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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汤里的经济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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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的排风扇早已停转,扇叶间隙塞满经年累月的黑色油渣,像一具被蛛网封印的金属标本。空气凝滞,沉甸甸地压下来,混杂着牛油锅底沸腾后残留的燥热腥膻、隔夜潲水隐隐发酵的酸馊,以及某种更深层、更顽固的、仿佛从墙壁和地砖缝隙里渗透出来的腐败气息。那台锈迹斑斑的排风扇,曾经或许也轰鸣过,试图驱散这浓稠的污浊,但如今它只是悬在头顶,一个沉默的见证者,叶片上垂挂的油垢如同凝固的泪滴。

王丹丹就站在这片凝滞的空气里,弓着背,对着墙角一方油腻的操作台。她的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已经发硬的芝麻酱,颜色像是混合了铁锈的泥土。她正机械地清点着面前一个大号竹筐里的鲜毛肚。竹筐边缘被水汽和无数次摩挲浸得油光发黑。

“十七、十八、十九……” 她小声数着,声音沙哑,几乎被旁边冰柜压缩机突然启动的嗡鸣吞没。她的手指,因为长期浸泡在含有各种清洁剂和食材汁液的水里,指腹泛白起皱,指尖却冻得通红。她在触碰到第二十片毛肚的边缘时,动作停顿了一下。那片毛肚比其他的似乎更厚实一些,颜色也更深沉,尤其是在边缘褶皱处,透着一股极不自然的、像是淤青般的淡绿色。

“这片颜色不对。”她喃喃自语,不像是在对谁说,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长期与不新鲜食材打交道的经验,让她对任何细微的异常都保持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警惕。

“啥不对?”一个声音猛地在她耳边炸开,带着一股热烘烘的蒜味气息。阿林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沾满辣椒籽和不明酱汁的围裙几乎蹭到她的胳膊。阿林是店里的墩子师傅,兼做杂役,年纪不大,但在这家“刘氏老灶火锅”已经干了三年,算是“老”人了。

“老刘说这批货新鲜得很,凌晨刚从批发市场拉回来的。”阿林补充道,眼睛却好奇地往那片毛肚上瞟。

丹丹没回头,只是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片带着淡绿色瘀痕的毛肚,举到眼前昏暗的灯光下:“你看这边缘……正常毛肚氧化发暗是褐色,这个,绿得有点怪。”

灯光昏黄,那片毛肚的绿色在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像某种霉菌的菌丝,又像是金属腐蚀后的铜绿。

“哎呀,氧化了而已!大惊小怪。”另一个更洪亮、更油腻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老板老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冰柜旁那个永远滴着水的角落,手里习惯性地攥着一把用来尝味、边缘已经磕碰出缺口的不锈钢勺。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油光锃亮几乎能当镜子的深棕色皮围裙,上面除了陈年油垢,还沾着些新鲜的、棕褐色的粉末,像是刚磨过的香料。“泡点小苏打水,漂一漂,保证看起来跟新的一样鲜亮。”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后厨里人人皆知的常识。他说话时,眼睛却并不看毛肚,而是锐利地扫过丹丹和阿林,最后朝阿林使了个眼色,语气带上了催促:“去,别杵着了,把昨天剩的那半桶牛油端出来化了,前厅客人都等着锅底呢!”

阿林“哦”了一声,脚却没动。他的目光越过丹丹举着毛肚的手,落在了她自然垂下的右手小指上。那里有一道不算深但明显的伤口,边缘红肿,最诡异的是,伤口深处似乎泛着一种与那片毛肚边缘极为相似的、淡淡的绿色。“丹丹,你手怎么了?”阿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关切和疑惑。

丹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右手藏到背后,动作快得有些仓皇。“没……没事,不小心刮到了桶边。”她低声说,眼神闪烁,不敢看阿林,更不敢看老刘。

“哪个桶?”阿林追问。

“就……那个装芝麻酱的工业桶……”丹丹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个桶,是后厨里人人都尽量避开的物件。一个原本装某种化工原料的蓝色大塑料桶,被老刘不知从哪儿捡回来,反复刷洗后,就成了盛放每天调制的芝麻酱的容器。桶壁厚重,边缘粗糙,确实容易划伤人。

“工业桶怎么了?!”老刘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在逼仄的后厨里回荡,震得头顶那盏沾满油污的灯泡似乎都晃了晃。他手里的不锈钢勺“当”地一声重重敲在满是刀痕和油渍的操作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洗干净了不都一样用!就你金贵?哪个开馆子的不是这么过来的?省下来的钱是进了我一个人的口袋吗?!”他油腻的脸上泛着红光,不知是灶火映照还是因为激动,那件皮围裙上棕褐色的粉末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落。“阿林!你耳朵聋了?!前厅等着上菜呢!耽误了客人,从你工钱里扣!”

阿林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终于不再多问,低声应了句“这就去”,转身快步走向冷库方向。经过丹丹身边时,他极快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老刘重重哼了一声,没再看丹丹,也没再提那片毛肚或她的伤口,转而走向沸腾着红油的大锅,开始用那把勺子搅动锅底,浓郁的、带着燥辣气息的香味瞬间压过了后厨原本的复杂气味。但丹丹却觉得,那股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和腐败物混合的怪味,始终萦绕在鼻尖,尤其是在老刘用力搅动那锅红油的时候,似乎更浓烈了一些。

丹妮看着阿林消失在冷库门后,又偷偷瞄了一眼老刘宽厚的背影,这才慢慢把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小指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那种绿色,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更深了。她想起几天前,也是清洗那个芝麻酱桶时,桶壁内侧似乎也附着了一些类似的绿色黏腻物质,她当时没在意,以为只是酱料发酵的霉斑。现在想来,那绿色和这片毛肚上的、和自己伤口上的,何其相似!

她再次看向竹筐里那片淡绿色瘀痕的毛肚,心里一阵发毛。老刘说用小苏打水泡,她知道那不过是掩耳盗铃,让食材看起来“新鲜”的惯用伎俩。在这家店里,很多东西都是“泡一泡”就能上桌的:发黑的鱿鱼用双氧水泡得雪白脆嫩;不新鲜的黄喉用工业碱水泡发胀大;甚至连反复使用的锅底油,在沉淀过滤后,也总能找到“焕然一新”的方法。她刚来时也曾恶心、抗拒,但时间久了,似乎也麻木了。为了这份微薄的薪水,为了在这座城市有个立足之地,她学会了闭上眼,闭上嘴,像机器一样重复着清洗、整理、装盘的动作。

可是,这道伤口,和这片诡异的绿色毛肚,像两根细针,刺破了她日渐厚重的麻木外壳。她想起更早之前的一些细微异常:冰柜底层那个总是渗出不明液体的、标记着“特殊原料”的黑色塑料袋;老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独自在后院角落鼓捣一些瓶瓶罐罐,严禁旁人靠近;还有偶尔在深夜打烊后,能从后院方向闻到的一种极其微弱的、甜腻中带着辛辣的化学气味,与她平时接触的任何香料都不同。

这些原本被忽略的碎片,此刻因为这片绿色毛肚和手指上诡异的伤口,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串联成一种模糊却令人不安的预感。

“愣着干嘛?!”老刘的吼声再次传来,打断她的思绪,“毛肚点数装盘!前厅催了!还想不想干了?!”

丹丹浑身一颤,赶紧收回心神。她犹豫了一下,看着那片绿色毛肚,最终还是咬着嘴唇,将它和其他毛肚混在一起,放进了准备好的冰水里。清澈的水瞬间被毛肚的血水和杂质染浑,那片绿色隐没在浑浊之中,看不真切了。她按照老刘吩咐,撒入一把小苏打粉末,白色的泡沫滋滋升起,短暂地覆盖了水面。

她把手伸进冰冷刺骨、带着碱味的水中,开始揉搓那些毛肚。小苏打水浸入她小指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她强忍着,加快动作,仿佛只要速度够快,就能将那些不安和疑虑一并洗掉。

这时,阿林端着半盆凝固的、颜色暗沉的牛油从冷库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灶台旁的架子上,等待融化。他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丹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瞥见老刘阴沉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身去处理别的配菜。

后厨再次陷入一种表面上的忙碌和平静。只有灶火的呼呼声、锅勺的碰撞声、水流声和远处前厅隐约传来的喧闹声。但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片诡异的绿色,像一滴落入静水的墨,正在悄无声息地扩散。

丹丹将“处理”好的毛肚一片片捞起,沥干,然后精心地在一片大冰沙上摆盘。冰沙能保持毛肚的脆嫩口感,也能让外观看起来更加新鲜诱人。当她拿起那片曾经带着绿色的毛肚时,它表面的异常颜色确实淡了很多,几乎看不出来,但在某些特定角度下,丹妮似乎还能看到一丝极淡的绿意残留在褶皱深处。她手指停顿了一瞬,最终还是将它摆在了冰盘最显眼的位置,用几片香菜叶巧妙地遮住了那处可疑的褶皱。

“毛肚好了!”她朝通往前厅的传菜口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虚。

一个年轻的传菜员应声而来,端走了冰盘。看着那片毛肚离开后厨,丹丹心里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重。它会被放进哪一锅沸腾的红汤里?会被哪个幸运的或者不幸的客人夹起,蘸满香油蒜泥,然后毫无察觉地吞下肚?她不敢再想。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后厨在一种高强度、快节奏的混乱中度过。晚市是火锅店最忙的时候,点菜单像雪片一样从传菜口飞进来。丹丹和阿林像两个上了发条的陀螺,不停地旋转、忙碌。丹丹负责处理所有下水类食材——毛肚、黄喉、鸭肠、腰花,这些食材娇贵,既要清洗干净去除异味,又要讲究刀工保证口感,还需要快速装盘保证上菜速度。她的双手几乎一刻不得闲,长时间浸泡在冷水和各种化学溶液中,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和弹性,变得粗糙红肿。小指上的伤口在一次次沾水、接触调味料后,疼痛愈发明显,那种诡异的绿色似乎也在向周围健康的皮肤缓慢浸润,微微发热。

阿林则要应对各种蔬菜清洗、改刀,以及准备锅底配料。他时不时会偷偷看丹丹一眼,尤其是当她因为手指疼痛而动作稍有迟滞的时候。有几次,他想趁老刘不注意凑过来说句话,但都被老刘警惕的目光或者突然指派的任务打断。

老刘是整个后厨绝对的核心和主宰。他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灶台、操作台和储藏间之间来回踱步。他既要掌控好几口大锅里熬煮的底料火候,要亲自调配一些“秘制”酱料,要大声呵斥指挥丹丹和阿林,还要不时探头到前厅,观察客流情况,或者对服务员呼来喝去。他的那件皮围裙,随着他的移动,仿佛一个移动的污染源,不断将那些棕褐色的粉末抖落在所经之处。丹丹有一次蹲下捡掉落的食材时,无意中看到老刘走过的地方,地砖上会留下极淡的、带着同样颜色的脚印。

接近晚上十点,客流高峰终于过去。前厅的喧闹逐渐平息,后厨的节奏也慢了下来。丹丹和阿林开始进行简单的清扫和整理,为打烊做准备。两人都累得几乎虚脱,浑身沾满油污,汗水浸透了头发和工服。

老刘解下那件油腻的皮围裙,随手扔在角落一个堆满杂物的椅子上,露出里面一件洗得发黄的旧汗衫。他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胡乱冲了把脸,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包廉价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鼻孔里缓缓喷出,让他疲惫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

“收拾完早点关门。”老刘哑着嗓子吩咐,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我出去办点事,你们走的时候把门锁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丹丹和阿林,最后落在丹丹依旧红肿的小指上,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叼着烟,转身推开通往后院的小门,走了出去。

后院里堆放着煤球、空纸箱和一些废弃的厨具。院墙很高,墙上爬满了潮湿的青苔。老刘出去后,并没有立刻离开,隐约能听到他在后院角落那个上锁的小杂物间前捣鼓什么的声音,还有压低的、像是在打电话的交谈声。

老刘一走,后厨里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似乎瞬间缓解了不少。阿林立刻凑到丹丹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不对劲。”

丹丹看着阿林关切的眼神,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垮塌,眼圈有些发红。她伸出小指,伤口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绿色部分似乎扩大了一圈,周围的皮肤也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透明感。“就是刮到了那个芝麻酱桶……但是,阿林,我觉得不是简单的刮伤。”她声音带着哭腔,“那个桶,还有今天的毛肚,还有……”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猜测。

“还有老刘围裙上那些粉末,对不对?”阿林接口道,眼神锐利起来,“我也觉得奇怪。还有,你记得上个月,卫生局的人突然来检查那次吗?”

丹丹点点头。那是一次突击检查,当时后厨兵荒马乱,老刘脸色极其难看。检查人员重点查看了调料区和冷藏设备,还取样了一些东西。但后来似乎不了了之,老刘那几天脾气特别暴躁,说肯定是同行眼红举报。

“我后来偷偷听到老刘打电话,”阿林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成了气音,“好像在说什么‘下次换个地方拿货’、‘检查得太严’、‘那东西得处理掉’……当时没多想,现在琢磨着,肯定有问题!”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老刘一声模糊的咒骂,接着是金属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两人立刻噤声,装作认真打扫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老刘没有再进来,似乎直接从后院离开了。

确认老刘真的走了,阿林快步走到后门,从里面插上插销,又检查了一下前厅通往后厨的门是否关好。然后他回到丹丹身边,神色严肃:“丹丹,我怀疑老刘在用的某种‘秘方’,有问题。”

“秘方?”丹丹想起老刘每次熬制核心底料时,都会把自己关在储藏间里,不准任何人打扰。出锅前,他总会加入一些用旧调料瓶装着的、颜色深沉的粉末。难道就是沾在他围裙上的那种?

“对,我猜的。”阿林说,“不然怎么解释?咱们店的锅底味道是有点特别,回头客也多。但成本压得这么低,用的材料你也清楚,大部分都很一般。凭什么能做出那种味道?而且,你没发现吗,凡是老刘亲自加工过、加了‘料’的食材,比如那个‘秘制’酱料,还有他特别处理过的某些肉品,连苍蝇都落得少!”

阿林最后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丹丹。她猛地想起,确实如此!夏天后厨苍蝇不少,但那个盛放“秘制”芝麻酱的桶周围,确实很少见到苍蝇。当时她还以为是桶盖得严,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种冰冷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她。如果老刘真的在食物里添加了某种不该添加的东西,那他们每天经手、客人每天吃下肚的,是什么?

“还有你的手,”阿林指着她的伤口,“这绿色太怪了。我听说有些工业用的化学品,或者……不好的添加剂,会有颜色,而且有毒。”

丹丹看着自己泛绿的手指,伤口处的灼痛感似乎更强烈了,连带整条小臂都有些发麻。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她不仅每天接触这些可能有问题的东西,现在毒素可能已经通过伤口进入了她的身体!

“我们……我们得弄清楚。”丹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但眼神却坚定起来,“不能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了。为了客人,也为了我们自己。”

阿林重重地点点头:“对!趁现在老刘不在,我们找找看。他那个上锁的杂物间,还有储藏室他放‘秘方’的地方,肯定有线索!”

说干就干。后厨的清扫工作被暂时搁置。阿林找来一根细铁丝,试图撬开老刘杂物间那把看似牢固的旧锁。丹丹则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散发着怪味的储藏室。

储藏室里堆满了米面粮油和各种调料,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混合的复杂气味,但丹妮还是能分辨出,那股类似铁锈和腐败物的特殊气味在这里尤为明显。她凭借记忆,走到最里面一个落满灰尘的货架前。老刘每次都是在这里鼓捣他的“秘方”。货架下层放着几个敞口的麻袋,里面是普通的辣椒、花椒、豆豉。但上层有几个密封的塑料箱,平时老刘从不让他们碰。

丹丹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搬下一个箱子。箱子很沉。她打开箱盖,里面是几个用透明塑料袋分装着的深褐色块状物,看起来有点像凝固的沥青,又有点像劣质的红糖,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腻中带着金属腥气的味道。这绝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食用香料。

她又打开另一个小一点的箱子,里面是几个旧饮料瓶,装着一些颜色各异的液体,有的浑浊,有的清澈。其中一个瓶子里装着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和她伤口、以及那片毛肚上的绿色极为相似!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阿林压低声音的欢呼:“开了!”

丹丹赶紧盖好箱子,快步走到后院。阿林已经打开了杂物间的锁。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和决心。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浓烈刺鼻的化学气味扑面而来,混杂着霉味和尘土味。杂物间里没有灯,阿林用手机照亮。里面堆满了真正的杂物——破桌椅、旧轮胎、废弃的厨具。但在角落,用一块脏兮兮的帆布盖着什么东西。

阿林上前,猛地掀开帆布。

帆布髅头和交叉骨头的危险警示标志!虽然标签已经部分破损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工业用”、“严禁用于食品”、“有毒”等字样!旁边还有一个台秤,几个烧杯和搅拌棒,上面都残留着各种颜色的粉末和结痂的液体。地上散落着一些空袋子和说明书碎片,丹丹捡起一张,上面隐约能看到“廉价增香剂”、“防腐”、“可能有害”等触目惊心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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