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代的“初心回望”(1/2)
已年过七旬的小宇,带着晚辈回到最初的小镇作坊旧址(现已改成微型纪念馆),讲述当年跟着曾祖母沈清辞创业的点滴:“这里没有像样的设备,曾祖母就用柴火灶腌菜,靠的就是实在。”晚辈们听后,更懂了“匠心”二字的重量。
年过七旬的小宇头发已染霜白,脊背却依旧挺直,一身素色棉麻长衫衬得他愈发精神矍铄,手里攥着一把磨得光滑的旧竹耙,这是当年曾祖母沈清辞亲手传给她的,跟着他走过了大半辈子。身后跟着沈家第九代、第十代的晚辈们,十来口人排成整齐的队伍,眼里满是崇敬,跟着他一步步走进眼前的小镇作坊旧址——如今这里已是沈记酱园微型纪念馆,青砖墙依旧是当年的模样,朱红木门被细心修缮过,门楣上挂着“沈记初代作坊”的小木牌,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酱香与岁月沉淀的温润气息,角落里的柴火灶、斑驳的陶缸、老旧的竹匾、缺了角的小秤,每一件物件都带着时光的痕迹,静静诉说着百年前的创业故事。
小宇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口不起眼的柴火灶上,灶膛早已没了烟火,灶面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边缘的裂痕里还嵌着当年烧火留下的炭黑,他抬手轻轻抚摸着灶面,指尖划过那些深浅不一的纹路,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曾祖母忙碌的身影。“这里没有像样的设备,曾祖母就用这口柴火灶腌菜,靠的就是实在。”小宇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字字恳切,穿透了纪念馆的宁静,落在晚辈们耳里,格外有分量,“当年小镇上做酱菜的人家不少,可曾祖母偏偏能闯出名气,靠的从不是什么捷径,就是两个字——实在。那时候没有恒温发酵房,没有精准的测温计,曾祖母就靠着一双眼辨酱色,一双手摸缸温,一个鼻子闻酱香,柴火灶的火候全凭经验把控,火大了容易烧糊酱坯,火小了发酵不足,她就守在灶前,从清晨到深夜,眼皮都不眨一下,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口凉水,硬是靠着这口柴火灶,烧出了最醇厚的老酱。”
晚辈们纷纷凑近柴火灶,有的伸手轻轻触碰,有的弯腰打量灶膛,九代的沈砚今年二十出头,是如今沈记海外分点的骨干,平日里经手的都是现代化的酱菜生产线,看着这简陋的柴火灶,满是震撼:“太爷爷,当年条件这么苦,曾太奶奶怎么就想着要做酱菜创业呢?”小宇笑了笑,握着旧竹耙的手紧了紧,缓缓道:“那时候兵荒马乱,百姓日子不好过,粮食常常不够吃,曾祖母看着邻里们吃不饱,就想着把地里的青菜、萝卜做成酱菜,既能下饭,又能存放长久。一开始只是做给邻里们吃,大家尝了都说好,有人就劝她试着卖些,补贴家用,曾祖母本不愿经商,可想着能让更多人吃上顺口的酱菜,就咬牙在这小镇上开了第一家沈记作坊,那时候这里连个像样的门面都没有,就靠着这一间小平房,一口柴火灶,几口陶缸,撑起了沈记的招牌。”
说着,小宇又领着晚辈们走到墙角那排斑驳的陶缸前,缸身布满了岁月的刻痕,有的缺了口,有的裂了缝,却依旧被好好陈列着,他指着最靠前的一口小缸:“这是曾祖母当年用的第一口酱缸,别看它小,却腌出了沈记第一坛招牌酱菜。那时候没有现成的酱料配方,曾祖母就一遍遍尝试,黄豆要泡多久,盐要放多少,香料要加几味,她都记在心里,一次次调整,一次次试吃,有好几次腌坏了,整缸的菜都要倒掉,旁人劝她算了,说这么折腾不值当,可曾祖母说,做酱就是做人,半点马虎不得,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到最好。”小宇顿了顿,眼里泛起温润的光,“有一年冬天特别冷,缸里的酱坯冻得硬邦邦,发酵眼看就要失败,曾祖母怕酱坯冻坏,就把酱缸搬到屋里,夜里裹着棉被守在缸边,用自己的体温给酱缸取暖,整整守了三天三夜,等酱坯慢慢化开,顺利发酵,她自己却累倒在了缸边,醒来第一件事,还是先去尝酱的味道。”
晚辈们听得眼眶泛红,十岁的沈念是第十代里最小的孩子,攥着衣角小声问:“太爷爷,曾太奶奶做的酱菜,是不是特别好吃呀?”小宇笑着点头,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小罐密封的酱菜,打开盖子,醇厚的酱香瞬间弥漫开来,引得晚辈们纷纷侧目。“这是我按着曾祖母的古法做的酱萝卜,和当年的味道一模一样。”小宇给每个晚辈都分了一小块,大家放进嘴里,脆嫩爽口,咸甜适中,满口醇香,久久不散。“曾祖母做酱菜,选料更是较真,萝卜要选刚从地里拔的,带着泥土的清香,黄瓜要选晨露未干的嫩瓜,就连盐都要选颗粒均匀的粗盐,她说食材是根基,根基不牢,手艺再好也做不出好酱菜。那时候镇上的菜农都愿意把最好的菜卖给她,因为大家都知道,沈清辞做生意,从不缺斤少两,给的价钱公道,做人更是实在,不管是街坊邻里还是过路客商,她都以诚相待,买酱菜多了,总会多给一勺,遇到家境贫寒的人家,更是分文不取,免费送酱菜。”
小宇又领着大家走到纪念馆的另一侧,那里陈列着当年的竹匾、竹耙、小秤,还有一本泛黄的账本,账本上的字迹娟秀工整,记录着当年的收支明细,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曾祖母的账本,你们看,上面的收入寥寥无几,支出却大多是买食材、帮衬邻里的开销。有人说她傻,做生意不赚钱,反倒总往外贴,可曾祖母说,沈记做的不仅是酱菜,更是口碑,口碑比银子重要,人活着,心里要装着别人,手艺才能传得远。”他拿起那把旧竹耙,递给身边的沈砚:“这把竹耙,是曾祖母亲手编的,当年她就用这把耙子拌酱,一拌就是几十年,竹耙的齿都磨平了,她也舍不得换,说用惯了,顺手,更是因为这耙子里藏着做酱的门道,力道轻重,全在手里。后来她把这耙子传给我,叮嘱我,做酱要稳,做人要正,不管以后沈记做得多大,走得多远,都不能忘了初心,不能丢了实在,这才是沈记真正的根。”
沈砚双手接过旧竹耙,入手温润,沉甸甸的,仿佛握着的不是一把农具,而是沈记百年传承的匠心与初心,他用力点头:“太爷爷,我记住了,不管是现代化生产线,还是古法手艺,根基都是实在,都是初心,绝不能丢。”其他晚辈也纷纷点头,看着纪念馆里的一件件旧物,听着小宇讲述的点滴往事,终于明白,“匠心”二字从不是什么高深的道理,不是挂在嘴边的口号,而是藏在柴火灶前的日夜坚守里,藏在一次次试错的执着里,藏在选料的较真里,藏在待人的诚恳里,是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一辈子把一件事做到极致的坚守,是宁可少赚一分利,也要守住一口好味道的底线,是代代相传,永不忘本的初心。
小宇看着晚辈们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欣慰,他领着大家走到纪念馆中央的老照片前,照片上是年轻的沈清辞,身着粗布衣衫,站在柴火灶前,手里握着竹耙,脸上带着温和而坚定的笑容,身后是几口整齐的酱缸。“曾祖母常说,手艺是死的,人是活的,可匠心是不能变的。后来沈记慢慢做大,从小镇作坊开到县城,再到全国,如今更是走向了世界,有了现代化的设备,有了精准的配方,可不管怎么变,柴火灶里的实在不能变,骨子里的匠心不能变。”小宇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晚辈,“你们是沈记的第九代、第十代,是沈记的未来,更是非遗传承的接力人,以后不管你们走到哪里,不管沈记发展到什么地步,都要记得回到这里看看,记得这口柴火灶,记得曾祖母当年的话,靠实在立身,凭匠心传艺,只有守住根,才能走得远,才能让沈记的酱香,飘过一个又一个百年。”
晚辈们对着老照片深深鞠躬,齐声说道:“牢记太爷爷教诲,守实在,传匠心,不负先辈,不负沈记!”稚嫩的、年轻的、沉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小小的纪念馆里回荡,穿透了岁月的阻隔,像是在与百年前的沈清辞对话,诉说着代代相传的坚守。沈念捧着一小块酱萝卜,仰着小脸问身边的沈砚:“哥哥,以后我也要来这里学做酱菜,用柴火灶做,像曾太奶奶一样实在,可以吗?”沈砚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点头道:“当然可以,咱们以后常来,不仅要学做酱菜,更要把曾太奶奶的匠心记在心里,让更多人知道沈记的故事,知道中国非遗的实在与力量。”
阳光透过纪念馆的木窗,洒在一件件旧物上,洒在晚辈们的脸上,温暖而明亮。小宇站在老照片前,握着那把旧竹耙,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他知道,曾祖母当年在这简陋作坊里种下的匠心种子,历经百年风雨,早已在沈家后人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如今沈记的全球传承日越办越红火,海内外的分点遍布各地,现代化的生产线上依旧保留着古法的精髓,少年传承营里的孩子们学着做酱,学着传承,而这小小的初代作坊纪念馆,成了所有沈家人的精神家园,成了每一代传承人必须回望的起点。
随后,晚辈们纷纷上前,细细打量着馆里的每一件物件,有的拿出纸笔记录,有的用手机拍下细节,沈砚走到柴火灶前,学着当年曾祖母的样子,轻轻摩挲着灶面,仿佛能感受到百年前的烟火气,感受到曾祖母那份沉甸甸的实在与坚守。有晚辈问小宇:“太爷爷,当年曾祖母有没有想过沈记会有今天这样的规模?”小宇笑着摇头:“曾祖母这辈子没想过做大做强,她只想着把酱菜做好,让大家吃得放心,吃得顺口。可就是这份不图名利的实在,这份精益求精的匠心,才让沈记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你们要记住,做手艺,先做人,人做好了,手艺自然能做好,事业自然能长久。”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木门洒进纪念馆,给老旧的物件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小宇领着晚辈们走出纪念馆,身后的朱红木门缓缓关上,却关不住那份代代相传的匠心与实在。小镇的街道上,飘来阵阵熟悉的酱香,那是镇上的沈记代销点正在售卖新鲜的酱菜,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购买,脸上满是满意的笑容。晚辈们看着这一幕,心里愈发明白,沈记的百年传承,从来不是靠华丽的包装,不是靠响亮的口号,而是靠一口口实实在在的酱菜,靠一代代人坚守的匠心,靠藏在骨子里的诚信与厚道。
沈砚握着那把旧竹耙,对着小宇说:“太爷爷,等回去后,我要把这初代作坊的故事整理出来,放到全球每个沈记分点的纪念馆里,让所有传承人和学员都看看,让大家都记住沈记的根在哪里,匠心是什么。”小宇点头赞许:“好,就该这样,匠心不是藏起来的,是要一代代讲下去,一代代传下去的。不光是沈家后人,还要让所有学手艺、做非遗的人都知道,不管时代怎么变,不管设备怎么更新,实在做人、用心做事,永远是最珍贵的道理。”
暮色渐浓,小宇带着晚辈们踏上返程的路,身后的小镇渐渐远去,可那口柴火灶、那几口旧酱缸、那把老竹耙,还有曾祖母沈清辞的话语,却深深刻在了每个晚辈的心里。他们知道,从今往后,自己肩上扛起的不仅是沈记酱园的未来,更是非遗传承的责任,是“匠心”二字的重量。往后的日子里,不管是在现代化的生产车间,还是在海外的少年传承营,不管是做古法酱菜,还是创新口味,他们都会牢记今日在初代作坊里听到的故事,守住那份百年不变的实在,传承那份历经岁月沉淀的匠心,让沈记的酱香,从这座小小的小镇出发,飘向四海八方,飘向一个又一个崭新的百年,让中国非遗的匠心力量,永远温暖而有分量。
又一年的沈记全球传承日,沈砚带着沈家第九代、第十代的晚辈们,再次回到这座微型纪念馆,这一次,轮到他们给更年幼的后辈讲述当年的故事,讲述曾太奶奶沈清辞用柴火灶创业的点滴,讲述“实在”与“匠心”的重量。小小的纪念馆里,再次响起稚嫩而坚定的声音,“靠实在立身,凭匠心传艺”的话语,代代相传,生生不息,就像沈记的酱菜,历经时光发酵,愈发醇厚香浓,就像非遗传承的火种,历经百年传递,愈发明亮温暖,照亮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前行之路,让这份来自东方的匠心与烟火气,永远在世间流转,永远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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