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玻璃舱内的记忆残片（2/2）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你不是受害者。”陈砚撑着地面爬过来，脸上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

黏液池突然翻涌，七道倒影从池中升起，背对着我站成一排。她们同时转身，脖颈后浮现出玫瑰状胎记。她们伸出手，指尖对准我的手腕。

一股剧痛炸开。我低头，右手背的皮肤下，玫瑰胎记正缓缓浮现，中心有液体流动，像胚胎在跳动。她们的力量顺着血脉涌入，我的指尖开始生长出新的丝线。

陈砚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拖向池底。他的脚踝被蚕丝缠住，迅速缝合进池壁。他抬头看我，嘴唇开合：“她们在通过你的血脉污染我！”

我抬起右手，胎记中心的液体突然沸腾。七道倒影同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将力量推入指尖。丝线暴涨，刺穿4号舱，直插黏液池深处。

池底升起七具骸骨，悬浮在空中。每具头骨里都插着带血的蚕丝。我认出其中一具——右手腕的胎记形状与林昭一模一样。

相机突然对准那具骸骨，自动拍摄。快门声响起的瞬间，一段记忆冲进脑海——昨夜我在梦中将林昭推入黏液池，她挣扎着，颈后的玫瑰胎记裂开，变成一张血盆大口，咬住了我的脚踝。

我猛地后退，左手无名指的黏液凝聚成一把钥匙形状，插入自己胸腔前方的空气。那里没有伤口，但皮肤下却传来锁孔转动的声响。

一根跳动的丝线从我胸口抽出，像心脏的延伸。丝线另一端连接着所有玻璃舱，每一根都通向黏液池深处。

我用力一扯。

丝线断裂的瞬间，七个倒影同时静止。她们脚踝的蚕丝断裂，化作脐带，缓缓沉入黑暗深处。她们的脸上浮现出解脱的微笑，然后消散在池面。

陈砚从黏液里爬出，浑身湿透，皮肤下布满蠕动的丝线。他的脸扭曲着，七张面孔在皮下轮转——六个孩子，还有一个是我七岁时的模样。

“快走！”他嘶吼，声音重叠，“她在用你的母爱养育新的容器！”

我最后看了眼最右侧的玻璃舱。里面的“林念”正在溶解，身体化作黏液，顺着舱壁流下。舱壁倒映出我的脸，成年后的我，眼神空洞。

走廊传来拍打声，不是敲门，是无数手掌同时拍打门板。每一下都和心跳同步。

我低头，风衣上的黏液正在凝结，形成一颗颗蚕卵。卵壳半透明，里面映着林昭的脸，穿着警服，站在警局值班台前，毫无察觉。

我的左手无名指还在滴落黏液。一滴落在地面，卵壳震动了一下。

蚕丝从卵中探出，轻轻缠上我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