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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她说断就断,针起血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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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山坡,盲眼老者拄杖而立,忽然面向碑地方向,深深俯首;

药童们手拉着手,围成圆圈,无声吟唱;

律婆十指翻飞,打出一句句手语,如同祷文:

“她替我们,断了神赐之路。”

“却为我们,立了人间之法。”

风雪终于下。

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天幕撕裂,可就在那漫天雪色之中,医律碑巍然不动,光芒愈盛,竟将雪片映成淡金。

而在南方官道上,一支浩荡大军正碾过冰河。

肃王端坐銮驾,面容冷峻,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铃,铃舌为空,内刻“禁言”二字。

他身后,言锁奴垂首而行,颈间铁环随呼吸发出刺耳摩擦声,似锈蚀多年,又似从未被润滑过一日。

忽然——

他脚步一顿。

喉中铁环毫无征兆地发烫,灼痛如烙。

耳边,似有极细极冷的低语,自虚空渗入颅骨:

“凡因言医者死……”北境的风,终于雪了。

可这雪,已不再是凡俗之物。

漫天飞舞的冰晶在靠近医律碑百里时便被一股无形之力蒸腾成雾,雾中浮现出一道道金纹,如同天地自发书写律令。

肃王大军行至冰河中央,战马突然嘶鸣不止,跪地不起——不是惧怕,而是血脉深处传来本能的臣服。

言锁奴走在銮驾之后,铁环深嵌喉骨,每走一步都似有千钧压颈。

他是哑的,自七岁那年起就被灌下“缄舌膏”,喉管被青铜环生生撑开、定型,从此只能代主发声,如提线木偶。

他早已忘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也忘了哭与笑的滋味。

但此刻——

那句低语如刀,凿进神魂:“凡因言医者死……”

他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不是幻听。

那声音没有来源,却在他颅内回荡,带着血与火的气息,像三百年前焚书之夜那些医者临死前的诅咒,又像此刻碑心之人用命换来的法则,在天地间自行运转。

更可怕的是,他竟听懂了。

不是靠耳朵,而是灵魂在颤栗中觉醒。

他低头,看见自己枯瘦的手正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抠向颈间铁环。

皮肉撕裂,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滴在雪地上,竟发出“滋”的轻响,仿佛污秽之物触到了圣域。

“你做什么?!”肃王猛地回头,眼中杀意暴涨。

他手中青铜铃一振,“禁言”二字嗡鸣作响,欲镇压一切异动。

可就在这一瞬——

铃声戛然而止。

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肃王脸色剧变。

他再摇,再震,铃无声,气机断。

仿佛天地忽然不再回应他的意志。

而前方,那座孤零零的医律碑,正缓缓升起三尺,悬于半空。

碑底燃起幽蓝火焰,非木非油,乃是三百医魂共聚之心火。

言锁奴双膝跪入雪中,十指深深抠进铁环边缘,指甲崩裂,血肉模糊。

他口中不能出声,可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要把一生被压抑的话语全都呕出来。

他的眼,从死灰般的麻木,裂开一道微光——那是痛觉复苏的征兆。

“你过……药可活人。”他心中忽然响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温柔,坚定,属于那个曾在瘟疫村抱着垂死孩童彻夜施针的女人。

“你过……医者不可欺心。”

“可你为何……成了枷锁?”

他猛然抬头,望向远方那道冲天金柱。

云知夏的身影已看不清,唯有九针穿体、血染碑文的画面,如烙印刻入脑海。

那一刻,他不再是“言锁奴”。

他是曾被赐名“承言”的少年,是幼时背诵《千草经》时满眼星光的学徒。

是他亲手埋葬了师父的尸骨,只因那人了一句“此症可用青蒿”。

血越流越多,铁环开始发红,似被体内某种力量反灼。

他拼尽全力,一声不吭,双手死死扣住铁环两端,肩背弓起如满月,青筋暴起,骨骼咯吱作响——

“咔!”

一声脆响,震动四野。

铁环,断了一角。

虽未全脱,却已有血泉喷涌而出,染红半片雪原。

而就在那一瞬,整支大军上空,乌云裂开一线天光,直照碑顶。

一道古老音律自虚空降下,清晰无比:

“药出必溯,妄用者诛;救者无罪,诬者永锢。”

这不是谁在念诵。

这是天地代她宣律。

肃王踉跄后退,面色惨白如纸。

他握紧铃铛,怒吼:“踏平此碑!给我——”

话未完,一口黑血喷出。

他的舌头,突然失去了知觉。

而跪在雪中的言锁奴,仰面朝天,泪水混着血水滑。

他张了张嘴,想喊什么,却依旧发不出声。

可他的心,在呐喊。

风雪愈烈,金光不灭。

医律已立,逆者自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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