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雷霆首击——钢铁与意志的初次碰撞（9月25日－26日）（2/2）

“开火！！！”

几乎在同一时间，无数个沙哑、决绝、甚至带着疯狂的声音，从中国军队的阵地深处爆发出来！

那些被炮火犁过、看似死寂的“土包”和废墟中，突然喷射出无数道炽热的火舌！重机枪沉闷的咆哮，轻机枪清脆的嘶鸣，步枪密集的爆豆声，瞬间编织成一张死亡的火网，向着正在渡河和抢滩的日军人群笼罩过去！

“哒哒哒哒——！”

“砰！砰！砰！”

“轰！轰！”

冲锋的日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钢铁和火焰构成的墙壁，前排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河水。日军的坦克试图用机枪和火炮压制，但中国军队的火力点经过精心设计，多是侧射、倒打，位置刁钻，且土木工事虽然表层受损，但核心射击孔往往保存完好。

更重要的是，战前精心布置的“死亡迷宫”开始发威了。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步兵和工兵，惊恐地发现自己陷入了噩梦般的障碍区：脚下随时可能踩中真假难辨的地雷；看似可以通过的缺口，突然有隐蔽的侧射机枪开火；试图剪断的铁丝网上挂着诡雷；好不容易靠近一道反坦克壕，对面陡坡上却滚下捆扎着炸药的手榴弹集束……

“地雷！有地雷！”

“小心左侧！有机枪！”

“工兵！快排除障碍！”

日军的进攻队形开始混乱，速度大大延缓。而中国军队的迫击炮和少数隐蔽良好的直射火炮（战防炮、步兵炮）也开始发言，炮弹准确落入日军后续梯队和坦克周围。

朱赤在指挥所内，通过系统和前线报告，紧紧把握着战局。他看到，尽管日军攻势如潮，火力凶猛，但己方升级后的防御体系，正在有效地消耗、迟滞、割裂着日军的进攻锋刃。许多支撑点虽然被孤立，但依然在顽强战斗，如同一颗颗坚硬的核桃，让日军啃得满嘴是血却难以迅速吞下。

“命令炮兵群，按预定计划，对日军第二波渡河点和浮桥区域，进行三次急促射，打乱其节奏！”

“命令各部队，注意防炮，灵活运用反斜面工事和坑道，不要硬拼！”

“告诉‘暗影’，‘斩断鹰爪’行动，可以开始了！时机就在日军航空兵注意力被前线吸引的时候！”

命令迅速下达。隐蔽在纵深的中方炮兵阵地开始怒吼，炮弹越过己方阵地，砸向新墙河北岸日军拥挤的渡场，引发新的混乱和伤亡。

而在远离主战场的北方，鹿角岭方向。一直潜伏在密林中的秦风，看着怀中简易无线电侦听器里传来的、频率异常繁忙的日军前线航空协调通讯，眼中寒光一闪。他对着身后全副武装、脸上涂满油彩的七名“暗影”队员，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

八道幽灵般的身影，利用晨雾和复杂地形的掩护，向着山岭上那处疑似日军前进航空引导站的目标，悄无声息地潜行而去。他们身上，带着淬毒的利刃和足以制造一场小型灾难的烈性炸药。

新墙河畔，钢铁与意志的碰撞达到白热化。日军凭借优势兵力和火力，在一些地段取得了突破，突入了中国军队的一线阵地，惨烈的白刃战随即在硝烟弥漫的废墟间爆发。但更多的地方，中国军队依然死死地钉在阵地上，用步枪、刺刀、手榴弹、乃至工兵铲和牙齿，与敌人进行着寸土不让的厮杀。

第一天的战斗，从黎明持续到黄昏。当日军的进攻浪潮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暂时退去，新墙河南岸许多阵地已经残破不堪，但大多数关键支撑点依然飘扬着残缺的青天白日旗。夜幕降临，枪炮声渐渐稀疏，但伤员的呻吟、工兵抢修工事的敲打声、以及远处日军阵营隐约的调动声，预示着更加残酷的战斗还在明天。

系统评估在朱赤眼前刷新：“首日防御作战结束。主要防线基本保持完整。预计歼敌约3500-4000人，摧毁坦克、装甲车十余辆。我方伤亡约为敌三分之一。防御体系效能验证：优良。”

““斩断鹰爪”行动进行中……”

“天炉再铸·第二阶段：烈焰焚敌，正式开启。”

炉壁已然灼热，烈焰即将升腾。而这场决定长沙乃至华中命运的钢铁熔炼，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