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围！天火焚倭（1939年1月4－9日）（1/2）

一九三九年一月四日，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湘北大地笼罩在冬日的寒雾与大战前死一般的寂静中。但这种寂静，是虚假的，是暴风雨来临前，空气被压缩到极致的凝滞。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亮着，无数颗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等待着那个决定性的时刻。

在第九战区前敌指挥所里，朱赤和薛岳并肩而立，凝视着墙上的巨钟。秒针一格一格，走向预定攻击时间——凌晨五时整。指挥所内所有人员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电台待机的轻微电流嘶嘶声。

“时间到。”朱赤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薛岳深吸一口气，对着早已接通各攻击集团的电话，沉声吐出两个字：“总攻！”

刹那间，仿佛天地倒转，乾坤震动！

首先发出怒吼的，是部署在长沙外围和湘东北、湘西北山区的第九战区直属炮兵主力，以及各集团军所属的炮兵部队。成百上千门各种口径的火炮——从75毫米山炮到150毫米重榴弹炮，甚至包括少数珍贵的德制重炮和系统优化后秘密生产、加强给核心部队的“特种迫击炮”——按照预先精密计算的诸元，同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轰隆隆隆——！！！”

无数道炽烈的火线划破黎明的黑暗，如同天神震怒时投下的雷霆之矛，带着刺耳的尖啸，跨越数十里的空间，狠狠地砸向被围日军在汨罗江南岸的集结地、指挥所、炮兵阵地、后勤节点，以及他们与后方联系的主要通道和桥梁！炮火之密集，覆盖之广阔，威力之凶猛，超出了日军此前遭遇过的任何一次中国军队的炮击。大地在剧烈的震颤中呻吟，爆炸的火光将半个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红，浓烟滚滚，直冲云霄。这是朱赤集中了战区几乎全部炮兵力量，在系统辅助下进行了最优化火力分配后，打出的致命一击，旨在第一时间最大限度地摧毁日军的有生力量和指挥体系，打乱其部署，为步兵总攻扫清障碍。

几乎在炮击开始的同时，早已运动至指定攻击出发位置的外线中国军队，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向着被围日军的侧背，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

东线，以关麟征第十五集团军主力为首的生力军，从平江、浏阳方向，如同出闸猛虎，猛扑日军右翼。他们憋了一肚子火，在新墙河和汨罗江畔的阻击战和侧击战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此刻将全部愤怒和力量倾泻而出。步兵在炮火掩护下，悍不畏死地冲击日军仓促构筑的野战工事；突击队用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摧毁了一个个顽抗的火力点。

西线，杨森的第二十七集团军，连同部分湘西地方部队，从益阳、宁乡方向，压向日军左翼。川军和湘军士兵，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在山林丘壑间与日军展开惨烈的近战和绞杀。他们像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不断分割、包围小股日军，逐步压缩其活动空间。

北线，由薛岳直接指挥的庞大机动兵团，以及从汨罗江南岸正面阵地适时转入反攻的部队，则如同巨大的铁砧，从正面和侧后方，狠狠地砸向被炮火打懵的日军核心阵地！一时间，枪炮声、喊杀声、爆炸声、惨叫声，响彻湘北的丘陵河网之间，方圆上百里的区域，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沸腾的杀戮战场！

日军完全被打懵了。他们原以为中国军队已在汨罗江畔精疲力尽，只能被动防守，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强大的预备力量和炮兵火力，更没想到会陷入如此彻底的战略合围！仓促之间，各级指挥陷入混乱，部队被凶猛的中国军队穿插分割，首尾不能相顾。许多部队在睡梦中就被炮火覆盖，或在混乱中被分割包围。武士道的疯狂，在绝对的火力优势和四面八方的攻击面前，显得苍白而可笑。

“顶住！组织反击！”

“请求炮火支援！”

“通讯中断！联系不上师团部！”

“我们被包围了！弹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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