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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抄家圣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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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六,霜降。

这日清晨格外阴冷,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随时要砸下来。荣国府各院的屋檐上凝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在晨曦微光里泛着清冷的光。枝头残存的几片叶子,经了昨夜寒风,终于彻底枯黄,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邢悦天不亮就醒了。

她披衣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冷风立刻灌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院子里静得可怕,连平日早起的婆子们都不见踪影,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呜咽声。

“太太,再睡会儿吧。”秋桐轻手轻脚进来,手里捧着热水。

邢悦摇摇头:“睡不着。”

她心里那根弦,自从中秋家宴后,就一直绷着。这些日子,她夜里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总在半夜惊醒,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有没有马蹄声?有没有拍门声?有没有……圣旨到?

没有,都没有。

可越是平静,越是让人心慌。

“琏儿那边准备好了吗?”邢悦转过身,低声问。

秋桐点头:“二爷昨夜就安排好了。东院所有要紧的账册、地契,还有老太太、二房那些人的体己,都装箱封好,藏在……那处地窖里了。林之孝带着人守着呢。”

邢悦“嗯”了一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里映出一张略显憔悴的脸,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她拿起梳子,慢慢梳理长发,一下,一下,动作很稳。

“太太……”秋桐欲言又止。

“说吧。”

“奴婢听说……西院那边,二太太昨儿又哭了一夜。宝二爷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政老爷……在书房枯坐了一整日,滴水未进。”

邢悦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梳头:“知道了。”

她怎能不知道?

这些天,她每日都去西院。王夫人起初还强撑着理事,后来便彻底垮了,整日以泪洗面。宝玉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不哭不闹,只是呆坐着。贾政……那个曾经端方严肃的工部员外郎,如今佝偻着背,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干了魂魄的躯壳。

而她能做的,只是安排后路——将西院值钱又不扎眼的东西悄悄转移,给李纨、宝玉他们备好银票细软,甚至……连他们万一被发卖,该托谁去赎人,都一一打点好了。

可这些准备,在真正的雷霆之怒面前,又能有多少用?

梳好头,邢悦换上一身深青色襦裙,外罩月白比甲,头上只簪一支素银簪子。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去老太太那里。”

***

贾母的上房里,炭火烧得正旺。

老太太今日精神竟意外地好,穿着一身赭红色万寿纹缎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着一整套翡翠头面。她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见邢悦进来,笑了笑:“悦儿来了。”

那笑容平静得让邢悦心头一紧。

“母亲今日气色好。”她上前行礼,在炕沿坐下。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贾母啜了口茶,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家常,“今儿霜降,该吃羊肉了。我让厨房备了锅子,中午咱们娘几个一起吃。”

邢悦看着老太太,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她明白,这不是真的轻松,而是一种……认命后的坦然。像刑场上的人,在最后一刻,反而能笑着对刽子手说“手脚利落些”。

“母亲……”她轻声唤道。

贾母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老太太放下茶盏,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塞到邢悦手里:“这个,你收着。”

荷包沉甸甸的,里头是一块温润的玉佩——贾母随身的宝贝,当年国公爷给的定情信物。

“母亲,这太贵重了,悦儿不能……”

“收着。”贾母握住她的手,眼神慈爱而坚决,“我老了,用不着这些了。你拿着,万一……万一孩子们有个难处,能换些银子。”

邢悦眼眶一热,重重点头,将荷包紧紧攥在手里。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起初是隐约的喧哗,像远处集市的人声。接着,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马蹄声、脚步声、还有……铜锣声?

邢悦的心猛地一跳。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冷风呼啸而入,带着远处清晰起来的喧嚷——

“圣旨到——!”

“闲人回避——!”

“荣国府接旨——!”

一声高过一声,像惊雷炸开在死寂的清晨。

来了。

终于来了。

荣禧堂正厅,香案早已摆好。

贾赦、贾政领着全府男丁跪在阶下,女眷们跪在后堂。贾母由邢悦和王夫人搀扶着,跪在最前头。老太太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双紧攥着佛珠的手,指节泛白。

宣旨太监姓夏,四十多岁年纪,面白无须,眼神冰冷。他展开明黄色的圣旨,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原工部员外郎贾政,身为勋贵之后,不思报效,反纵仆行凶,放贷逼死人命;修建省亲别墅,僭越规制,心怀叵测;更于江南亏空案中,勾结罪臣王子腾,挪用库银三万两。数罪并罚,革去一切职衔,家产抄没,流放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刀,扎进跪着的人心里。

贾政身子晃了晃,却强撑着没倒。他伏下身,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臣……领旨谢恩。”

声音嘶哑,像破了的风箱。

夏太监顿了顿,继续念:“宁国府贾珍,同罪。革爵抄家,流放岭南。”

后堂传来王夫人压抑的啜泣声。

贾母闭了闭眼,佛珠“啪”地断了,檀木珠子滚了一地。

“荣国公贾赦,”夏太监的声音忽然缓和了些,“虽为贾政胞兄,然早已分产别居。且献图有功,海贸利国,朕念其忠谨,不予追究。东院产业,不予抄没。”

贾赦重重磕头:“臣……谢皇上隆恩!”

邢悦跪在后头,听到这句,心头那块巨石终于落地——东院保住了。可随即,更大的悲恸涌上来。西院……西院完了。

“罪臣王子腾,”夏太监念出最后一个名字,“贪墨军饷,结党营私,罪证确凿。革去一切职衔,家产抄没,三日后……斩立决。”

斩立决。

王夫人“啊”地一声,软软倒了下去。王熙凤跪在她身后,连忙扶住,脸色惨白如纸。

圣旨念完,夏太监将卷轴合拢,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皇上有旨,即刻抄没家产。来人——”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一队队士兵冲了进来,铁甲铮铮,刀剑森然。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将领,姓卫,是京营参将。他朝夏太监拱拱手,随即挥手:“搜!”

“且慢!”

贾母忽然开口。她在邢悦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夏太监面前,颤巍巍跪下:“老身贾史氏,有一事相求。”

夏太监皱眉:“老太太请说。”

“西院家产,皇上要抄,老身不敢有怨言。”贾母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竟有泪光,“只求……只求给孩子们留条活路。宝玉、兰儿他们还小,李纨、探春她们是女流……求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从轻发落。”

说着,她竟要磕头。

夏太监连忙侧身避开,神色复杂。这位史老太君,年轻时是京城有名的诰命,何等风光。如今……

“老太太请起。”他叹了口气,“圣意已决,咱家做不了主。不过……”他压低声音,“皇上仁厚,女眷和未成年的孩子,或可网开一面。”

这已是最大的恩典。

贾母伏下身:“谢公公。”

卫参将不再耽搁,一声令下,士兵们如狼似虎般散开。

抄家开始了。

荣国府西院,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士兵们冲进各个房间,翻箱倒柜,见值钱的就往外搬。瓷器碎裂声、家具倾倒声、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喊声……混成一片。

贾政被两个士兵押着,站在荣禧堂前的院子里。他看着那些熟悉的物件一件件被搬出来——黄花梨的桌椅、官窑的瓷器、墙上的字画、甚至……他书房里那些珍藏的古籍。

一本《史记》被随手扔在地上,士兵的靴子踏过去,留下一个污黑的脚印。

贾政闭上了眼睛。

王夫人醒过来后,像疯了一样扑向那些士兵:“这是御赐的!这是老太太的嫁妆!你们不能拿!”

被粗暴地推开,摔在地上。

宝玉呆呆地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切。他看见袭人、麝月她们被赶出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见探春紧抿着唇,把惜春护在身后;看见李纨抱着贾兰,眼泪无声地流。

一个士兵走过来,伸手要扯李纨头上的银簪。

“住手!”

宝玉忽然冲过去,挡在李纨面前。他脸色苍白,身子在抖,可眼神却异常坚定:“这……这是我嫂子的嫁妆,你们不能拿!”

士兵愣了愣,随即冷笑:“抄家就是抄家,管你嫁妆不嫁妆!”说着又要动手。

“卫参将!”邢悦的声音响起。

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贾赦。夫妻俩都神色肃穆,贾赦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卫参将认得贾赦——太子少保,圣眷正浓。他挥挥手,让士兵退下。

“贾大人。”卫参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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