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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抄家圣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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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将锦盒递过去:“卫将军,这里是五千两银票。西院女眷和孩子们的首饰、体己,还请……高抬贵手。剩下的,按旨意办。”

五千两,不是小数目。

卫参将沉吟片刻,接过锦盒:“贾大人仁义。女眷的贴身之物,可以留下。但府里的东西……皇命难违。”

这已是极大的让步。

邢悦走到李纨身边,将她扶起来,低声说:“带着兰儿,回你屋里去。把要紧的东西收好,别出来。”

李纨泪流满面,点点头,抱着贾兰匆匆走了。

宝玉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士兵将一件件东西搬走——他房里的那些玩意儿,那些他珍视的字画、砚台、甚至……那盆他精心养了多年的海棠。

海棠被一个士兵随手拎起来,花盆歪了,泥土洒了一地。粉白的花瓣落进泥里,被靴子碾过。

宝玉忽然笑了,笑声凄怆:“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真干净……”

他转身,踉踉跄跄地往自己房里走。袭人连忙跟上,却被士兵拦住:“去哪?”

“让他去。”邢悦开口,“宝二爷的屋子,已经搜过了。”

士兵看看卫参将,卫参将点点头。

宝玉走进屋,关上门。屋里一片狼藉,书架倒了,书散了一地,那些他珍藏的诗词、杂记,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他走到床前,从枕下摸出一方旧帕——黛玉及笄时他送的那方。帕子叠得整整齐齐,上面题的诗还在。

他将帕子贴在胸口,靠着床沿,慢慢滑坐到地上。

外头的喧嚣,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

东院这边,相对平静。

卫参将派了一队士兵过来,但只是例行公事地看了看。贾赦领着他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士兵们见确实没什么值钱东西——大件的家具都在,可金银细软、地契账册,早就不见了踪影。

“贾大人,”领队的校尉客气地说,“按规矩,我们得搜一搜。”

“请便。”贾赦侧身。

士兵们进了各屋,翻看了一番。邢悦的房里,只有些寻常的衣物首饰;书房里,除了几本书,空空如也;库房的门开着,里头堆着些米面粮油,还有几匹寻常的布。

校尉转了一圈,出来复命:“确实没什么。”

卫参将点点头,朝贾赦拱手:“贾大人,得罪了。”

贾赦还礼:“职责所在,理解。”

正说着,后堂突然传来惊呼:“老太太!老太太!”

邢悦心头一紧,转身就往贾母的上房跑。

屋里,贾母倒在榻上,脸色青白,呼吸急促。鸳鸯跪在旁边,哭得说不出话来。王熙凤也赶来了,正手忙脚乱地给老太太顺气。

“母亲!”邢悦扑到榻边,握住贾母的手。那手冰凉,像冰块。

贾母睁开眼,看着邢悦,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窗外——那里,士兵们正将西院最后一批东西搬上马车。

那些东西里,有贾代善留下的战刀,有史家陪嫁来的屏风,有……荣国府百年的积累。

贾母的眼睛渐渐失了神采。

她看着邢悦,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几个字:“保……保住……孩……”

手,无力地垂落。

“母亲——!”

“老太太——!”

哭声震天。

贾母,史老太君,荣国府的定海神针,在亲眼看着家产被抄没的这一刻,薨了。

**终篇:避祸之符**

贾母的突然离世,让抄家的进程暂时停了下来。

卫参将也算通人情,命士兵退到院外,给贾家处理丧事的时间。夏太监闻讯赶来,见贾母确实已去,叹了口气,让人去宫里禀报。

灵堂匆匆设起,白幡挂上,哭声不绝。

邢悦跪在灵前,烧着纸钱。火光明灭,映着她苍白的脸。贾赦跪在她身边,神情木然,像一夜间老了十岁。

王夫人哭晕过去几次,被抬回房里。李纨带着贾兰跪在一旁,贾兰还不懂事,只知道祖母睡着了,小声问:“娘,祖母什么时候醒?”

李纨紧紧抱住他,眼泪无声地流。

宝玉跪在灵前,不哭不闹,只是呆呆地看着棺材。黛玉站在他身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想哭,可眼泪好像流干了。

夜深了,吊唁的人都散了。

邢悦让秋桐带着贾瑶、贾璋去睡,自己留在灵堂守夜。贾赦劝她去休息,她摇头:“老爷,我有件事要做。”

她走到灵堂后头的僻静处,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符。

黄纸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这是系统最后一关的奖励:“避祸符”,可挡一次抄家大灾。

邢悦深吸一口气,将符纸捧在掌心,心中默念:“以我之愿,护佑贾家血脉。罪责减等,生机留存。”

符纸无风自动,忽然化作点点金光,四散开来。那些光点像夏夜的萤火,轻盈地飘向四面八方,融入夜色之中。

邢悦看着金光消散,长长舒了口气。

她能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听天由命。

***

三日后,圣旨再下。

这次是夏太监亲自来宣的,态度竟比上次温和许多。

“皇上闻史老太君薨逝,甚为悯恤。念贾家百年勋贵,今已败落,特开恩典。”夏太监展开圣旨,“贾政、王夫人,罪责虽重,然年事已高,改流放为圈禁,于京郊铁槛寺思过,非死不得出。”

圈禁,不是流放!

跪着的人都愣住了。

贾政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

“贾宝玉、贾兰,未成年,无罪释放。李纨、贾探春、贾惜春等女眷,准其带贴身之物离府,不予发卖。”

“西院家产,尽数抄没。仆役婢女,一律官卖。”

“钦此。”

圣旨念完,灵堂里一片死寂。

然后,是压抑的、劫后余生的哭声。

王夫人瘫倒在地,又哭又笑。贾政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李纨紧紧抱着贾兰,泣不成声。宝玉呆呆地跪着,像是没听懂。

邢悦扶着贾赦站起身,朝夏太监深深一揖:“谢皇上天恩,谢公公周全。”

夏太监摆摆手,压低声音:“贾大人,邢夫人,咱家也是奉命行事。皇上……终究念旧。”他顿了顿,“三日后,西院的人必须离府。东院这边……好自为之。”

说完,他带着人走了。

灵堂里,烛火摇曳。

贾政慢慢站起来,走到贾赦面前,兄弟俩对视许久,贾政忽然跪下:“大哥……谢谢你。”

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转机,定是大哥在背后使了力。

贾赦扶起他,眼睛红了:“说什么傻话。都是兄弟。”

邢悦走到李纨身边,轻声道:“纨儿,带着兰儿,先来东院住下。你们的院子,我让人收拾好了。”

李纨泪眼模糊地点头:“谢……谢大伯母。”

她又看向宝玉。宝玉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黛玉站在他身边,想扶他,又不敢。

邢悦走过去,在宝玉面前蹲下,柔声说:“宝玉,起来吧。你祖母……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宝玉缓缓抬起头,看着邢悦,看了许久,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邢悦轻轻拍着他的背,任他哭。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场劫难,贾家终究没有全灭。西院倒了,可人还在。东院还在,海贸还在,那个岛……还在。

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今冬的第一场雪,细密的雪粒子,沙沙地落在屋瓦上、院子里、枯枝上。很快,天地间便白茫茫一片,掩盖了所有的污浊与凌乱。

像一场哀悼,也像一场新生。

邢悦站起身,走到门边,望着漫天飞雪。

雪会停的。

天,总会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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