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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退潮后的海岸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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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总部的落地窗外,黄浦江正披着秋阳缓缓流淌,江水金晃晃的,像铺了层碎金子。

张芳芳扶着冰凉的玻璃,指头划过江面货轮的剪影——那是华夏逸洋发往南美的货船,甲板上堆着的集装箱像座座小高楼,侧面印着钟伟合作社设计的纹样:苗族银饰的蝴蝶纹缠着门巴族的折线纹,绕来绕去,像两条跨越半球的藤蔓,在铁皮上开出了花。

“钟伟刚发消息,说在秘鲁办的纹样展火了,当地电视台都去拍了。”柳加林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椅子是从庆丰老宅搬来的,藤条磨得发亮,他手里转着个核桃,油光锃亮的,是当年钟伟父亲送的。

“当地的绣娘学着咱的‘十二针’绣法,把马丘比丘的轮廓绣在了氆氇上,红的蓝的线绕着山尖转,说是要跟咱的桥纹样‘认亲’,论论谁的针脚更结实。”

张芳芳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转身从书架上取下本相册。相册的封面是苏绣的缠枝纹,针脚密密的,是李阿婆亲手绣的。

最新一页贴着张照片:乡村博物馆的院子里,孩子们围着李阿婆学绣花,穿汉服的小姑娘举着AR眼镜,镜片里的明代绣娘虚影正手把手教她挑针,阳光透过银杏叶落在她们手上,银线的反光像串流动的星,一闪一闪的。

“上周去庆丰,发现博物馆门口的路都拓宽了,能并排走两辆观光车。”她翻到前一页,是王阿姐带着城里来的孩子画桥梁的场景,孩子们趴在地上,蜡笔涂得满身都是。

“连卖奶茶的铺子都改卖‘折线纹特饮’了,杯套上印着启轩设计的桥体结构图,横的竖的线看着就结实,说是年轻人就爱这‘硬核浪漫’,喝口奶茶都能想起咱的桥。”

柳加林的目光越过黄浦江,落在入海口的滩涂上。退潮后的泥地上,留着密密麻麻的蟹穴,一个个小圆洞,像片微型的星图,藏着大海的秘密。

“还记得当年吗?”他突然开口,核桃在掌心停了转,声音沉了沉。

怎么会不记得。张芳芳的指尖在玻璃上划出道折线,像在描摹当年的心跳,快得让人发慌。那1977年举报信之夜的雨下得特别大,豆大的雨点砸在食品店的铁皮顶上,“噼里啪啦”像放鞭炮。

钟伟的母亲拄着拐杖站在雨里,头发都湿透了,对着围观的人喊“她们就是投机倒把,赚黑心钱”,唾沫星子混着雨水飞。

而现在,她的儿子正带着李阿婆的孙女在秘鲁教绣法,货轮上的集装箱里,就装着她们合作的银绣围巾,针脚里还带着庆丰的桂花味。

“林砚秋说,这叫‘商业的潮汐’,有涨就有落。”张芳芳望着货轮慢慢消失在江雾里,像被吞进了,“退潮时看着像绝境,滩涂都露出来了,光秃秃的让人慌;其实是给后来的浪腾地方,等下一波潮来,能载更大的船。”

“当年环球经纬抢咱的纹样,恨不能把‘华夏逸洋’的牌子砸了;现在成了南美总代理,鞍前马后地帮咱推货,不是因为咱赢了官司,是他们终于明白,文化不是抢来的,是一起养出来的,像养花似的,得浇水施肥,独吞着捂不出好花。”

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是用庆丰的泉水泡的碧螺春,叶子在水里舒展着,像在跳舞。柳加林端起来喝了口,茶味清清爽爽的,忽然指着窗外的东方明珠。

“你看那塔的钢构,一节节往上蹿,像不像启轩设计的双生桥?当年他在西南交大画图纸,总说要让桥会‘唱歌’,风一吹就有调子;现在西藏的边防桥真能跟着铜铃调共振了,战士们说,那声音比寺庙的经幡还安神。”

张芳芳想起前几天悦昕发来的视频:工作室的年轻设计师用航天材料做了件婚纱,轻得像云,裙摆展开时,全息投影会映出全球桥梁的轮廓,从庆丰的葛溪二桥到秘鲁的跨海大桥,一座接一座。

苏绣的凤凰从桥洞飞出来,翅膀上的鳞片竟是微型声纹芯片,播放着吴玫玫的《折线的温柔》,歌声绕着桥转,像在讲故事。

“孩子们比咱胆子大,敢想敢干。”她笑着说,“咱守着食品店的糖糕觉得踏实,能让街坊四邻吃饱就满足;他们敢把糖糕的甜,酿成能醉倒全世界的酒,让外国人都知道,咱的针脚里藏着多少巧思。”

江风吹过开着的窗,带着点咸腥气,像庆丰河边的味道。柳加林忽然咳嗽起来,手捂着胸口,张芳芳赶紧去关窗,却被他拦住了。

“让风多吹会儿,闻着像庆丰的河风,能想起当年在河边修桥的日子。”老人望着滩涂上的水洼,里面倒映着云影,云走影也走,“你说,咱这辈子算成功了吗?”

这个问题像片羽毛,轻轻落在张芳芳心上,痒痒的,却让人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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