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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退潮后的海岸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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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1977年揣着300元钱租下食品店柜台的清晨,阳光也是这样斜斜照进来,落在“庆丰”两个红漆字上,亮得晃眼。

想起柳加林蹲在桥墩下画图纸,铅笔芯断了三次还在笑,说“这桥能管五十年”。

想起吴玫玫在救灾现场抱着孩子唱歌,声纹里的颤抖比任何录音都动人,让受伤的孩子忘了哭;想起悦昕把奶奶的被面改成婚纱,说“旧时光能长出新翅膀,飞得更远”。

“成功不是停下,是一直往前走,还能带着别人一起走。”她指着远处正在入港的货轮,船身上的华夏逸洋标志在阳光下闪着光。

“是让后来人有更多路可以走。你看那船,既能装着咱的绣品去南美,让外国人见识咱的手艺;也能载着秘鲁的纹样回庆丰,让孩子们知道,世界多大,手艺就能走多远。”

“孩子们既能学老绣娘的十二针,守着祖宗的本事;也能玩AR眼镜里的新花样,让老手艺穿上新衣裳。这路啊,越走越宽,才是真的成了。”

柳加林的核桃又转了起来,沙沙的声混着江风,像在应和。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盒,盒子锈迹斑斑,却擦得干净,打开是半块用蜡封着的糖糕,硬得像块化石,却还能隐约闻到桂花的香,是1976年柳加林脚受伤时,张芳芳给他做的,没舍得吃完,一直藏着。

“这是我藏的‘压舱石’,心里不踏实的时候就摸摸。”他把糖糕递给张芳芳,手指有些抖。

“当年觉得能把食品店开下去就够了,让你不受委屈,让娃能吃饱穿暖;现在才懂,好东西得像船锚,沉得越深,扎得越牢,走得越远,再大的浪也掀不翻。”

手机突然响了,是启轩发来的视频。西藏的边防桥上,雪下得正紧,战士们正给智能系统换芯片,呵出的白气在镜头前凝成雾。

卓玛带着门巴族姑娘们在桥栏上挂经幡,红的黄的绿的,经幡的边角绣着折线纹,风一吹,哗啦啦地响,竟和桥体的声景系统共振出《桥边谣》的调子,是柳加林年轻时编的歌谣。

“爸,妈,”启轩的声音裹着风雪,有点发飘,“系统检测到桥的共振频率,和庆丰老宅的铜铃完全一致!就像……就像桥在跟家里打招呼!”

张芳芳把手机举到窗前,让江风也听听那遥远的歌声,风带着雪的清冽,混着歌里的暖意,竟不觉得冷。柳加林看着视频里翻飞的经幡,突然想起老班主临终前的话,“热乎气冻不住,真心肠磨不坏。”

是啊,当年食品店煤炉的热气,暖了街坊四邻的胃;现在变成了货轮的汽笛、桥梁的共振、孩子们的笑声,顺着黄浦江的潮水,漫到了雪山,漫到了南美,漫到了所有能长出希望的地方,热热乎乎的,冻不住,磨不坏。

夕阳把江面染成蜜糖色时,货轮的剪影渐渐模糊,像被融化在糖水里。张芳芳收起铁皮盒里的糖糕,突然觉得那300元钱像颗种子,当年落在庆丰的土里,没人知道能长多大。

现在已经长成了片森林——树干是柳加林修的桥,结实挺拔;枝叶是绣娘们的银线,细密绵长;果实是孩子们眼里的光,亮晶晶的;而根须,还深深扎在1977年那个飘着糖糕香的清晨,扎在每个踏实过日子的日子里。

江风再次吹过,带着二十年前食品店的烟火气,也带着货轮劈开浪花的潮声,新旧的味道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柳加林站起身,扶着张芳芳的肩往电梯走,老人的拐杖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笃笃的声像在给过往的岁月打节拍,一下,又一下,沉稳得像他修的桥。

“回家吃饺子吧,”张芳芳说,脚步轻快,“让林砚秋带点秘鲁的辣椒面,咱也尝尝跨洋的味道,看看跟庆丰的花椒比,哪个更对味。”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黄浦江的落日关在外面,留下满室的茶香和暖意。但他们都知道,那片退潮后的海岸线还在等着——潮水会再来,带着新的浪,新的船,新的故事,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

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初心,会像滩涂上的蟹穴,看似沉默,却早把根须,扎进了未来的每寸土地,扎进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里,稳稳当当,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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