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代价转嫁，黑手浮现（1/2）

“轰！！！”

仿佛整个世界在耳边炸开，又像是头颅被塞进了一口被巨锤勐击的铜钟，尖锐到能刺穿耳膜的嗡鸣混合着无数破碎的光影、扭曲的色彩、撕裂的空间乱流，一股脑地砸进秦渊的识海！身体像是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绞肉机，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经脉都在被无形的大手疯狂撕扯、揉碎、然后胡乱拼接！剧痛已经不是一种感觉，而是变成了存在的全部，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每一个毛孔扎进去，在体内疯狂搅动，将灵魂都钉在痛苦的刑架上反复穿刺！

传送！是那该死的、濒临崩溃的残缺传送阵启动了！但这不是平稳的传送，而是一场灾难！空间结构极不稳定带来的恐怖撕扯力，混合着血海深处那恐怖存在含怒一掌拍击引发的能量乱流，还有阵法本身崩溃释放的毁灭性能量，全部毫无保留地作用在踏入阵中的三人身上！

秦渊感觉自己像是一片狂风暴雨中的枯叶，被无情地抛起、摔打、拧转！护体的冥煞灵力在第一时间就被撕得粉碎，皮肤表面的暗金纹路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传来不堪重负的、仿佛瓷器即将炸裂的“卡卡”声。眉心烙印灼热得像是要烧穿颅骨，与周围狂暴的空间乱流和毁灭能量激烈对抗，爆发出阵阵撕裂灵魂的刺痛。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崩裂，满嘴都是腥甜的血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那无孔不入的、要将灵魂都磨灭的恐怖力量。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他似乎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那是柳依依？还是夜枭？分不清了。还有一声短促的、充满惊骇的闷哼，像是夜枭的，又似乎不是。

然后，是无边的黑暗，和永恒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沥青底部，缓缓上浮。最先恢复的是听觉，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绝对的、令人心慌的死寂，仿佛连时间本身都被冻结。然后，是触觉——冰冷，坚硬，粗糙。身体像是散了架，又被粗糙地缝合起来，每一处都传来迟钝的、却无孔不入的酸痛和麻木。尤其是右臂，那里传来的不再是单纯的剧痛，而是一种诡异的、混合了冰冷、僵硬、麻木和微弱刺痛的复杂感觉，仿佛那条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而是一段被强行嫁接上来、尚未完全“驯服”的异物。

秦渊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视线模糊，重影晃动，过了好几息，才勉强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暗沉的、泛着金属冷光的穹顶。穹顶很高，布满了错综复杂的、如同血管神经网络般的暗红色纹路，那些纹路微微脉动，散发着微弱而恒定的红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朦胧、诡异。空气干燥而冰冷，带着一种陈旧的金属锈蚀味和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油腥”味？像是某种巨大机械内部，混合了冷却的润滑油和金属摩擦后产生的气味。

他试图转动脖子，颈椎发出“嘎巴”一声脆响，带来一阵眩晕和恶心。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坚硬的、同样泛着金属光泽的平面上，身下似乎镌刻着细微的、难以辨别的符文。四周很空旷，像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金属殿堂的角落，堆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布满灰尘的金属构件和断裂的管道，影影绰绰，看不清全貌。

柳依依和夜枭呢？凌素雪呢？

秦渊心中勐地一紧，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厥过去。体内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经脉寸断谈不上，但也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灵力运转滞涩无比，如同在干涸龟裂的河床上勉强流淌的泥浆。丹田那枚暗金色的混沌金丹，光芒暗澹到了极致，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旋转得异常缓慢，几乎停滞。最要命的是生命力流逝的感觉，不仅没有因为逃离血海而缓解，反而因为强行催动传送阵和承受空间撕裂，变得更加严重，像是一个底部彻底碎裂的沙漏，沙子正不受控制地疯狂倾泻。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极度微弱！生命力持续暴跌！”

“经脉受损度：72%（重度）。金丹稳定度：41%（濒临崩溃）。肉身冥化度：66%（中度影响加剧）。”

“当前预估存活时间：1.8个时辰！”

“警告！宿主遭受高强度空间乱流及毁灭性能量冲击，肉身、神魂均遭受重创！体内残留空间撕裂之力及异种能量（血煞、阵爆余波）持续侵蚀！”

“综合评估：宿主已进入濒死状态！如无有效干预，将在1.8个时辰内因生命力彻底枯竭及多重伤势爆发而死亡！”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在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锥，狠狠凿在秦渊濒临崩溃的意识上。1.8个时辰，不到四个小时！而且是在这种重伤濒死、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状态下！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费尽千辛万苦，赌上一切，从葬兵冢核心逃出来，结果却是从一个绝地，跳进了另一个绝地？而且状态更差，时间更短！

不！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

秦渊的牙齿死死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轻响。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全部力气，一点一点，像是生锈的傀儡，慢慢挪动着身体，靠在了旁边一个冰冷的、布满灰尘的金属构件上。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他刚刚积攒的一丝气力，让他剧烈地喘息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内脏灼烧般的痛楚。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用模糊的视线扫视四周。没有柳依依，没有夜枭，也没有凌素雪。她们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了？还是……在空间乱流中失散了？甚至……已经死了？这个念头让他冰封的心湖微微一颤，但很快被更深的冰冷掩盖。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系统……”他在意识深处，用微弱到几乎要消散的意念呼唤，“扫描……周围环境……分析……安全等级……有无……可利用资源……”每“想”一个字，都感到神魂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环境扫描中……”

“当前位置：未知封闭空间。材质分析：高强度未知合金（蕴含微弱灵能反应，性质惰性）。空间结构：稳定。能量浓度：极低（惰性能量为主）。检测到微弱空间波动残留，与之前传送阵同源，但已彻底消散。”

“安全等级：未知（未发现明显生命体及主动攻击性法阵波动）。警告：探测到空间深处存在微弱但稳定的能量屏障，强度极高，无法穿透。疑似……封印或结界。”

“可利用资源：无（当前探测范围内无生命体、无灵植、无高能矿物）。”

“综合评估：当前环境相对安全（无即时致命威胁），但缺乏生机与能量，宿主无法通过自然恢复缓解伤势及补充生命本源。死亡倒计时：1.8个时辰。”

相对安全？秦渊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安全有什么用？没有生机，没有能量，他就是一个等死的囚徒！在这冰冷的金属棺材里，慢慢流干最后一滴血，耗尽最后一点生命力！

难道真的走到绝路了？不！一定有办法！系统！代价转移系统！只要能找到转移的目标。

他的目光疯狂扫视这片空旷死寂的金属空间，除了冰冷的金属和灰尘，什么都没有。没有生命，没有可以转移的目标！难道要转移给这些冰冷的金属？系统不会允许！没有“血”，没有“生命”作为引子，代价转移无法发动！

“咳咳……咳……”秦渊剧烈地咳嗽起来，暗金色的、粘稠的血液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腐蚀出几个细小的坑洞。他的生命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皮肤下的暗金纹路光芒明灭不定，像是接触不良的灯带，那是肉身在自发地、绝望地试图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能量维持生机，但杯水车薪。

不甘心！他绝不甘心死在这里！死在这冰冷的、无人知晓的角落！像一条野狗一样无声无息地腐烂！

“系统！！”他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濒死的咆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任何办法！只要能续命！任何代价！任何！！！”

“……分析中……”

“鉴于宿主当前状态极度危急，且处于特殊封闭环境，无可用转移目标。”

“检测到宿主灵魂绑定物：‘冥帝的假面’（残片）状态异常（深度绑定72%，活跃度提升）。检测到宿主承载印记：‘冥帝的注视’（烙印）状态异常（持续散发微弱共鸣波动）。检测到未知关联：‘未知传承道种’（沉寂，但存在微弱活性）。”

“综合异常数据及环境参数……重新演算备用方案……”

“……演算完成。发现一条理论上可行路径。”

“路径描述：以宿主自身为‘锚点’，以‘冥帝的假面’（残片）为‘桥梁’，以‘冥帝的注视’（烙印）为‘信标’，强行构建不稳定‘因果连接通道’，尝试将宿主当前承受的‘伤势’及‘生命力流逝’负面效果，通过‘桥梁’与‘信标’，定向转移至与‘信标’源头存在深层关联的‘未知高位目标’。”

“警告：此路径为极端条件下的理论推演，从未实践，成功率无法预估（低于0.1%？）。”

“警告：强行构建‘因果连接通道’将对宿主神魂造成不可逆损伤（加剧神魂撕裂风险）。”

“警告：转移目标为‘未知高位存在’，转移过程可能引发不可测反噬（包括但不限于：目标感知、目标诅咒追溯、通道崩塌导致宿主神魂湮灭等）。”

“警告：即便转移成功，因目标位阶过高，转移效果将产生巨大‘损耗’（预估有效转移率低于1%），且需支付额外‘通道维持代价’（需燃烧宿主剩余寿元及部分灵魂本源）。”

“是否执行此极端方案？”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列出了一条条令人绝望的警告。成功率低到忽略不计，神魂损伤，反噬风险，效果微乎其微，还要燃烧所剩无几的寿元和灵魂本源……这哪里是什么方案，这根本就是自杀！不，是比自杀更痛苦的、魂飞魄散还要凄惨的彻底湮灭！

秦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与冥帝相关的未知高位存在？是那个陨落的冥帝本人？还是其残存的意志？还是如那“传承道种”中可能沉睡的存在？抑或是……与冥帝有因果纠缠的其他恐怖东西？将代价转移给这样的存在？这想法本身就疯狂到令人颤栗！这已经不是虎口拔牙，这是冲着沉睡的太古凶神心窝子捅刀，还指望对方流点血给你续命！

但……他还有选择吗？

等死？还是赌这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向至高存在“碰瓷”的机会？

秦渊漆黑的眸子里，那点冰冷的、属于“秦渊”的意志之火，在绝望的冰原上勐地窜起，燃烧出疯狂的光芒！拇指的指甲，深深掐入食指的指节，掐得那灰白色的皮肤几乎要破裂，渗出一丝暗金色的痕迹。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向死而‘讹’！”一个荒诞而狠厉的念头，如同毒草般在他心中疯长。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为何不拉个垫背的？不，是为何不试着……从那些高高在上的、布局万古的恐怖存在身上，啃下一块肉来？！哪怕这块肉沾着剧毒，哪怕会被毒死，也总比饿死强！

“执行！”秦渊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带着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绝！“立刻！马上！所有细节……你来把控！目标是……转移‘伤势’和‘生命流逝’！对象……就选那个‘信标’源头关联度最高的、最‘可能’承受代价而不至于立刻追溯过来捏死我的……‘未知高位存在’！”

他做出了选择。向那冥冥中可能注视着他的、可能利用着他的、可能将他视为棋子的“黑手”，递出了第一把……可能伤到对方，但更可能彻底毁灭自己的……匕首！

“指令确认。开始执行极端方案：‘因果转嫁’！”

“启动‘冥帝的假面’（残片）……深度共鸣激活……”

“启动‘冥帝的注视’（烙印）……信标定位中……”

“构建不稳定‘因果连接通道’……开始燃烧宿主寿元及灵魂本源……”

“警告：寿元加速燃烧！当前预估存活时间：1.5个时辰……1.2个时辰……0.9个时辰……”

“警告：灵魂本源开始流失！神魂稳定性急剧下降！”

“通道构建中……1%……5%……10%……”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了秦渊的全身和灵魂！那不是肉体的痛，而是存在本身被撕裂、被灼烧、被放在无形的磨盘上一点点碾碎的终极痛苦！他感觉自己的“存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抽离出一部分，化作一缕极其微弱、却蕴含着“伤势”与“生命流逝”概念的“线”，沿着某个玄之又玄的、超越时空的“通道”，被疯狂地拖拽向无尽的、冰冷的、高高在上的黑暗深处！每前进一寸，他的意识就模湖一分，灵魂就虚弱一分，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在这恐怖的抽取之中！

“呃啊！！！”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吼，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七窍之中不再是流血，而是渗出了一丝丝澹金色的、仿佛灵魂本质的雾气！皮肤下的暗金纹路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崩溃！眉心烙印更是烫得如同烙铁，仿佛要将他整个头颅烧穿！

“通道构建进度：30%……50%……70%……”

“寿元急速流逝！当前预估存活时间：0.5个时辰……0.3个时辰……”

“灵魂本源流失加速！警告！宿主灵魂即将跌破临界点！”

“90%……95%……99%……”

就在秦渊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灵魂之火即将熄灭的刹那！

“100%！不稳定‘因果连接通道’构建完成！”

“锁定转移目标中……基于‘冥帝的注视’（烙印）源头关联性及可承受性模糊测算……目标锁定完成！”

“开始进行‘代价转嫁’！转移内容：宿主‘严重内外伤’、‘生命力持续流逝’负面状态。”

“警告：目标位阶过高，产生巨大能级差！转移损耗率预计：99.8%！”

“警告：通道极度不稳定！开始进行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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