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代价转嫁，黑手浮现（2/2）

“嗡！”

秦渊感觉那根连接着自己与无尽高远处未知存在的“线”，勐地绷紧！然后，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如星海、冰冷如万古玄冰、高高在上仿佛俯视蝼蚁的“意志”，顺着那根“线”，极其轻微地、近乎无意识地“扫”了过来！仅仅是这一“扫”的余波，就让他残存的灵魂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瞬间熄灭！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是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至高威严！

但紧接着，那浩瀚意志似乎“察觉”到了顺着“线”传递过来的、那微弱到可笑、却带着“冥帝”气息的“伤势”和“生命流逝”概念。意志中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被蚊虫叮咬了一下的、澹漠到近乎不存在的“涟漪”，或者说……是本能地、如同拂去尘埃般的、“排斥”？

就是这一丝微不足道的“排斥”！

“转移触发！目标产生微弱排斥反应！开始剥离并承受转移代价！”

“警告！通道超载！即将崩溃！”

“强制剥离完成！转移生效！”

“不稳定‘因果连接通道’崩溃！”

“连接中断！”

“轰！”

秦渊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又像是从万丈高空跌落，无尽的黑暗和虚无瞬间吞噬了他！但在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瞬，他“感觉”到，那根连接着他的、即将崩溃的“线”，在彻底断开的刹那，似乎从连接的另一端，那无法想象的高远所在，被“排斥”出了一丝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但本质却高到无法理解的……“东西”？

那“东西”顺着即将断裂的“线”，逆流而来，在通道崩溃的最后一刻，涌入了秦渊濒临破碎的身体和灵魂！

“‘代价转嫁’完成！”

“转移效果：因目标位阶过高及排斥反应，99.85%转移效果被抵消/湮灭。剩余0.15%效果成功转嫁。”

“宿主状态更新：”

“严重内外伤：修复度+0.1%（微乎其微）。生命力流逝速度：降低0.05%（几乎可忽略）。”

“支付代价：燃烧寿元0.8个时辰，灵魂本源中度受损（永久性损伤，神魂强度下降15%）。”

“异常状态检测：检测到未知高位能量残余（极度微量）随通道逆流注入宿主体内！能量层级：无法解析！能量属性：高度疑似‘寂灭’、‘轮回’本源之力残留！”

“警告！未知高位能量残余正在与宿主‘冥煞之躯’、‘冥帝的注视’（烙印）、‘未知传承道种’产生未知交互反应！”

“反应分析中……”

“反应结果：未知高位能量残余被‘冥帝的注视’（烙印）吸收5%……被‘未知传承道种’吸收10%……剩余85%散逸。”

“吸收完成后异变检测：”

“1.‘冥帝的注视’（烙印）活性显着提升！与未知源头连接稳固度微弱增加！附带效果：对‘冥帝’相关法则、造物、气息感知度微弱提升。副作用：未知。”

“2.‘未知传承道种’沉寂状态打破！激活度：0.0001%（极微量激活）。当前状态：轻微活性。可被动吸收极微量同源高阶能量进行自我修复与信息解锁。副作用：与宿主灵魂绑定加深，当前绑定深度：73%。存在被道种内未知意志反向侵蚀风险（极低，但随激活度提升而增加）。”

“3.宿主肉身获得未知高位能量残余（散逸部分）极微量浸润。效果：肉身强度微弱提升（+1%），对寂灭、轮回类能量抗性微弱提升（+0.5%），生命力流逝速度因肉身强度提升及能量浸润，额外减缓0.1%。”

“综合评估：本次‘代价转嫁’对宿主直接伤势修复效果近乎于无，但意外引动未知高位能量残余，导致‘冥帝的注视’（烙印）、‘未知传承道种’产生良性（？）异变，并微弱强化宿主肉身根基。”

“警告：本次操作已引起‘未知高位存在’（疑似冥帝相关）极其微弱的、无意识的‘标记’或‘关注’（程度可忽略不计，但存在性确认）。未来与‘冥帝’相关因果纠缠可能加深。”

“警告：因灵魂本源受损及通道崩溃反噬，宿主陷入深度昏迷（强制保护机制）。预计昏迷时间：1-2个时辰。昏迷期间，身体将自发修复部分损伤（效率极低）。”

“当前预估存活时间（昏迷状态下）：约1.1个时辰。”

一连串冰冷、复杂、信息量爆炸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后的钟声，在秦渊彻底沉入黑暗的识海中回荡，然后渐渐远去、消失。

秦渊失去了所有意识。

……

冰冷，黑暗，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丝微弱的、仿佛来自极遥远之处的刺痛，将秦渊从无尽的沉沦中，缓缓拉扯出来。

意识如同沉在冰海深处的石子，一点点上浮。首先恢复的是冰冷的触感，身下坚硬冰冷的金属平面，硌得骨头生疼。然后是沉重的、仿佛灌了铅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酸涩的呻吟。最后，是灵魂深处传来的、空荡荡的虚弱感和刺痛，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又被粗糙地缝合。

他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依旧模糊，但比昏迷前清晰了一些。依旧是那片泛着暗红脉动微光的金属穹顶，依旧是冰冷死寂的空气。

他没死。

不仅没死，似乎……状态还稍微好了一点点？虽然依旧重伤垂死，生命力仍在流逝，但那种即将立刻崩溃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一丝丝？而且，身体深处，似乎多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冰冷的“韧性”？像是千锤百炼后的生铁，虽然残破，却更加致密。

他尝试动了一下手指。右臂依旧麻木僵硬，但似乎……能稍微弯曲一点了？左臂的酸痛也减轻了一些。内视己身，经脉的裂纹依旧触目惊心，但似乎没有再恶化的迹象？金丹依旧暗淡，但旋转似乎……稳定了那么一丝丝？最明显的是，生命力的流逝速度，似乎……真的慢了一点点？虽然依旧在流逝，但不再像开闸的洪水，而像是渗漏的水袋，速度明显减缓了。

成功了？那个疯狂到极点的“代价转嫁”，竟然真的成功了？虽然效果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确确实实，起了作用！而且，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烙印活性提升，道种被激活了一丝，肉身得到微弱强化？

更重要的是……支付代价的，似乎真的不是他自己？至少，不全是。他燃烧了寿元和灵魂本源构建通道，但最终承受那“伤势”和“生命流逝”代价的，是那个被系统锁定的、“与冥帝相关的未知高位存在”？而自己，反而因为通道崩溃时的能量逆流，因祸得福，捞到了一点残羹冷炙？

这……简直荒谬！不可思议！如同一个乞丐对着神灵吐了口唾沫，神灵没理会，但唾沫星子反弹回来，里面却沾了一丁点神血的碎屑，反而让乞丐的破碗结实了一点点？

秦渊躺在地上，冰冷的地面寒意透过破烂的衣物渗入骨髓，他却忍不住想放声大笑，虽然这笑可能比哭还难看。赌赢了！虽然赢得微不足道，虽然代价惨重，虽然引来了更恐怖存在的、哪怕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关注”……但，他活下来了！从绝对的十死无生，搏出了一线几乎不存在的生机！而且，似乎还摸到了一种……钻系统空子，或者说，利用系统漏洞，乃至利用那冥冥中“黑手”的……可能性？

“代价转嫁”……原来，真的可以转嫁给别人，甚至……转嫁给那些无法想象的至高存在？只要……能建立“因果连接”，能承受住转移的损耗和反噬？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野火，在他冰冷的心中勐地燃烧起来！如果……如果他能找到更稳定、损耗更小的“连接”方式，如果他能承受住反噬，如果他能锁定更“合适”的转嫁目标……那他岂不是可以……“白嫖”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的力量，来修复自身，甚至……提升自己？

这个念头太诱人，也太危险。就像在刀尖上舔蜜，蜜糖少得可怜，却可能割掉整条舌头。但，对于在深渊边缘挣扎的他来说，哪怕只是一点点带着毒血的蜜糖，也足以让他铤而走险！

“呼……呼……”秦渊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吸入肺叶，带来刺痛，却也带来一丝活着的真实感。他挣扎着，用还能动弹的左手，支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这个动作依旧艰难，但比之前好了一点点。

他靠在冰冷的金属构件上，缓缓环顾四周。依旧没有柳依依和夜枭的踪影。她们是生是死？被传送到别处了？还是……已经在空间乱流中湮灭了？

秦渊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澹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澜，但很快被更深沉的冰冷覆盖。现在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他自己的命，都还在悬崖边上挂着。

1.1个时辰。这是系统预估的、在昏迷状态下、伤势不再恶化前提下的存活时间。现在他醒了，要活动，要思考，要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这个时间只会更短。

必须尽快找到出路，或者……找到能够“转嫁”代价的目标！活物！这里难道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这片空旷、死寂的金属空间。那些暗红色的、如同血管神经般脉动的纹路……那些堆积的金属构件和断裂的管道……还有空间深处那系统探测到的、强度极高的能量屏障。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葬兵冢的更深处？还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与冥帝相关的遗迹？

秦渊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纷乱的念头和灵魂深处的刺痛。他必须行动起来，在这剩下的、不足一个时辰的宝贵时间里！

他先是尝试运转那篇残缺的《寂灭九章》，虽然效率低下，但多少能吸收一丝环境中那稀薄的、惰性的能量，转化为微弱的冥煞灵力，滋润干涸的经脉和金丹。同时，他集中精神，尝试去沟通眉心的烙印，以及……怀中那枚冰冷的黑色道种。

眉心烙印传来微弱的灼热感，比之前更加“活跃”了一些，仿佛一只半睡半醒的眼睛，在缓缓睁开一条缝隙。而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似乎也敏锐了一丝丝？他能隐约“看到”空气中那些惰性能量流动的、极其微弱的轨迹，能“感觉”到脚下金属地面深处，那微弱但稳定的能量脉动。这是烙印活性提升带来的好处？

而怀中的黑色道种，依旧冰冷沉寂，但秦渊集中全部心神去“触碰”时，却能隐约感觉到，在那死寂的外壳下，似乎有了一点极其微弱的、仿佛心脏搏动般的“脉动”？虽然微弱到几乎不存在，但这变化，让秦渊心头勐地一跳！

道种被激活了！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0.0001%，但确确实实，从彻底的沉寂，变成了“轻微活性”！这意味着，它可能开始吸收同源能量，自我修复，甚至……解锁信息？

秦渊的心，勐地灼热起来。如果……如果能找到更多、更精纯的、与冥帝同源的能量，是不是就能加速道种的激活和修复？而激活的道种，是否能带来强大的力量，或者……至关重要的信息？

希望，如同黑暗中摇曳的、微弱的火星，再次亮起。

他撑着冰冷的金属地面，一点一点，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体摇晃得厉害，像是狂风中的芦苇。他扶着旁边冰冷的金属构件，稳了稳身形，然后，迈出了第一步。

脚步虚浮，踉踉跄跄，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但他终究是站起来了，并且，开始向着这片死寂金属空间的深处，那系统探测到的、存在高强度能量屏障的方向，缓缓挪动。

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每一步，生命力都在流逝。

每一步，都在与死亡赛跑。

但他眼中那点漆黑的、冰冷的光，却越来越亮。那是对生的渴望，对力量的渴求，以及对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黑手”的、一丝冰冷的、疯狂的……挑衅。

“代价转嫁”……既然开了这个头，那这条路，他就走定了！无论前方是更深的深渊，还是……捅破天的契机！

他舔了舔干裂的、带着血腥味的嘴唇，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狰狞的弧度。

“等着吧……不管你是谁……这份‘代价’……我秦渊……收下了！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