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霸道总裁惹我 > 第814章 超级霸总

第814章 超级霸总(2/2)

目录

可这一挣,却传来一阵刺痛。

手腕被粘得很紧,根本挣不开。

苏晚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这才发现,手腕竟然被胶水牢牢地粘在了床单上!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她又挣了挣脚踝,发现脚踝也被粘住了,“厉沉舟!你醒醒!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

卧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抬起头,想要寻找厉沉舟的身影,可就在这时,一股冰凉的触感,擦过了她的鼻尖。

是头发。

乌黑的、浓密的长发,正悬在她的头顶,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瞬间缩成一团。她猛地抬起头,顺着长发往上看——

然后,她看到了这辈子难以忘怀的一幕。

天花板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戏服的“女鬼”,浑身覆盖着黑色的绒毛,面目狰狞,嘴巴那里的红色丝线,像是血一样刺眼。而那双眼睛,正透过头套的洞,死死地盯着她!

“啊——!”

苏晚的尖叫声,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脚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床单的束缚。可502胶水的黏性太强了,她越是挣扎,手腕和脚踝就越是刺痛,皮肤都快要被撕裂了。

“救命!救命啊!”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厉沉舟!你在哪里?救命啊!”

天花板上的厉沉舟,听到她的尖叫声,看到她惊恐失措的样子,心里的快意瞬间达到了顶峰。他故意晃动了一下身体,垂落的长发,扫过苏晚的脸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苏晚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嘴里不停地哭喊着:“别过来!别碰我!厉沉舟!救命啊!”

厉沉舟终于忍不住了,他发出一阵低沉的、诡异的笑声。那笑声透过头套传出来,像是乌鸦的嘶鸣,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苏晚。”他开口了,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你看看我是谁。”

苏晚听到他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

这个声音……是厉沉舟?

怎么会是厉沉舟?

苏晚颤抖着,缓缓地睁开眼睛,再次看向天花板上的“女鬼”。

“厉……厉沉舟?”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你吗?”

厉沉舟没有回答,他只是再次晃动了一下身体,长发扫过苏晚的额头。

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极致的恐惧,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趴在天花板上吓她的“女鬼”,竟然是厉沉舟!

“厉沉舟!你疯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也带着一丝歇斯底里,“你把我放开!你这个疯子!”

厉沉舟终于笑出了声,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疯了?对,我就是疯了!苏晚,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玩啊!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你放开我!”苏晚拼命地挣扎着,手腕和脚踝的皮肤被扯得生疼,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厉沉舟,你混蛋!你这个疯子!”

“混蛋?疯子?”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快意,“我就是喜欢看你这个样子!喜欢看你惊恐失措、无处可逃的样子!苏晚,这是不是很刺激?”

苏晚看着天花板上的厉沉舟,看着他那副狰狞的模样,听着他那癫狂的笑声,心里的绝望,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她。

她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疯子?

她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疯子,生活了这么多年?

苏晚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挣扎。她躺在那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悲凉。她看着天花板上的厉沉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沉舟还在兴奋地晃动着身体,还在发出那刺耳的笑声。可渐渐地,他发现苏晚不动了,也不哭了,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悲凉。

厉沉舟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

他心里的快意,也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苏晚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

厉沉舟想从天花板上下来,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502胶水的黏性太强了,他的手掌和膝盖,都被牢牢地粘在了天花板上,根本动弹不得。

“该死!”厉沉舟低骂了一声,他用力地挣扎了一下,手掌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皮肤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他慌了。

他只是想吓吓苏晚,没想到把自己也粘在了天花板上。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慌乱,“苏晚,你……你别这样看着我。”

苏晚没有理他。

她依旧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他,眼泪无声地滑落。

厉沉舟更加慌乱了。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天花板的束缚,可越是挣扎,粘得就越紧。手掌和膝盖的皮肤,已经被扯破了,渗出了血丝,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我错了!我不该吓你的!你帮帮我!我下不来了!”

苏晚终于有了反应。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和卧室里的阴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厉沉舟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里的懊悔,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他真的错了。

他不该这么做的。

他不该用这种方式,去伤害一个爱他的人。

“苏晚,对不起……”厉沉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悔恨,“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晚依旧没有理他。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眼神空洞而悲凉。

卧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厉沉舟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他偶尔发出的、痛苦的闷哼声。

他被困在天花板上,动弹不得。

而苏晚,被困在床单上,心如死灰。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里,落在他们的身上,却再也暖不了他们冰冷的心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管家张叔的声音:“太太?先生?该起床吃早餐了。”

没有人回答。

张叔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太太?先生?”

厉沉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大声喊道:“张叔!救命!张叔!”

张叔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跑上楼,推开了卧室的门。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天花板上,趴着一个穿着黑色戏服的“女鬼”,长发垂落。

床上,太太被粘在床单上,泪流满面。

张叔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盘子碎了一地。

“老……老天爷啊!”张叔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连忙跑过去,想要将厉沉舟从天花板上弄下来,“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啊!”

“快!快救我下来!”厉沉舟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苏晚!快把她放开!”

张叔手忙脚乱地找来了剪刀,先小心翼翼地剪开了苏晚手腕和脚踝上的床单,将她救了下来。苏晚一获得自由,立刻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然后,张叔又找来酒精,一点点地擦拭厉沉舟手掌和膝盖上的胶水。酒精的刺激,让厉沉舟疼得龇牙咧嘴,可他却一声不吭。

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胶水被一点点地擦掉,厉沉舟终于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立刻爬起来,跑到苏晚的身边,想要抱住她:“晚晚,对不起……”

苏晚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往后缩了缩,躲开了他的触碰。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那眼神,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厉沉舟的心上。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心里的悔恨,几乎要将他吞噬。

“晚晚……”厉沉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晚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动,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丝死寂的悲凉:

“厉沉舟,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厉沉舟的耳边炸开。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看着苏晚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他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失去她了。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

可厉家庄园里,却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这场荒唐的闹剧,最终以两败俱伤,落下了帷幕。

而那些被伤害的痕迹,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永远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上。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晃眼,惨白的光直直打在厉沉舟的脸上,将他那张布满血污和泪痕的脸照得愈发狰狞。铁栏杆冰冷刺骨,手铐铐着他的手腕,磨出了一圈红痕。对面的警察放下笔录本,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厉沉舟,你为什么要杀苏晚?”

厉沉舟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灰。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声响,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动。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穿透时光的苍凉和怨毒:“为什么?因为……八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八十年前的京晋市,还没有如今这般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街边的路灯昏黄,照着青石板路湿漉漉的反光。那时候的厉沉舟,还不是什么厉氏集团的总裁,只是苏氏集团后勤部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工,每天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微薄的薪水,勉强糊口。

那天是冬至,天寒地冻,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后勤部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厉沉舟一个人,还在打扫着偌大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杂物,灰尘呛得人直咳嗽。他的怀里,揣着一个保温饭盒,里面是他早上从家里带来的饺子——白菜猪肉馅的,是他母亲起了大早包的,热乎乎的,是他一天里唯一的盼头。

忙到后半夜,厉沉舟终于把仓库打扫干净了。他累得腰酸背痛,找了个角落的木椅子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保温饭盒。饺子还带着点余温,他拿起一双筷子,刚夹起一个饺子,准备放进嘴里,仓库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寒风裹挟着雪粒子灌了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寒颤。他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那是苏晚——苏氏集团的总裁,是整个京晋市都赫赫有名的女强人,也是他平日里连抬头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存在。

苏晚手里捏着一根烟,袅袅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脸。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厉沉舟,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谁让你在这里吃东西的?不知道仓库里不能进食吗?脏死了。”

厉沉舟吓得赶紧放下筷子,站起身,手忙脚乱地解释:“苏总,我……我干完活了,想着天太冷,就……”

“闭嘴。”苏晚冷冷地打断他,目光落在那个保温饭盒上,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种东西,也配出现在苏氏的仓库里?”

厉沉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攥着饭盒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可苏晚根本没给他留任何情面。她走上前,伸出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就踢翻了他的保温饭盒。

“哗啦——”

饭盒掉在地上,里面的饺子滚了一地,沾了满地的灰尘和污渍,瞬间变得狼藉不堪。

厉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那是他母亲包的饺子,是他一天的念想啊!

他看着地上沾满灰尘的饺子,眼眶瞬间红了。他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把那些饺子捡起来。

苏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还想吃?不嫌脏?”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眶,把那些沾了灰的饺子一个个捡起来,放进饭盒里。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捡完之后,他站起身,朝着仓库的水龙头走去。他接了一壶开水,把那些饺子倒进开水里,一遍遍地冲洗着上面的灰尘。

他知道,这样洗了之后,饺子早就没了味道,甚至可能吃坏肚子。可他舍不得扔,那是他母亲的心意,是他在这寒冬里,唯一的一点温暖。

苏晚就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嫌弃,像是一把刀子,割得他浑身发疼。

厉沉舟把冲洗干净的饺子捞出来,重新放进饭盒里。他找了个角落,想坐下,好好吃一口。

可他刚坐上那张木椅子,苏晚却突然绕到仓库的后门,然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一脚踹在了椅子腿上!

“哐当——”

木椅子瞬间翻倒,厉沉舟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狠狠摔在了地上。他的额头,正好磕在了旁边的铁架子上。

一阵钻心的疼猛地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淌,流进了他的眼睛里,嘴里,咸腥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满手都是血。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后门的苏晚。苏晚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冷漠和不屑。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掸了掸大衣上的灰尘,转身就走了。

仓库的门被她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也隔绝了所有的光。

厉沉舟躺在冰冷的地上,额头的血越流越多,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蜘蛛网,看着地上那个沾了血的饭盒,看着里面那些冰冷的饺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时候的他,卑微得像一粒尘埃。他在苏氏集团干了三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却连吃一顿饺子的资格都没有。他被人践踏尊严,被人肆意羞辱,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是底层的蝼蚁,而苏晚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那天晚上,他躺在地上,不知道躺了多久。额头的血凝固了,结成了痂。地上的饺子,早就凉透了。

他最后还是把那些饺子吃了。沾着灰尘,沾着血,他一口一口地吃着,像是在嚼着玻璃碴子,满嘴都是血腥味。

从那天起,厉沉舟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他发誓,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让苏晚,付出代价!

后来,他离开了苏氏集团,白手起家,一步步打拼,从一个小小的摊贩,到成立自己的公司,再到把厉氏集团做得风生水起,超越苏氏,成为京晋市最大的集团。

他花了整整八十年的时间。

八十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晚上,想着苏晚那双冷漠的眼睛,想着自己摔在地上,满脸是血的模样。

那是他这辈子,最屈辱,最痛苦的记忆。

他以为,自己功成名就之后,就能释怀了。

可他错了。

当他再次见到苏晚,当他看到她躺在手术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那些被压抑了八十年的仇恨,瞬间就爆发了。

像是火山喷发,像是洪水决堤,根本无法遏制。

他拿起手术刀,划破她的动脉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八十年前那个晚上,满地的饺子,和满脸的血。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厉沉舟粗重的呼吸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警察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八十年的仇恨,八十年的隐忍,竟然扭曲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厉沉舟低下头,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喃喃自语:“她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霸总,就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她以为,我是蝼蚁,就可以随意捏死……”

“可她没想到……蝼蚁,也能咬死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一阵低沉的呜咽。

审讯室的白炽灯依旧亮着,惨白的光,照在他那张布满泪痕和血污的脸上,照出了他心底,那片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疤。

八十年的时光,磨平了很多东西,却唯独磨不掉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和仇恨。

而这份仇恨,最终酿成了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苏晚死了。

厉沉舟,也彻底毁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

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审讯室。

可那束光,却怎么也照不进厉沉舟的心底。

那里,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和八十年前那个晚上,一样的冰冷,一样的绝望。

鬼屋入口的霓虹灯闪着诡异的粉紫色光,门口立着的骷髅招牌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苏晚攥着厉沉舟的手腕,指尖微微发颤,嘴上却硬撑着:“别以为我会怕,这种人工造的惊悚,都是唬人的。”

厉沉舟低笑一声,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怕就直说,我可以把你护在身后。”

“谁要你护?”苏晚瞪他一眼,抬脚就往鬼屋里走。

门帘被掀开的瞬间,一股阴冷的风裹着消毒水和劣质香精的味道扑面而来,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鬼哭狼嚎和忽明忽暗的绿光。鬼屋内部被打造成了迷宫的模样,墙壁是斑驳的灰色仿旧砖,头顶垂着破破烂烂的白布,像是电影里的裹尸布,走两步就会碰到,凉飕飕的蹭着后颈。

苏晚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也慢了下来,紧紧挨着厉沉舟。两人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板路,穿过一道挂满假人肢体的走廊,又拐进一个岔路口。就在这时,旁边的暗门突然“砰”地一声弹开,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女鬼”猛地扑了出来,尖利的叫声几乎贴着耳朵炸开。

苏晚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往旁边躲,手忙脚乱间,竟然和厉沉舟松开了手。

“厉沉舟!”她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声,可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和远处隐约的音效声。

那只“女鬼”已经退回了暗门里,周围又恢复了死寂。苏晚站在原地,心脏怦怦直跳,借着微弱的绿光看过去,前后左右都是一模一样的走廊,根本分不清方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厉沉舟走丢了。

“厉沉舟……你在哪?”苏晚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别躲了,我知道你故意的,快出来!”

没有人回应。

迷宫里的风似乎更冷了,吹得头顶的白布哗哗作响,像是有人在背后窥探。苏晚缩了缩脖子,慢慢往前挪着步子,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生怕再跳出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呼吸声。

很轻,很缓,带着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后颈。

苏晚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她不敢回头,脚步也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鬼屋的工作人员?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谁……谁在那里?”她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浓浓的恐惧。

依旧没有回应。

可那呼吸声,却越来越近,几乎就贴在她的后背上。

苏晚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转过身——

身后空空如也。

只有晃动的白布,和无边的黑暗。

“错觉……一定是错觉……”苏晚喃喃自语,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可她刚转过身,那股呼吸声又一次传来,比刚才更近,更清晰。

这一次,苏晚确定了,不是错觉。

有人在她身后。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再也顾不上找厉沉舟,转身就往旁边的岔路口跑。她跑得飞快,脚下的木板路咯吱作响,像是随时都会断裂。跑了没多远,她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上面盖着破旧的黑布。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苏晚手脚并用地钻到了木箱后面,紧紧缩成一团,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心脏跳得快要炸开,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木箱旁边。

苏晚的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忘了。

她能感觉到,那个人就站在木箱外,和她只有一墙之隔。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躲进木箱后面的那一刻,一道黑影也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贴着木箱的边缘,缓缓蹲了下来。

黑暗中,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

从苏晚和他松开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偷偷拐进了旁边的工作人员通道,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行头——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涂着惨白的油彩,眼窝处画着浓重的黑,看起来和鬼屋里的“鬼怪”别无二致。而他的口袋里,还藏着一副尖牙牙套,是他特意为了今天准备的。

他就是故意要吓吓苏晚,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听着她喊他的名字,这种掌控感让他心里涌起一股近乎变态的兴奋。

刚才苏晚转身的瞬间,他就贴着墙壁,像一道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连呼吸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她察觉到,又不至于被发现。

现在,猎物已经钻进了陷阱。

厉沉舟缓缓掏出口袋里的尖牙牙套,金属的冰凉触感在指尖蔓延。他微微张开嘴,将牙套戴了上去,尖利的牙齿泛着冷光,在昏暗的光线里,透着一股嗜血的意味。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缓缓朝着木箱后面靠了过去。

苏晚缩在角落里,身体抖得像筛糠。她能听到木箱外面的动静,那道影子似乎越来越近。她闭着眼睛,心里一遍遍祈祷着,希望是厉沉舟来找她了,希望这一切都是他的恶作剧。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的呼吸,再次拂过她的后颈。

比刚才更近,更灼热。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啊——!”

苏晚疼得尖叫出声,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沸腾了,她猛地扭过头——

眼前的一幕,让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紧贴在她身后的,是一张惨白的脸。

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眼窝黑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嘴角咧开,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獠牙上还沾着一丝殷红的血迹。而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疯狂而戏谑的光,不是别人的,正是厉沉舟的!

他就贴在她的身后,鼻尖几乎蹭着她的脸颊,呼吸里的热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找到你了。”

厉沉舟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又低沉,带着点诡异的笑意,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看着厉沉舟那双疯狂的眼睛,看着他嘴里的尖牙,看着自己脖子上渗出的血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瘫软在木箱后面。

她想喊,想叫,想推开他,可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厉沉舟,和平时那个偶尔会流露出温柔的男人,判若两人。他像是一个真正的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专门等着吞噬她的灵魂。

鬼屋的音效还在继续,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可苏晚已经听不到了。她的眼里,只有厉沉舟那张惨白的脸,和那口闪着寒光的尖牙。

这一幕,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刺进了她的心里,成了她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噩梦。

厉沉舟看着苏晚惊恐到极致的样子,眼里的兴奋更浓了。他缓缓松开了嘴,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笑容愈发扭曲:“怎么不喊了?刚才不是还喊着找我吗?”

苏晚看着他,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合着恐惧和委屈,顺着脸颊往下淌。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厉沉舟……你……你疯了……”

“疯了?”厉沉舟低笑一声,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她脖子上的牙印,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可眼底的疯狂却丝毫未减,“我只是……太喜欢你害怕的样子了。”

他的指尖带着冰凉的温度,划过伤口的时候,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苏晚猛地一颤,想要躲开,却被厉沉舟死死地按住了肩膀。

“别躲啊,”厉沉舟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温柔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可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鬼屋的绿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两人身上。

苏晚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

厉沉舟的脸上,是惨白的油彩和疯狂的笑容。

木箱后面的狭小空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恐惧的气息。

这场在鬼屋迷宫里的恶作剧,彻底变成了一场,让苏晚永生难忘的惊悚噩梦。

而厉沉舟,却沉浸在这种掌控和折磨的快感里,无法自拔。

他看着苏晚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苏晚再也无法摆脱他了。

就像他,再也无法摆脱心底那份,对她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一样。

黑暗的迷宫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苏晚压抑的哭泣声,在寂静中,缓缓回荡。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