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以苦难救赎苦难(1/2)
神以苦难救赎苦难
陆子焉反应全无,莫渚冷着声音重复一遍,仅得到一个表示否定的摇头。
气氛低沉,陆子焉上唇碰下牙,咬着嘴巴说:“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哈……哈哈哈。”
莫渚单手捂住额头,噗嗤一声儿,笑得凄凄惨惨。
流银的眼珠搁眼眶里滚了滚,他睨去一眼,神情中不乏陌然。银色的头发凌乱不堪,显得分外凄美。他顿了一下,绝望发问:“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面对陆子焉的沉默不语,莫渚吼大了声音问:“你说啊!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一味地冷处理使他心急如焚,攥紧拳头,嘶声力竭地质问姓陆的:“你把我困在这里十几年,十几年啊!你已经骗了我那么久,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说啊,你到底想怎么样!陆子焉还想怎么样!”
陆子焉回神,这十几年过去的日子历历在目。
每一天都像刚刚逝去的昨天,每一幕都洋溢着漫出额度的幸福。
可莫渚却说他在骗他,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囚禁了他十几年。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知晓过去的莫渚并不会原谅他,难道莫渚根本没有真的关心过他,难道他们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
难道没有禁令的莫渚,自始至终都不会喜欢他……
原来是,这样吗?
Alpha的心脏轰隆轰隆地敲响凌乱的噪音,宛若心底那最后一根弦彻底断开,潦草蹦出一声儿透彻心扉的嘲哳。
他抓着自己的心脏,那里好安静,似乎感觉不到心脏在跳,又冰又凉,好像自己仿佛是一具去世已久的尸体。
他说服自己松开,可手贴上去,抓紧了不松。
莫渚后撤两步,银发凌乱,遮去大半张脸。
一看见陆子焉,他就会想起陆二世,以及陆二世对他做过的那些不齿之事。
“滚。”莫渚闷着声音驱逐他。
或许只有不再看见,才能静静掩埋内心的伤疤。
闻言,陆子焉并未离开,而是矗立原地,不吭地垂下脑袋。
恍然间,脚踝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抓住,始终挪不开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个名叫愧疚的东西,正在啃食自己碎成玻璃的心。
莫渚咬牙,霎时间脑海里混乱纷杂。
他摇摇晃晃地往后走,连维持身体平衡都难以做到,只能扶着可以抓握的东西,东碰碰,西闯闯。踢翻了地上的小板凳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一阵乒乒乓乓后,终于摸到梳妆台上,手忙脚乱地摸出削眉笔的刀。
原地杵了小半天的人一直注视着他,想去扶,又害怕他呵斥自己的触碰。
莫渚扶着额,闪现的记忆苦中带酸,他看见曾经的自己在拼命挣扎,被一遍遍糟蹋,无力掐紧呼吸,又被禁令命令,只能遵从标记胁迫,不被允许反抗。
太过迅速且真实的记忆回溯令人作呕,他举起寒凉的刀尖指向陆子焉,一字一顿道:“滚出去。”
平日温柔的声音俨然带上嘶吼,陆子焉听着,心口不知不觉多了道裂纹。
“我叫你滚!”
莫渚挥刀刺去,刀刃重重扎进陆子焉右肩,血迹斑斑点点,蔓延到雪白色手心。莫渚握着刀,浑身颤抖地将刀片压入更深的血肉中。
“这过去的十年,”陆子焉顿了顿,“你没有真的……”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犹犹豫豫:“觉得我还……还,可以吗?”
没有问莫渚喜不喜欢他,甚至是有没有可怜过他。
思想在记忆洪流中纷乱如麻,莫渚头痛欲裂,双腿发软,后背裹紧大片冷汗,不由得上下一抖。
他拽出扎进血肉里的刀,手一松,任其随意掉落于地。
除了后退跺掉溅落脚背的滴血,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我恨你。”
宣判一落下来,就给陆子焉下了死刑。
莫渚原地强撑几秒,意识迷离,心理压力压迫精神,终究扛不住巨大的精神冲击而昏厥晕倒。
而且就连倒下去,也宁愿往后倒,不给陆子焉任何投怀送抱的机会。
陆子焉反应过来,迅速接住人,抱回床上放好了查看情况。
好在只是因为腺体未成熟,过度释放鸢尾信息素导致的昏迷,休息片刻就行。
他用君子兰安抚信息素养了会儿,低头瞅见肩上的伤,猛然觉得有点疼。
血迹滴落在地,整间屋子都弥漫着君子兰香和血味融合后的奇怪味道。
他僵着步子离开,找东西给伤口草草处理一番,挨着痛,又慢吞吞地走回来清扫一地的血。
自知没有资格责怪莫渚,所以一句怨言都没有。
莫渚连续昏迷了四十七个小时,期间陆子焉一共睡着了两个小时,还是不小心睡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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