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忆甜（2）（1/2）

第12章 忆甜（2）

芳谢馆多拾掇出一个小房间，房间里的小桌上摆着笔墨，墙上贴满歪歪扭扭的字。

常亦板板正正坐在桌前，咿咿呀呀念着：“床……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下……霜……”

好不容易一整首诗念下来，他迫不及待跑去正屋给林楚森检查学习成果。

他的语调平缓僵硬，声音像在水里泡过一样听不真切，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林楚森捂嘴遮住唇边的笑，他这只嗔比别的嗔要笨许多，其实嗔学习模仿一个人最快的方法是吃掉那个人，直接学的话要慢很多。

可若是常亦真的吃了人或是有一丁点吃人的想法，那林楚森将会第一个杀了他。

林楚森对他没什么感情，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乐趣罢了。

常亦念完了古诗，满眼期待看着林楚森。

林楚森这才发觉他又长高了些，原本是仿造着自己的身形和自己差不多高，现在比他高了半个头，若是嗔不刻意抑制，是会和之前化形有些区别的。

林楚森点点头：“好，不错。作为奖励，今日带你出去玩。”

这是三年来常亦第一次被允许出门，常亦显然是之前做狗做惯了，喜悦下直直扑向林楚森。

显然这二货忽略了自己作为人都身形和之前作为狗的身形大相径庭，林楚森被扑倒在地，撑着胳膊疼得眼冒金星。

脸上一阵湿软，常亦傻乎乎地在舔他的脸。

林楚森平复了下内心，将他一脚踹翻：“滚！都说了让你别舔我！”

这日正好是上元节，京都百姓没从前那般避着他了，时间长了，谁都会被遗忘。

常亦穿着林楚森的衣裳，衣裳有些紧绷绷贴在身上，有点小了，平日他都裹着个破布，穿得板板正正难免有些不适，他撕扯着衣衫，领口大敞着。

林楚森拍开他撕扯衣领的手，将他的衣裳细细理好：“人都要穿衣裳，不穿便不让你出门。”

常亦满脸幽怨停手，围着他转圈：“玩……”

“行，但是在外边你一句话都不许说，更不许狗叫。”

为了防止他乱跑，林楚森在他腕间绑了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挂在自己腕间。

京都街头上，火树银花，灯火悠悠。岸上的灯光照得长河一片粼粼波光，炫得人眼花，河面飘荡着摇摇晃晃的莲花灯，灯上写满了最真挚的祈愿。街上人来人往，车马不绝。

穿过密集的人流，常亦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什么摊位都想凑过去瞧瞧，可是还没走一半，便被林楚森拽着绳子拉了回来。

“我真是疯了。”表面风轻云淡的林楚森内心极为复杂，他并不喜欢现在这般做贼心虚的感觉。

灭嗔师和嗔生活了三年，竟还妄想瞒天过海带他融到人群，是因为自己太孤独了么，若是常亦真的是人便好了。可他又转念一想，人又怎会靠近一个脾气古怪，见钱眼开，在家养一只怪物的疯子。

掌心一烫，林楚森目光扫过，常亦拉住了他的手，嗔的体温总是比常人高一些。

林楚森抽了半天手没抽出来：“这是做甚？”

常亦指指人群，一眼望去，净是两手交握依偎在一起看花灯的夫妇。

“那是男女才能做的事，两个大男人未免过于……古怪。”林楚森道。

可常亦死活不放开，甚至还学着那些夫妇那样，下巴靠在他的肩上，紧贴着他的后背。

林楚森说了好半天，还扇了两巴掌，常亦仍旧我行我素，甚至干脆两眼一闭捂住耳朵屏蔽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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