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忆甜(1)(1/2)
第11章 忆甜(1)
林楚森费劲吧啦将苏常亦拖到床上,一阵眩晕传来,滚入苏常亦怀抱之中。
苏常亦脖颈红珠在林楚森闭眼的那一刻震颤起来,红光照亮林楚森苍白的脸,他们靠在一起,林楚森又悄无声息咽了气。
红光越来越亮,满室红光包裹住两人,再也不可分割,他们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冬日的风很是冷冽,从芳谢馆长廊呼啸而过,长廊上的少年一袭玄青长衫,眉目清秀似温润的月,墨发用一根腊梅枝松松垮垮挽了个髻,白梅在耳边绽放,却不显得他女气。
少年随手接过一片落雪,雪在薄薄的手掌间融化,他倚在柱子上,垂眸看着手掌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内的人闷咳几声,唤他:“楚森。”
林楚森踏进屋中,规规矩矩行礼:“师父,城东的嗔已被尽数抓到一个大坑里一把业火烧了个干净,约莫没有漏下的了。”
“愿是如此。”堂前的人看不清长相,声音苍老枯朽,手边的桌上放着几枚铜钱和龟壳。
是又卜了什么卦吗?
林楚森不明白师父的话,把头埋得更深了些,盯着脚尖发呆,等待师父接下来的训诫。
师父只是沉沉叹了口气:“楚森,切记,灭嗔师最忌讳的便是心软。”
“是,师父。”
“下去吧。”
“是。”
那日后没多久,师父走了。
师父走前泪眼婆娑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可当林楚森将耳朵凑过去,却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呼吸,师父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
林楚森尝试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将师父掀开的眼皮合上,师父是心怀大义之人,灭嗔从不收钱,还养了个整日惹事的徒弟,穷得叮当响。
林楚森借了同行师伯的钱托人打了副薄棺。
师父生前灭了无数嗔,救了无数人,死后却无一人来送他。
林楚森只记得那日是冬至,飘荡的雪花撒入大地,林楚森擡起头,一片冰花落入眼睛,他眨了下眼睛,冰花融化,只留下眼角一片水渍。
那一刻他做了个决定,这个决定砸了师父几十年的招牌,断了这一脉千百年的清廉,被世人指着鼻子戳着脊梁骨痛骂。
可他只是收了三十文钱,他只是不想像师父那样,劳碌一生,一无所获。
京都的人似瘟疫躲他,商贩不肯卖他菜食,他跑了好几条街才买来一壶酒。
清酒滑入胃中,他晕晕乎乎扶着墙,一不留神跌坐在墙角,酒壶碎裂,酒水撒了一地。
几只狗在他面前狂吠。
“喝个酒都不能尽兴!”他一砸地面,爬起来要去抓那几只狗,却在狗群中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他弯腰将那东西拎了起来,狗头鸡身,林楚森笑了半天,“你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挣扎着,嘴里发出的却是猫狗混合在一起的怪叫。
一看便知这是只还不会变幻形态的小嗔。
林楚森醉醺醺拍拍它的脸:“你运气好,没人给我钱要我捉你。”
说罢随手将它扔在地上,拂袖离去。
翌日,林楚森悠悠转醒,脸上一片湿湿嗒嗒,他清醒大半,见是那似猫非猫,似狗非狗,似鸡非鸡的东西在舔他。
林楚森:“……”
他将那东西扔下榻,再一摸,他的钱袋不知去哪了,感情是昨日喝多误将钱袋当成嗔给扔了。
林楚森支着腿坐在榻上,一腿在床边垂落,乌发似墨,披在肩上,他冷眼瞧着地上的小东西:“你打算怎么赔?”
嗔歪了歪脑袋,兴冲冲上前舔了舔他的脚背。
痒丝丝的。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狗吧?”林楚森一脚将它踹飞。
嗔在地上翻滚几圈,又跌跌撞撞跑过来舔他的脚背,林楚森又是一脚将它踹开,谁知这嗔依旧跑了过来。
如此一来二去,林楚森觉得怪有意思:“整个京都,也就你这小东西不躲着我了。”
他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荒唐地把这只嗔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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