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忆甜（2）（2/2）

林楚森没办法，左右当他是只粘人的狗，便这么依偎在一起逛了整条街。

林楚森也不知自己后边脑子抽了什么风，竟有耐心陪常亦看那些有意思的摊位。只是常亦手贱，看到什么都想上手捏一捏，这不，林楚森一个没看住，他便把人家摆来卖的花灯捏扁了。

摊主气急败坏要上来揍他，林楚森挡在两人之间，轻飘飘接住那人的手：“我们买。”

常亦手里多了只扁扁的花灯，行人见了，捂嘴嘲笑，常亦不明所以，还在为自己有了只花灯高兴，小心翼翼摸啊看啊的，手伸进花灯，试图把扁了的灯壁复原。

“洛川阳，你个没良心的，姑奶奶昨个刚帮你给苏家妹妹送信，说好的桂花酿呢？！”巷尾刮来一阵风。

一个姑娘追着个白衣公子飞跑而来，随手薅了两片树叶甩向洛川阳。

叶片擦过洛川阳的脸，如玉般的面孔上登时出现一道血痕，他一面躲一面嚎着：“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我爹就酿了那一坛，死活不给我啊，上回我要偷来我爹差点没打死我。别的行吗？要不我给您当牛做马！”

洛川阳略过林楚森二人，后边的赤衣姑娘急吼吼追了上来，身上想着一阵叮当声，眼看就要抓住他了，干脆猛然向前一扑。

这不扑不要紧，一扑直接把常亦手里的灯撞掉了。

林楚森眼疾手快接住掉落的花灯，塞回常亦手上。

那姑娘见撞着了人，忙停下来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对不住什么呀，把人灯都撞扁了，不得赔啊。”洛川阳抱着胳膊幸灾乐祸。

瞥见常亦手里的花灯，那姑娘愧疚更盛几分，伸手要去拿那盏花灯：“多少钱，我买了。”

见她要拿自己的花灯，常亦不高兴将花灯背在身后撇撇嘴。

林楚森上前一步，将二人分隔开：“不用了，灯本来就是扁的。”

“啊？”姑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这么有病买个扁花灯在市集转悠？

姑娘还没反应过来，林楚森已经拉着常亦匆忙离开了，留姑娘和那位叫洛川阳的公子面面相觑。

林楚森加快步伐带着常亦七拐八绕到了处无人的巷子，还心有余悸往后扫了一眼，确定没人追来，松了口气。

常亦愣愣看他。

“以后见到他们两个，躲得远远的。”林楚森叮嘱道。方才姑娘身上的叮当声他并不陌生，灭嗔师的灵器都是以魂魄炼化而成，灵器碰撞发出的声响和普通器物不一样，不论何种灵器，碰撞时总是有一种绵长的类似洪钟的微小尾音。

常亦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只是笑笑，牵着他的手晃了晃。

他一笑，林楚森紧绷的脊背松懈下来，心底涌上一层愧意，今日好不容易带常亦出来玩一趟，这么早就回去，倒是挺对不起他的。

林楚森：“还想去玩儿吗？”

“有……”苏常亦将花灯拎到他面前，眨眨眼睛，“有……喜欢……”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喜欢的花灯了，就不用再去玩儿了？”

常亦点点头，暖黄灯光蒙在他脸上，照着他脸上一层细小的绒毛，长睫低垂着。

不知为何，林楚森竟从一只嗔的脸上看出了柔情。

他果然疯了，疯得彻彻底底。

要不为何会不自在偏开脸不去看常亦

“蠢货，一只扁花灯有什么好的，还当宝贝似的供着。”林楚森吐槽道，末了，他叹了口气，“算了，回家给你把灯修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