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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故人何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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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故人何在

“让我走。”薛镜说。

贺升鸿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即使薛镜刻意忽视,也难以彻底忽略他身上那股带着匪气的强劲气势。

“你听见什么了。”贺升鸿阴着脸问。

颤巍巍的晚风打着卷飘过。

薛镜心平气和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只是想要回家。”

“证件在别人手上,就不算是你的家。”贺升鸿说,“行了,别装了,撒谎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我知道你听见了。”

贺升鸿擡手挥退保镖,说:“生了点无关紧要的小病,没必要让家人知道,和我的私人医生约在这里,明白了吗?”他顿了下,补充:“现在的医疗条件很好,我不担心。”

薛镜并没有表明任何的态度,内心的湖泊却早已被他这三两句话搅打混沌了。

这种病情又不是感个小冒还是破个小皮,怎么可能“无关紧要”??

不等薛镜同意或者拒绝,贺升鸿便从容道:“你不在外面声张,我也不会找人把你在首城当小情人的事情大肆宣扬,很公平,如何?”

如果说方才薛镜还有心思关心他的身体,现在这份心情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同被重重砸了一锤,薛镜头皮骤麻,手脚止不住发凉发软。

继而羞耻、被毫无征兆揭发隐私的恼怒…大量强烈的情绪顷刻爆发。

贺升鸿居然知道这件事?!

他手心渗出薄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去贺家的时候,贺升鸿就已经知道了吗?

“什么时候知道的并不要紧。从你出卖自己那天开始,就应该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贺升鸿说:“现在你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了?”

薛镜脸上出现一缕苦笑之意。

出卖自己?是了,正常人初听见这种过去只会是这种反应,一个穷困潦倒的艺校学生,一个身家百亿的家族企业掌权者,任谁都不会往那方面想去,只会认为他身薛镜低贱,为了金钱而出卖灵魂与肉体。

他是被迫的?谁信?

他不再纠结,咽下喉间一丝不甘,道:“那是当然。”

“很好,好孩子。”贺升鸿这样说,脸上却是一丝笑意也无,“你说你想回家,可从你家中走出的却是我。知道你的’家’为什么在我手里吗?”

薛镜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不含什么感情道:“……您付了双倍的价格。”

贺升鸿闻言,像是觉得很有趣,爽朗地笑了,眉间舒展几分,“不,我指的是为什么我要买下这里。普通小区,经济房型,既不适合投资,也不适合居住,是吧?”

“……不清楚。”薛镜敏感察觉到他语句中隐含的倾向,问:“你能告诉我?”

“当然。”贺升鸿说:“还是一样,做个简单的交易。刚好晚上有时间,带你吃个饭,你告诉我从小到大和你爸爸的事情,我就跟你坦白,不仅是这些,还有一些其他你会感兴趣的事情,如何?”

薛镜猛地擡头,心中布满愕然。

这算什么交易?

贺升鸿没有解释,摆出一副等待回应的模样。

他是一个高大孔武的男人,眉眼连着鼻梁相当饱满立体,黑压压瞳孔里迸发出的目光尤为犀利,如若站在他眼前的人稍微心智不定,必然只能忸怩地低下头。

薛镜攥紧拳头,面不改色,直视他的双眼,道:“可以。”

·

贺升鸿将香烟送入口中,熟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大片烟雾翩翩然攀升,尾沿逐渐稀释进空气。白雾的那头,是一双剔透的浅眸,合着欲说还休的倔强与孤独。一只直而紧致的鼻,与接连流出清晰字句的、秀气的唇。

有些神韵,但与故人的五官俨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贺升鸿兀自出神。

——也正常,男孩更像母亲,生下他的女人应该长得十分清丽动人。

初时的剑拔弩张已被咸鲜饭菜与小酒消融,场面甚至说得上和谐。

贺升鸿没带人去餐馆,只是带薛镜去一家五十多年的绍兴菜老店,点了酒和几个菜。他年轻时来吃时是潘伯掌勺,后来换了小潘,现在出来迎客的已经是小潘的女婿,小邓。

味道还是变了。

贺升鸿安静地听他说了几个小时,直到薛镜讲累了,才开口道:“薛镜,你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

薛镜:“嗯?”

“和他一点都不像。”

二人皆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薛镜在聊天中稍稍放开了心扉,坦然道:“我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儿子。”

话音刚落,贺升鸿脸色一变。

薛镜从他眼中窥探到非常复杂的情感。浓墨重彩的程度他从来没有见识过。

他并不理解,于是说明:“您不知道?他巡校的时候在学生厕所捡到了我,私下找到了把我生下来的女孩。她不想认我。”

“……”

薛镜:“我爸爸就把我当亲孩子养了。小时候这方面的管制还没这么严,他找了点关系给我上了户口。”

说完他观察贺父,疑虑问道:“您……怎么了?”

“没事,我不关心这个。”贺升鸿的表情绝对说不上好看,话题转移得甚至有些生硬,“你不是想知道房子的事情吗?我这就告诉你。”

薛镜看着他,点头。

于是贺从头说起:“他当时被查出总共的贪污款有三亿多,你知道吗?”

三个亿??

薛镜失声:“怎么会这么多?”

“多?十多年,这个数,算他清廉了。”贺升鸿说:“你年纪小,在首城不知道他为了凑罚金减刑拉下了多少脸面。抵押了很多,又承诺了很多……一点点填回去,最后只倒欠别人五百多万,但都变成一笔烂帐……谁说得清呢。”

“所以,他把房子抵押给了您,从你那里拿钱来填窟窿,是吗?”

“不错。”贺升鸿又抽了口烟,“我们有点交情,他来找过我。他跪下来求我了我还能怎么办?虽然那点钱对我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我帮他的这个忙,他死了都没还上。还是死得太早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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