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天生就不爱穿衣服(1/2)
第26章 我天生就不爱穿衣服
贺心品出他话间的踌躇,正色道:“嗯?说吧。”
薛镜抿唇,几度欲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总觉得怎么说不妥当。
如果贺心因为今晚的事生出他满足不了的想法,他只能拒绝又拒绝,他累了,不想再这样了。这种事情一两次是欲擒故纵的情趣,多了就是无趣。
只不过他太要面子,无法实话实说,道德感又太过高,无法全然交付给一个谎言。
几番辗转,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怎么了?”贺心开玩笑:“想再来一次?别不好意思啊。”
“不是。”薛否认,继而垂下眼睫,平静地说:“你需要知道,我跟我上一任还没有断干净。”
他合上眼皮,叹了口气。
随便吧。
目的殊途同归。比实话体面点。
他浅尝辄止道:“所以我……你明白吗?”
“什么意思?”
贺心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碉堡了。
其实后面的话他都没有听到。“上一任”三个字像被刻进了磁带,一遍遍在脑子里无休止地播放,究极洗脑。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一任、上…上……
贺心的吃惊程度,已经不能用正常的词来形容。
薛镜一个纯情得喜欢都说不出口、牵个手都面红耳赤的人,居然有所谓的“上一任”?
他并非有传统保守的观点,对薛镜的感情经历更无太多的控制欲,但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时机!简直控制不住心情,腾地怒火中烧。
贺心着恼道:“男的女的?”
“男的。”薛镜回答。
男的?男的!?
贺心跟吞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难受。
这是薛镜!是有多爱才愿意和他在一起?谈了多久?他俩一起经历过什么?是初恋吗?薛镜对老子的喜欢是不是复制在那个人身上过?那什么了没?
???
还有,最重要的——
如果薛镜眼下还念着所谓的上一任,那他和他现在算什么?
他低喝道:“你就这么爱他?分手了还不赶快谈新的,巴巴等他来找你复合?”
“没有!”
“那怎么了?”
薛镜拿捏着语气,尽量平和道:“我和他还有一些没有解决的矛盾。所以,想等一切都结束再迎接一段健康的感情。”
贺心“啧”了一声,说:“分都分了,还解决个毛问题?解决问题就得再见面,见着见着说不定就旧情复燃了,开房了,还不如死都不见,啥事没有!”
薛镜默不作声地从他身边移开,睡到床最边缘的地方,背对着他不说话。
贺心推了他一把,“你说句话啊!”
薛镜差点掉下去,稳住重心后,郁郁道:“对不起,如果我有办法的话也不想这样。还有,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很后悔……就当冲动了,对不起。”
“你——我——!”贺心气得直瞪眼。
死渣男。
他恨不得现在把薛镜办了,然后随便用点什么手段,把薛镜标记成自己的所有物。
贺心攒着一肚子窝囊气释放不得,一会朝右睡一会往左倒,整出一大堆动静,好在薛镜脾气好,没说什么。
空调也没出息,贺心很快就出了汗,黏得难受想把上衣脱掉,目光撇到衣角时却停住。
他安静片刻,随即态度连着语气发生变化:“我知道了,哎呀,多大事啊。”
薛镜回头看了他一样,瞳孔闪着疑虑。
贺心皮笑肉不笑地嘻嘻几声,摸了摸薛镜的头,捏他下巴用力亲了亲嘴角,用一句“晚安” 把薛镜所有的困惑都堵了回去。
薛镜虽然惊奇,但也害怕贺心顺藤摸瓜追问下去,也就让他去了。
两人各载有心事。晨光熹微,无人再发言。
次日。
薛镜没睡几个小时就起床出了门,贺心当时醒了,没让薛镜知道——他明白姓薛的脸皮薄,这个时候肯定不想见他。
薛镜一走,他从床上猛一个挺身,弹射起来,反手把自己的上衣扒了。
他本来还能容忍薛镜身边有一个给他买名牌衣服又护着他又缠着他又跟他有点什么的男人,想想可能是长辈,领导,好友,追求者,最多就过去的暧昧对象吧。
如今他联想起来,再不清楚也得清楚,那个男人十有八九就是薛镜阴魂不散的前男朋友!
前男友。
呵呵,真好,前,男,友。
薛镜现在还穿着他给的衣服!
他还怎么可能等薛镜说出这个人是谁?怎么可能跟个软柿子一样,等着薛镜那边处理完再来考虑他这个在waitlist里面的小鱼?
现在就要把人的身份、名字、哪里来的、做什么的、长什么样……通通搞清楚。
“不对外发售的定制款。”贺心光着膀子,攥着衣领的手直爆青筋。他冷笑,自言自语道:“兄弟承认你有点实力。不过再有实力不也让人跑了?还不是没用?”
贺心这辈子没白活,别的没有,就是幸运。
这奢侈品品牌是他朋友的家族产业之一。
那哥们叫周约,和他是不相上下的帅哥,年纪比他大一些,但脾气有点毛病,不怎么爱理人。他们在同个私立高中读过书,也在国外住过同一个社区。
周约读书的时候挺低调,没说家里人是做什么的,还搞勤工俭学那一套,和一圈挥霍无度的公子哥格格不入。
有一年过年,贺心无意中发现周约也没回国,一个人孤零零在公寓盯盘,就死皮赖脸送了几盒饺子。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居然变得铁得不行。
所有人都以为周约家里最多就是个中产,没想到熟了几年后,贺心才偶然得知,周约的周,居然是周氏集团的周!
那可太刺激了,平平无奇的好哥们,竟然来自全球影响力爆棚的超级家族。
周约毕业后一跃成为集团总裁,简直是风光无限,未来可期。
“约总。”
“鄙人免贵姓周。”
“害,周约。”贺心坐在马桶盖上翘起二郎腿,给牙刷挤上牙膏,“那啥,给我个PINL的vic名单呗。”
周约淡道:“Vic的信息是我们集团的机密文件。”
贺心灿笑,“别忘了当初哥们为了帮你追回你对象,在晴天城丢了多大的脸。男人的脸面,你懂吗?你懂的。开个后门呗。”
“……”周约先是被他整得一沉默,继而松了口,问他:“你想查谁?”
贺心满口泡沫,口齿不清道:“茶歌尖仁。”
周约:。
“说人话。”
贺心把泡沫吐了,说:“算了,找个时间我去你公司亲自翻,不给你留痕迹。中秋假后的周三你行不行?”
“可以。”
斜阳西下。护堤路。
斜坡上的狗尾巴草早些时候被工人们开着机器铲平了,此时只剩一些粗短的根干。但不过几天,它们会卷土而来般重新长回原有的高度,并更加茁壮坚硬。
切割下来的草胡乱堆在路边,一辆黄色出租车沿途经过,漫天草尘刹然飞扬。
透过出租车的后座玻璃窗,旅客瘦削而白皙的面庞清晰可见。
一整天的功练下来,薛镜才久违地恢复心里的平静。他挺直后背坐着,目睹外面的景色更叠。
建材厂、商场、餐厅、古玩城、小区……
薛镜福至心灵,擡眼道:“师傅,在这里下车!”
“行。等我找个地方停。”
黄色出租车规规矩矩停靠在便利店前。薛镜付钱,下车,过马路,走进小区,来到某一栋楼前。
他擡头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踌躇。继而下定决心般,吸了口气,大步迈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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