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的巴掌(2/2)
贺心在他紧张不知所措的目光里毫不客气地扯下他的xx,俯下去——
薛镜蓦地反手拧床单,骨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极致发白。他无助地喊了一声“贺心”,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把嘴巴紧紧封住——变调的声音会让局势不好控制。
可是……不是已经失控了吗?
他崩溃了。
事情,怎么能,变成这样?!
——薛镜!!刚刚为什么把手给他??
事已至此,薛镜只期待贺心的兴致早点结束,但是越紧张他就越没办法释放。一开始尚且能够忍受,后面他实在经受不了。
眼泪断了线,不受控制地接连坠落,太阳xue冰凉,发尾晕开一片濡湿。
脑子被奇怪而强烈的感觉挤满,薛镜做不出什么举动,呼吸发抖,只来得及低声呢喃:“贺心你不要……”
他的尾音很小声,淹没在声色犬马之中。
“嗯?”贺心擡起头,“不要什么?你说不想做我就没有继续,只让你爽你还要干什么?”
薛镜用核心支撑自己身上擡起来一些,从这个角度一路看见贺心利落浓密的眉毛、微皱的眉心、骨感的鼻梁,以及嘴角不甚清白的一团水渍。
薛镜崩溃地说:“先把灯关了!”
“不要。”贺心固执道:“关了你看不清楚是我。”
“我又不是傻子!”
“我不管。”贺心顿了顿,说:“等下,你怎么哭了?”
“我……”薛镜怒道:“少管!”
他的声音太软,带着鼻音,一点也没有起到威慑的作用。
贺心看了他一会,坐直了,用指腹掖去冷却的泪水,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他的声线低沉,认真起来男子气概十足,这个时候一说话,声音在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就显得粗粝,隔着空气摩挲着薛镜的心脏。
薛镜把侧脸埋进枕头中,不明不白应了声。
他心里迷糊地琢磨贺心的“我知道了”。
明白什么了…?
…
薛镜很快就因这句应承而悔青了肠子。
贺心把灯关掉,没有继续做之前的事情,反倒一点点吻遍他的身体。黑暗中什么感官知觉都更加清晰,尤其是一些细微声响被放大百倍。
薛镜闭上了眼睛,拧着眉毛,竭力压抑住胸膛的起伏,慢慢地吸气,慢慢地呼气。
他感觉到很多东西。
缓缓流淌的夜色、气流的浮动、倾泻而出的情感、压在心口令他喘不过气的灰色记忆、年久失修的尊严……
还有贺心赤忱明亮的喜爱——里面注满诚意。
心情如河流变道,急转而下。
薛镜其实宁愿贺心真的谁都可以,宁愿贺心在第一次被拒绝后就放弃。
薛镜强撑着精神说:“贺心,趁还没有到那一步,你及时止损好不好。”
“不好。”贺心停下,闷闷地回答他,“就这么让你走了,我受不了。”
“…”
半晌,薛镜叹了口气,说:“别这样。”
场面掉下去,空调运作声的存在放大。
薛镜垂下视线,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郁结。
他曾经想过,如果这些负面消极的情绪能被认可为一种疾病,那他确实饱受折磨,积苛颇深。
尤其遇到贺心之后,他内心来来回回的挣扎增加了许多。
贺心这个人…百无禁忌,爱甩流氓,霸道地挤到他身边不走。
薛镜承认,他可以对自己狠心,却没办法对贺心狠心。
毕竟他是个固执又不够灵活的人。年少的心动鲁莽萌生,他就懵懵懂懂坚持了十一年。这些年里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手机,一串号码却如刺青一般烙在他灵魂尽头。
然后。是什么?
那一天,他回到鹭城。
他也是像贺心今天这样,喝醉了。
有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想要“服务”他。
他时隔多年再见到贺心,总是有些冲动,于是在手机上输入烂熟于心的数字排列。
指腹一点,就拨通了。
一切像那串手机号码,他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摩挲默念,没有人管得了,但是拨出之后的后果是蝴蝶振翅式的,许多本不该出现事件自此发生。
比如……现在这种状况。
他自诩自律冷静,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心思都束缚不住,也制止不了贺心向他大步迈来的步伐。
他不知道一意孤行将把自己带往哪个地狱。
可是,真的太累了。
一粒水光从眼角的缝隙脱逃而出,成为世间最简陋的一条河流。它像他的主人一样安静,不爱抱怨,于是不打扰任何人地没入黑发,消失。
薛镜紧闭的眼睛动了动。
我……
也想醉一回。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
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喜欢的人毫无想法,还不如豁出去放肆一次——只这一次。
不论后果是疼痛,还是凌辱,都可以忍受吧。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我只是,很喜欢一个人。
“继续吧。”薛镜发话:“不要温柔,也不要留余地,帮我快点弄出来。”
“是你说的。”贺心问:“又哭了怎么办?”
薛镜瞪了他一眼,愠怒道:“不要管不就行了!”
贺心乐起来,“行啊。按我的意思是吧。”他眼神下移,定在某处。
薛镜顺着他的视线,搞清了究竟看的是哪里,忽地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他后悔了!
贺:“不是按我的意思吗?提前检视一下呗。”
“提前检视?”薛镜理解他的意思,“谁搞谁还不一定,别下结论下得太快。”
“真的吗?你想上我?”贺心笑了,“如果你要跟我上床,那我在哪里都行,不介意,说真的。”
“你…”薛镜被他的流氓耍得两眼一黑。
贺心正经回来,慢条斯理说:“不过比起我,还是你比较适合当
“为什么?”
贺心又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xx往xx大张旗鼓xxx。
薛镜顿时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音量恰好足以让自己完全听见。他的心脏猛地一颤,旋即脚指尖都抖了起来。
知道是知道了!
但为什么是以这种颜面扫地的方式?
该死!
起初贺心还很有礼貌地服务于他,后面大概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就越弄越过火。薛镜实在难以忍受。
只是再怎么威逼利诱,贺心都没有听进去。
薛镜痛苦而小声地哭泣,可贺心一心要他服输,对他的求饶视若无睹。
这场抚慰最终变成漫长无终期的折磨。
手上的结很紧,腕子不用看也知道破了皮,尖锐细微的疼痛如一根针隔靴搔痒地扎刺他的大脑神经。
太亢奋了。
血液被感官熬得沸腾。
层层叠叠,反反复复,他在贺心手里缴了数次械,最后一次听他甚至觉得灵魂都被生生刨出,献祭了出去。
…
薛镜躺了很久,直到呼吸不再局促,灵魂略微错位地回到这具躯体,才用哑掉的声音说:“帮我松开。”
贺心拒绝:“不要,松开你又不乖了。”
薛镜笑了一声,说:“如果我说,给你做一样的事情呢?”
贺心呼吸一滞。
薛镜眼梢眯起漂亮的弧度,侧着身体方便展示上面的痕迹,用脚尖轻碾贺心早已高高支棱的那里,诘问道:“真的不要吗?”
“……”
这下贺心说被迷倒都是轻的。他鬼使神差解开领带的结,稀里糊涂由着薛镜去了。
薛镜甩甩手,穿好衣服,下床跪坐在地毯上,仰起下巴,示意贺心坐过来。
“你确定吗?”贺心喉结一滚,“可以吗?”
薛镜已经着手弄了起来,平静道:“嗯。”
话音初落,他不做犹豫含了进去。
“你——”
薛镜报复性地弄得很深,然后使力一吸。
贺心差点颜面扫地。当即爆了句粗话,说:“你是要老子的命吗!”
薛镜吐出来,果断翻脸,冷冷地说:“闭嘴。有来有回才公平。”
“哈?”
贺心扯开一个受宠若惊的笑容。
薛跟憋着一股气一样,逮到哪里露馅了就往哪里刺激,非要他交代,偶尔擡头看贺心的反应。
贺心抓住时机一瞥——
草,目光专业得像在做论文答辩。
贺心也不想认输,忍住了他的攻势,逐渐如鱼得水。
他不断用话语表示自己的喜爱。
薛镜嘴角酸得发痛,放弃了,站起来松松扇了他一巴掌,气急败坏道:“你这里有什么隐患?看小电影弄多了?究竟出不出来。”
贺心大笑,说:“你认输了吗?”
“我认输。”薛镜说。
“我同意了。”贺心说:“你上来,面对面,用手。”
薛镜为了快点结束这一场注定是输掉的局,没怎么犹豫就照做。
贺心现在靠得近了,就不断地使坏地往薛镜耳边吹气,过了约莫十分钟,他也憋得难受,当机立断说:“你叫我那个。我就结束。”
“什么?”薛镜两个字说得很黏。
“两三个字。”贺心提示:“那种……这个时候说的。”
他知道从薛镜嘴巴里掏点甜的很难,一句什么“宝贝”“亲爱的”都可能如登天梯。随便吧,“神经病”他也可以当成情趣,只要是从薛镜口中说出来的,他都喜——
“……老公?”
薛镜说完,眼神闪烁着不确定。
他也不知道贺心喜欢听什么,但这两个字对男人的杀伤力还是有所保障的,他既然决定放肆一次,就不会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只要贺心也从中得到快乐就可以。
“?”
贺心瞳孔里袭来一阵急剧的地震,实在不相信这两个字能和薛镜这张寡冷的禁欲脸同时存在。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快!”
薛镜细长单薄的眼梢抖了抖。他把目光瞥向虚空中的一片灰尘,用气声轻轻说:“老公。”
“你真是……”贺心用尽全力抱住了他,抽出另一只手包住他的手掌,狠狠咬在薛镜锁骨上,血腥在唇齿间爆开,弥漫。
与此同时,热流淌出。
薛镜把手抽出来,在贺心背后张开五指。
指尖,指缝,掌心、虎口,都脏了。
薛镜把下巴搭在贺心肩上,像生物学家研究一样恐龙化石一样,把手翻来覆去地看,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僵。
两道激动的心跳渐渐平息,空气变得安宁恬静。
天蒙蒙亮,二人皆累了,躺着休息。贺心玩薛镜的耳朵玩得起劲,毫无征兆地嘿嘿笑着说:“你刚刚叫我的那个,再说一遍呗。”
薛镜斜睨他一眼,没有说话,贺心也没有想要强人所难。他把手伸到薛镜脖子
两人默不作声地抱了一会。
薛镜从贺心身上汲取自己变得陌生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他轻声喊贺心的名字,继而像等待审判那般,下定决心说:“如果你真的决定喜欢我的话…我想有一些事情你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