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想要的是你(1/2)
第24章 我想要的是你
贺心第二天是在家里醒来的。
就算临时搬出去了,一喝醉下意识回的家也是跟爸妈的家。但他没有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反而不知道怎么就跑去上次薛镜来住的小卧室。
洗完澡,他下楼吃早餐,还没到餐厅就听见爸妈在聊吃斋的事情,肖瑞霞受娘家的影响一直信佛,所以他们一家三口每个月都会抽几天去寺里吃斋。
贺心:“爸,妈。”
菜式是粤式早茶。
“嗯。”老妈今天依旧光彩动人,细细的柳叶眉下是温婉明亮的眼睛,眼神很善良,“心啊,吃饭,来,阿姨帮他夹点虾饺,谢谢啊。”
“好。”
老爸就朴素直白多了,开口就是:“昨晚和刘总聊得怎么样?”
贺心大大咧咧,接过碗,说道:“项目还可以,但我感觉刘海军这个人有点不靠谱,爱吹牛,做事不仔细。”
贺升鸿欣赏地看了儿子一眼,“不错,不能只看项目能不能投,还得看人是不是可以合作的。”他又问贺心:“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按例办吧,主要是他那边资金实力还过得去,给的政府资源目前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而且这种项目我也比较熟了,就算他哪里出了岔子,我也有能力掰回来。”
贺升鸿点点头:“可以。”
“别说这些公事了,”肖瑞霞打断二人,问贺心:“晚上准备得怎么样了?”
贺心边吃饭边应:“差不多了吧。”
“玩得开心最重要,儿子。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告诉妈妈,妈给你弄,知道吗?”
“知道,明白。”
贺升鸿不紧不慢往肖瑞霞碗里夹了个榄仁沙琪玛,问贺心:“一共花了多少?”
“额,哈哈,呵呵,贺兄是要给我报销吗?”贺心把一碗鱼肚老火汤喝见底,瞥见老爸锋利的眼神,当即飞离餐桌,“我去健身了。”
他溜到连廊,余光瞥见老妈在老爸健壮的胸肌上戳来戳去,“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做扫兴的家长。花多少钱是次要的,儿子都二十七八了,生日肯定是自己做主,还有,要是儿子手头紧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老爸作为一个男强人,难得露出吃瘪的表情,低头接受批评,“是是是……”
贺心暗笑。
他踱步到健身房,也不管肚子里的东西有没有消化,就开始挥汗如雨。
几十分钟后,他从健身房的窗口看见老爸陪老妈出门布施,老爸的手扶在老婆腰上,眼神温柔,老妈则笑意盈盈地说着话。二人与寻常恩爱中年夫妻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怎的,贺心心里却想起老爸跟薛镜他爸那档子旧事,猝然有些不痛快。
他从跑步机上下来,擦汗,然后甩了甩头。
算了,谁没点子过去呢,现在老爸对老妈很好,就够了。
他健完身,严格检查过自己屁股的翘度,胸肌的饱满度,腹肌的清晰度,才开车去公司,路上给薛镜发了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当天夜里。
音乐轰响,户外泳池里人满为患,时下正红火的男团女团在临时搭起的露天台轮流表演。
而派对的主角,贺心,并没有沉溺其中。
在生日派对进行的三个小时里,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巡来走去,光眼神落在门上的时间就至少有30分钟,比安保还尽职。
贺心坐在泳池边的沙滩椅上,频频看向腕表。
脚下的池水里,刘般喝趴了挂在鲍风语有力的肩膀上,说:“大哥别看了。你家薛镜是个守时的人,要不被正事耽搁了,要不就是不想来。”
鲍风语揍了他一巴掌:“尽说丧气话。”
刘般捂着脸,乐呵呵地傻笑。
贺心目睹好友这不要钱的样子,连连叹气。他翘起二郎腿,油盐不进:“我想再等等。”
整点一到,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排着队又来轮灌一轮。没过多久,贺心刚想站起来就晕得像住进旋转陀螺,只得躲回别墅,从成堆成群的礼物中开辟一条小道,侧躺在客厅沙发上揉太阳xue。
主要晚上的酒拿得太杂,他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混成世界地图的,加上昨晚才从酒局下来,人说不上彻底恢复。再好的酒量也抵不过这样造。
酒精让他头脑发重,思维滞缓,视线也不甚清晰。
他想:今年,绝对,是老子最后一次办这种神经的生日派对。
再年轻六七年他还不是这样子的,每年生日不仅要在学校那边疯玩,还得跑回国再办一次热热闹闹的聚会,整整折腾一周才算把生日过完。现在不知道是回国久了还是年纪到了,整这些感觉还不如和家里人好好吃个饭。
哦,或者抱着薛镜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说说话也挺好的。
贺心眉宇间的神气消了几分。
他承认,想到薛镜他真的还有点伤心。
薛镜昨天爽完了就跑,害他支着棍子在大街上悲催地目送出租车远去。今天薛镜既没有联系他,又无故爽约,究竟是什么意思?
贺心盯着落地窗发呆,感觉酒精在身体里持续发酵,甚至想要把他的自制力泡发。
他的心情很差,最后放任了。
醉一下吧。
反正是我的生日。
反正,
薛镜不在。
别墅的户外灯很亮。很多人一开始就不要命地往死里喝,现在站不住了全在地上爬,有个黑皮哥们爬着爬着掉进泳池里,在他的后面,一个模特哥们腹肌沟壑分明,几个美女也不客气,围着上下其手,尖叫连连。
贺心安静旁观着,从桌子上胡乱摸了几颗夏威夷果,扔进嘴巴里,嚼两下咽了下去。
奇怪得很,他对其他男的真没有什么感觉,一想到和男的暧昧还是搞对象就觉得浑身别扭,哪哪都不对,唯独遇到薛镜——
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非谁不可,也第一次所有的情绪都被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牵着走。
自然而然就弯了,压根没经历过什么心理斗争,也压根不需要做什么心理建设。
可能因为那个人是薛镜吧。
这么优秀,令人敬仰,又这么可爱,令人怜爱。哪哪都好,谁能不喜欢呢。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描摹着薛镜的样子,一开始是纯情仰慕的,但逐渐,想象力开枝散叶,开始往不正经的地方发展。
全身血液缓缓流向一处。
贺心越想越热,略粗暴地扯开衬衫扣子,想:贺心真是一个死龌蹉的男人,天天都在想些什么,能不能文雅一点?
可是……真的很想……弄他。
腹肌男蓦地被一团糊糊的蓝影挡住,贺心以一种极度缓慢的速度调整眼神焦距。
来者黑发清爽,下巴瘦削,微微喘着气,看到他的一刻笑了起来,太好看了,整个脸都在发光。浅蓝色的上衣简简单单,干干爽爽,和醉生梦死的他人格格不入。
是……薛镜!
贺心狂喜,腾地从沙发上窜起来,不顾陡然袭来的眩晕就要赴过去,然而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他,接着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贺心。”
“?”
贺心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一点点回过头。
叫住他的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生,个子一米七出头,很瘦。
他记得这个男生是他大学校友,音乐专业的,叫苏什么的……哦!苏一倾,苏家破了产后,苏一倾辍学回国演戏。没记错的话公司把他塞进好几个制作剧本,赌一个能靠脸出人头地,但苏一倾这几年一直不愠不火。
苏一倾跟薛镜长得其实有几分相像,很耐看,确实适合出现在银幕上。
也不知道苏一倾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没邀请。
贺心急着去找薛镜,眼神飘忽,“什么事?”
“就是……”苏一倾有些紧张,低下头,这个角度看不见眼神,跟薛镜更像了。
“嗯?”贺心真晕得厉害,有点不太记事——刚刚那么着急是要找谁来?
谁来了?好像很重要?是谁啊?
谁啊……
不记得了。
怎么能不记得??可是真的……
苏一倾慢慢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听说你一直是一个人,我想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贺心看着他,使力眨了几次发重的眼睛,没说话。
眼前人的面孔和另一张脸重叠,慢慢地,这个人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对,我刚刚要找的是薛镜。
薛镜已经来了。
我……
很开心。
表演结束刚好路过的几个小女明星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管贺心答不答应就齐齐拍手尖叫:“亲一个,亲一个!”
在贺心混乱的心里,薛镜向自己告白自然是头等大事。
亲一个?
肯定要的啊……
贺心慢慢凑了过去。
周边尖叫声层层叠高。
在嘈杂人群与喧嚣噪音之中,贺心的眉毛微一抽动。
等一下……心脏怎么会毫无波澜?没有已经习惯了的、逐步加速的趋势。
一个念头如闪电劈下般,狠狠击中贺心——
这个人不可能是薛镜!
他如梦初醒。身体往后一撤,陡然望向落地窗。
浅蓝色的身影已然不在!
贺心心道糟糕,狠狠推开苏一倾,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跌跌撞撞跑出去,混沌的心里只剩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念头:
要去找薛镜!
他夺门而出。
人声鼎沸,派对正荒唐,形形色色的人影以无逻辑的轨迹移动,加深了他的头晕。
薛镜在哪里?
头痛!好晕。
贺心凭借着记忆扶着桌子椅子晃到大门,好几次差点被酒瓶撂倒。他踢开门,跨了出去,音乐的声音顷刻砍了半,在他身后氤氲成糊糊的一片。
山野安静,早秋的风扑面而来。一只傻黄狗跑过来,屁颠屁颠又跑走。
贺心的心里更难受了。
怎么又像昨天一样,让薛镜一个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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