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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承蒙厚爱 探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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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承蒙厚爱 探花

对于陈太傅是否秀色可餐这件事, 皇帝没有给予答复。

但是接下来接连数日,只要太傅进了宫,总有办法哄得无甚胃口的帝王多吃下大半碗的粥饭。

以至于“陈太傅秀色可餐”这事儿, 得了宫人们的一致认证。

当事人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用了晚膳后,陈逐把欲要回御书房雍仁殿的皇帝拉住了, 拽着人跟自己逛御花园。

他们走在前头,穿行过一条条小径, 朱红色与杏黄色的袍角浸在琥珀色的日光里, 木芙蓉开得正盛, 重瓣的粉白花朵缀满枝头, 像云絮落在翡翠丛中。

柳常领着内侍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脚步几乎无声。

“陛下本就体弱,还是得多行走才行。”

陈逐说着, 擡头看已染上霜色的梧桐叶, 半青半黄的叶片在枝头簌簌轻颤, 风过处沙沙作响, 几片叶子打着旋儿飘下来, 落在汉白玉的甬道上。

他接住了几枚, 随口做了几句诗, 询问皇帝自己的文采如何。

顾昭瑾本是负手比他更多一个身位。

但是走着走着却和陈逐并肩了, 站定在原地看着满园的秋色。

他朱红色常服绣着暗纹云蟒, 领口袖口滚着银线边,却因身形清瘦而显得有些空荡。风掠过木芙蓉花枝时, 斜斜的粉白影子割在他衣摆上, 连带着腰间那枚质地算不得极好的玉佩都晃出清冷的光。

帝王摩挲着手中的的玉扳指,看着挑眉冲着自己笑的太傅。

陈逐向来潇洒随性,觉得无聊了便漫不经心没什么表情, 得意的时候唇畔便会扬起一抹明晃晃的灿烂弧度,眼睛极亮,像是会吸食魂魄一般,天光花色都映在了他的眼里。

“陛下,品评一番呢?”太傅站在团簇的花前,回首凝着他。

木芙蓉开得正盛,碗口大的花朵层层叠叠,极衬帝王的眉眼。

陈逐伸手去摘了花枝,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他折花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挑的那一枝花长得极好,淡粉与雪白的花瓣在阳光下近乎透明,被举起对光时,天光透过花瓣,连脉络都泛着温润的光泽,将不远处飞檐翘角的宫殿都映得影影绰绰。

“景仁宫”三个字掩在花枝之中,廊下悬挂的风铎在穿堂风里轻响,一如常居于此的其主人浪荡晃眼。

顾昭瑾静静地看了片刻,语气没什么起伏:“寡淡无奇。”

正随口让内侍去拿剪子,准备修剪花枝的陈逐愣了一下。

他都做好皇帝夸自己的准备了,谁知道竟得了这么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陈太傅回想了一下刚才做的几首诗,暗忖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的文采,但工整凝练,用字也灵动衬景,怎么也评不上“寡淡”二字。

轻笑了一声,陈逐不觉得是自己的吟诗功力下降了,而是控诉皇帝不公:“陛下,您的点评颇失公允,于长业那厮若听到,该弹劾我名不副实,欺世盗名了。”

顾昭瑾微微侧眸,没有理睬他,也不赏花了,而是去看梧桐树。

特地带着人看花景,还卖弄了一番文采的陈太傅不大满意,甚至因为帝王过分平淡的反应有些奇怪。

怪哉。

以前他做了诗,不论他人怎么看,第一个夸赞的都必然是顾昭瑾这位皇帝,即使有些他自己都觉得当不得“上佳”的论评,顾昭瑾也能夸得别出心裁,真情实意。

现在怎么却行不通了?

难不成这么些年,皇帝对于诗词的喜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成。

苦思冥想却得不出答案,陈逐蹙着眉,接过内侍拿来的剪子,动作轻缓仔细地修剪着手上的这一枝花。

气氛一时间静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站定在原地,秋风掠起衣摆,丝丝凉意沁入肌肤,但是没有一个人迈步。

顾昭瑾看着飘零的梧桐树叶,像陈逐刚才一般,伸手接了几枚落叶。

枯黄的叶子躺在他的手心,映着指节泛着的病态的浅青,那是常年服药留下的痕迹,和唇色一般,都淡得像抹开的薄霞。

侧过脸时,帝王苍白的眉骨轮廓被光勾勒得过分清晰,眼下淡淡的青色藏在睫毛阴影里,唯有眼角微挑的弧度还带着惯常的疏淡。

他看着叶子,余光却落在身旁太傅握着花枝的手上。

眼眸中里似有若无的沉凝与深色被眼睫压得几不可见,几缕墨发垂在颈边,被午后的秋光都烘得寥落孤寂了些。

陈逐没注意到帝王的视线。

他的指尖沾着新鲜的花汁,清冽的草木气随着修剪的动作萦绕在鼻端。

等到将其修得极为端庄漂亮,仅剩一枝独艳之后,他这才擡起手,递到了顾昭瑾的面前:“陛下瞧这花。”

顾昭瑾微微垂眸,视线先是落在花上,带着清润的香气的粉白花瓣上凝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光。

但他很快偏移目光,注意到那只执着花的手,纤长如玉,花瓣上的露水溅在陈逐腕间,顺着袖口杏色的锦缎滑下,倒像是从花心里沁出的胭脂色。

他以为陈逐要自己点评什么,尚未开口拒绝,却见眼前一晃,那只拈着花的手便稍稍擡起,落在他的鬓边。

陈逐擡手将带着露水的木芙蓉斜插在皇帝发间。

不等对方反应,轻轻捋过花枝、拂过花瓣压着的鬓角,将落下的几缕碎发勾了一下。

动作轻飘飘的,不及秋风更有存在感,却让皇帝睫毛剧烈地颤了一下,像是受惊的蝶翼,朱红常服的领口被粉白的花朵一衬,竟让他苍白的脸色添了几分活气。

那是一种介于雪色与胭脂之间的、极淡的红晕,从颧骨下方漫开,被花瓣边缘的露珠映得微微发亮。

陈逐退后半步,欣赏花照人,又或者是人映花的景色。

嘴角噙着抹促狭的笑意,望向皇帝时,眸光比头顶的日光还要亮些。

“晨粉午白暮转红。”太傅轻声开口,“明珩,赠你一枝秋光。”

风掠过梧桐叶,满园的光影都晃了晃,景仁宫飞檐上的铜铃发出细碎缠绵的声响。

顾昭瑾被声音惊扰了一下,面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不似喜悦,反而像是避之不及。

他略略擡手要将花枝取下,指尖却刚触到柔软的花瓣,就忽然咳出两声,紧接着一叠声的咳嗽响起来,袖中露出的伶仃手腕从颊边垂下,按在了轻颤着起伏的胸口上。

后面跟着的柳常一惊,立刻上前半步想扶,却见皇帝摆摆手。

鬓边的木芙蓉随着动作轻颤,花瓣恰好遮住他眼下的青影,让那常年病弱的面容,在秋光与花影里,竟有了片刻近乎琉璃般的温润光泽。

但他擡眸以后,陈逐才发现这光竟然是冷的。

锐利又冷漠,使他本来要追说的几句调笑都隐没了下来。

陈逐蹙着眉,眼见人甩袖欲走,蓦地抓住了皇帝的手腕:“明珩?”

朝臣皆知,陈太傅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性格,也或者说,在帝王的纵容之下,他已然无法无天,从不会让自己憋闷。

眼下又是吟诗,又是簪花哄人。

陈逐自忖已是手段尽出,却见皇帝面色越来越难看,不免心中有些烦躁,觉得顾昭瑾的心思越来越难测。

若是此前,没这么死后重来一遭,或许帝王走就走了,他以后再想法子哄一哄也不是不行。

但是……

忆起前世渐行渐远,以至于顾昭瑾连重病都瞒着自己的事儿,陈逐又觉得不能这么纵着他,干脆将人直接扯回来,拉走了。

旁边的柳常干瞪眼,眼睁睁地看着某位太傅把帝王拽进了花园更深处,转眼间隐没在锦簇繁花之中。

他气急,想跟上去,但犹豫片刻后又擡手,宫人便和他一样静默地向后退了。

猝不及防被拉住,来不及收回脚步的帝王就这么撞进了太傅的怀里。

穿着杏色锦袍的男子看着清瘦挺拔,实际上在多年修习射御之术中,练就了极好的身材。胸膛宽阔,微微起伏的胸肌蛰伏于层层掩映的衣袍之下,揽着人腰肢的手臂线条流畅却暗含力道。

陈逐用能拉起满弓的手臂,牢牢地将顾昭瑾钳制住了,并且把人的面庞压进了怀里。

——省得他左看右看就是不往自己这里看。

鬓边的花在这样的大力下被碾碎了几瓣,沁出的花汁带着清香,濡湿了衣襟、发丝,但谁都没顾得上。

陈逐的声音沉冷,按在顾昭瑾的颈后,问他:“陛下在和臣较什么劲?臣又哪儿惹您不快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冤,重来一遭,连权都没顾得上怎么揽,光哄人了,竟还没取得什么好的成效。

这让满朝文武皆拜服的,当今第一宠臣陈溯川把面子往哪搁。

男子的面色端肃,眼里的笑意散了,语气也不复温柔,只将人圈在花树和自己的怀间,态度像是逼问。

似是有些不耐的样子使得顾昭瑾蜷了蜷手指,眼尾染上很浅的一抹红意。

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似乎尽数被人剥离,只剩下萧瑟的秋风伴着枯叶落红,在花园中飘摇。

宫殿檐角飘荡着的铃音也静了。

无人的角落里,只剩下他们的鼻息交错,清浅的呼吸在寂静中起伏。

半晌,被人圈着质问的帝王才开口。

“你若是不喜欢木芙蓉,便不要勉强自己做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顾昭瑾的声音放得很缓很轻,以此来压下喉间欲要发出的呛咳,但是胸腔还是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朕不需要你这么哄着。”

终于哄得皇帝开口,陈逐先是静神凝听,想看看对方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听着听着面上却浮现了疑惑。

“我什么时候不喜欢木芙蓉了?”

陈太傅只觉得纳闷,不知怎么又被扣了一顶不知哪来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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