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大结局) 你的名字是俄罗斯……(1/2)
第90章 第九十章(大结局) 你的名字是俄罗斯……
整个礼部忙上忙下的期间, 沈淙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五年了,五年了吗?
一年三百六十多日,五年, 一千六百多时日啊……
沙俄要来使臣,可使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要见的那个人吗?
找了金匠将链子接好, 沈淙日日抚摸在胸前的十字架,见他魂不守舍,礼部尚书关心地问他是否身体不适。
“长沂啊,就你会俄语, 可千万别在这个时间当儿生病啊。”
沈淙反应过来,连忙赔笑:“不会, 不会, 尚书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会招呼好使臣们。”
“那就好, 哎呀,听说过了张家口啦, 就快啦!”
沈淙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心想,自己已经三十有二了, 距离第一次到沙俄,已经快十年了吗?
十年,一晃而过, 与他相爱不过三四年, 等待就搓磨了一大半的时光。
老天啊。
见儿子脸上泛起了久违的红光,沈员外也听说了礼部在为沙俄使臣的到来忙上忙下,他是既为沈淙高兴, 又有些伤感。毕竟要是来的真是那个人,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就要被拐走了吗?
嗨,真是伤脑筋啊。
他老人家也得早做准备,早做准备啦。
乾隆五十四年的那个春天,沈淙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春天。
春花绽放在北京城,大街上围得水泄不通。一大早兵丁开了道,几名礼部的官员一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为首的沈淙一袭三品大员官府,立定在寒冷料峭的春风中,看远方的使臣团逐渐靠近。
他几乎不能呼吸。
朦胧的春光当中,为首的那人骑在战马之上,一身雪白的戴穗礼服,虽看不清面容,但轮廓已经告诉了沈淙答案。他几乎站立不稳,身旁的官员连忙扶住了他。
“大人,还好吗……”
“我很好,我很好。”
是,他很好,沈淙噙着眼泪,看他的爱人在一两千个日夜之后,骑着白马朝他走来。
他高大魁梧的身躯,那一头灿灿耀眼的金发,那一双湛蓝纯情的眼眸。只是,他英俊的脸庞之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
沈淙紧咬下唇,稳住情绪,却浑身发抖。
在对上沈淙目光的那一刻,一抹红色悄然攀上康斯坦丁的眼眸。他丁要用很大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带着哭腔。他翻身下马,朝沈淙走去。
“沙俄帝国使臣康斯坦丁·亚历山德罗维奇·戈利岑奉沙俄皇帝叶卡捷琳娜大帝之命,前来谒见大清乾隆皇帝陛下!”
康斯坦丁从怀里拿出沙俄敕令,躬身递给沈淙。
沈淙上前,恭恭敬敬地接过沙皇的敕令,阅读后递给身后的官员,随即与众官员一起向沙俄使臣团拱手行礼。
“臣沈淙恭迎沙俄使团!”
“恭迎使团!”
直起身,面面相对,近在咫尺的两人,凝视彼此,都红了眼睛。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你终于来了。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你仍旧在等我,
科斯涅卡——
露琴卡——
沈淙抿了抿唇,咽下了眼泪,说:“使臣大人,陛下等候多时,还请前往紫禁城觐见。”
康斯坦丁点头:“谢谢沈大人的安排。”
沈淙转身,他走向紫禁城的每一步,他都能感受到,那落在他颈肩、背后的灼热目光。
科斯涅卡,科斯涅卡……
西伯利亚的雪一化,春天就带着你过来,找我啦。
在太和殿的觐见中,康斯坦丁用一口不算标准但十分流利的汉语表达了叶卡捷琳娜大帝对乾隆皇帝的祝福,乾隆皇帝大喜,说这俄国使臣看着凶神恶煞,一脸的杀气,但还是个文化人,会说汉语!
乾隆当下就招呼沈淙,可要好好安排一下这位使臣大人在北京城的游览,叫他多多修习中国文化交流,让叶卡捷琳娜也见识见识咱们文化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沈淙笑着答应,说早就安排好了,这些时日,他会一直陪在使臣身边,一直。
“好啊,那就好!”乾隆皇帝高兴,在宫里办了夜宴,天知道这场宴会对沈淙和康斯坦丁是多么煎熬,人们过来跟这个巨人一般的斯拉夫人攀谈,沈淙只能在一旁听着,偶尔加几句翻译。而康斯坦丁,他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讲话,他的眼里只有站在自己身边那垂眉之人。
上帝啊,他的露琴卡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只是,你的眼中为何又挥之不去的忧伤?
思念也如此折磨着你吗?
夜深了,宴散了。
使臣团在礼部的安排下住进北京城内的官馆,此行前来的加上侍从共有二十人,康斯坦丁为主事,还有其余三名年轻的外交大臣。
沈淙事无巨细地一一安排好,最后,他送康斯坦丁去他的厢房。
“在最上面的一间,也是最大的一间。”他依旧说着官话,毕竟在官馆中所有眼睛都颇有兴致地瞧着这位沙俄公使。
直到来到最上面,走廊再无人影时刻,康斯坦丁步入这间优雅古朴的厢房后,沉默着,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他站定转身。
沈淙站在门口,垂眸不语。他的心脏快要跳出来。
下一秒,他被一股大力拉近炽热的怀中。
门轰地关上,沈淙撞在康斯坦丁的怀里。他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麦香,眼泪再也止不住。
扬起拳头,一下一下打在康斯坦丁胸口,沈淙嚎啕大哭。
“五年!五年!”他哭成一团,“五年啊科斯涅卡!”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康斯坦丁拼命亲吻着沈淙,抱着他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亲爱的,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康斯坦丁眼泪直流,话都说不利索,抱着沈淙和他哭成一团,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着笑着就又哭了。他们拼命地拥抱,亲吻,当康斯坦丁的舌尖再次攻城略地地侵入时,沈淙轻哼一声,过去五年的等待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啊。
“科斯涅卡,科斯涅卡…… ”沈淙如痴如醉地亲吻着他,康斯坦丁早就醉了,他醉在重逢的喜悦当中,只有上帝知道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前线上,多少次他以为自己活不下来。
亲吻根本不够,在这沉醉当中,他们迫不及待进行下一步。纠缠在床上时刻。当康斯坦丁脱去衣服展露出那精壮却遍布伤疤的身体时,沈淙难以置信地用指尖轻触。
“这,这是为什么呢?还有你的脸,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 ”沈淙扑在康斯坦丁身上直哭。
“不哭,露琴卡,不哭,都是值得的!都是值得的!无数次我以为自己活不下来,可我不但活下来了,我还成为了将军,露琴卡,我是将军了!别哭,别哭…… ”
沈淙难过地咬着他,哭道;“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啊,笨蛋,你受了多少苦……”
“再多的苦,只要一见到你,就是甜的,露琴卡,我爱你,我爱你!我好多年没有对你说这句话了,可是在我心里,我一直说,我爱你,露琴卡,我爱你……”
“我来大清,娶你!”
康斯坦丁双目通红,过去的五年,来大清娶沈淙,是支撑康斯坦丁活下去的动力。
多少次炮弹落在身边,多少次子弹擦肩而过,多少次弯刀割开他的血肉……他都没有忘记过承诺。
这一身的伤疤,就是他履约的证明。
哭累了,沈淙瘫在康斯坦丁的怀里,眷恋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退化成了一个孩子,在康斯坦丁伟岸的怀抱里无限贪恋着,他只觉得自己在做梦生怕梦醒了,迫不及待要得到证明,他咬着康斯坦丁的唇,含着泪眼,低声说:“我要……”
“这么多年过去,我怕你会痛。”
“我需要。”
沈淙靠在他斯拉夫人的臂膀上,闭上眼,说:“我需要,求你,科斯涅卡,我要。”
康斯坦丁只恨自己不能成为一块天地,让沈淙走到哪里都身处其间。他知道他的露琴卡迫不及待需要现实的证明,就如多年前他从准噶尔人手中回来一样,变成了个孩子般缠着自己,他要亲吻,他要交融,他要痛,他要证明这一刻从来都不是梦。
巨大的恍惚中,沈淙飞上了天,他和康斯坦丁携手,飞啊飞,穿过遥远的西伯利亚,落在了广阔的东欧草坪上,斯拉夫人骑着银白色的战马,朝他奔腾而来,弯身伸手,就将他拦腰搂起,与他一同起伏在马背上。
草原辽阔,星空低垂,一望无际的原野杳无人烟,他们策马奔腾不停,直到最远的远方,也不要停!
第二天,沈淙扶腰醒来,痛得浑身一激灵。
康斯坦丁睡在他身边,就像当初刚认识一样,傻里傻气地舔着嘴唇。
沈淙动容,伏下身在他唇上落了一吻。
“真的来了呀”
他伏在斯拉夫人的胸膛上,甜蜜地微笑,“是真的来了……”
北京城内,有人欢喜有人忧。
当沈淙领着康斯坦丁来到沈府时,做好给“女婿”一个下马威的沈员外傻了眼。
“这是个人吗?”沈员外没见过外国人,这一路上康斯坦丁被北京城的老百姓已经围观了个够,对沈员外的反应见怪不怪了。但沈员外可不是个寻常人,他是露琴卡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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