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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唐麟趾一口气上不来,要说这人又不知从何说起,你了半天,一阵无力。
清酒笑道:“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莫问左眼眶上一圈乌黑,虽已经很是浅淡了,但仍旧能看得出受过伤。
清酒一问,众人都来了兴趣。
泽兰和紫芝收拾完草药恰好过来,见众人在一起相谈,甚是熟稔,心下诧异,没听得几句,忽然听清酒提起莫问眼眶上的伤口,泽兰面上一窘,口里打着岔:“原来你们和这木头脸是一路的,这可真有缘分,哈哈,哈哈”
紫芝嗔了她一眼,歉然道:“是师妹鲁莽,错将莫问姑娘当成了贼人,所以一时动手伤了莫问姑娘,想不到几位是朋友,真是万分抱歉,不知如何赔罪才好。”
泽兰扁扁嘴,不以为意:“她在全村人中蛊后出现,又穿着异族服饰,模样冷冰冰的,一点表情也没有,认错也是情有可原嘛,再说又不止我一个认错了,这里村民还不是将她当成了蛊皇的手下。”
紫芝低声呵斥道:“泽兰”泽兰把头偏过一边,吐了吐舌头。
清酒问道:“中蛊”
众人神色一凛,见其中是有些曲折,正待听莫问解释,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一道焦急惊慌的声音叫喊:“神医姑娘,神医姑娘”
紫芝和泽兰急忙迎了出去,众人也跟在后边,只见一名妇人惶急跑进来,因着太急,一个踉跄往前扑窜,被紫芝一把扶住:“申大娘,出什么事了”
这妇人眼中悬着泪,哭喊道:“神医姑娘救命啊昆儿他快不行了”
紫芝和泽兰脸上一变,泽兰回房取出药箱,紫芝扶着那妇人说道:“边走边说。”
三人急急慌慌的出门走了。莫问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沉吟一阵:“她们怕是不行,我也去一趟。”
莫问就要走,清酒叫道:“等等,我也一起。”
随后清酒又叫道:“鱼儿,过来。”
清酒笑对莫问道:“你好歹是半个师父,这样的场面,怎能不让她见识见识。”三人一道出了院子,不急不缓的朝那人家走去。
一路上莫问简述了离开众人发生的事,原来她离开后,一路西下往苗疆来,到了这处山中。
彼时全村的人被下了蛊,她方入山便给误认成是下蛊之人给绑了去,醒来时挣脱绳索被泽兰瞧见了,泽兰是个急性子,伸手就朝她脸上招呼来,她哪里想到一个外表柔柔软软的姑娘说打人就打人,疏于防范便给一拳打在眼眶上。
莫问又说道:“这村子里的人所中的蛊以人精血为食,中蛊后不会即刻丧命,而是精气精神为之渐渐消磨,神智渐失,成了行尸走肉,直到蛊虫顺着血液游走到心脉,精血一空,便会毙命,十分阴损折磨人。这一次是有人在拿这村子试蛊,村民对这人恨入骨髓,那时恰好碰上我了,见我形迹可疑,所以”来得太巧,正好被黑锅砸中,实是无奈。
鱼儿在一侧听得不寒而栗,心中觉得这下蛊的人竟然拿人来试蛊,比那些山贼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那些村民脸色苍白,形容消瘦。那,那下蛊的人为什么要用人来试蛊”
莫问沉默半晌,说道:“蛊虫如药一般,其功用,习性,时效都得试过了方才知道,拿人来试是最方便的。”
“苗疆蛊皇,专擅使蛊,门徒近千,虽是亦正亦邪,但有这爱拿人试蛊的臭毛病,因此恶名远扬。苗疆之地大小山林中的百姓受害颇多,这村里的人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会拿住莫问,怕也是因着她身上这身苗疆之地的服饰和古怪的神情。”清酒走在鱼儿身侧,眸子促狭的弯起,压低了声音说道:“说起试蛊,他们蛊虫有救人的,但害人的更多,稀奇古怪,应有尽有,最爱的就是抓了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小丫头去,怕不怕”
清酒朝鱼儿凑来说话,鱼儿见她狡黠的笑意,听她促狭的话语,知道她是故意吓自己,逗弄自己,不知为何,心中一荡,那股子厌恶感散去,脑袋里涌上一股麻意,脸上不自觉的甜软笑着。
鱼儿心下奇异,懵懵懂懂,心中又十分渴望弄清,为何清酒总是能在轻易之间便驱散她心中的寒恶,一如暖春桃花来,吹散三冬雪。
一缕情丝绕青丝四
三人走在村子的大道上,山雨欲来, 群山白雾氤氲, 风渐渐刮的急了,压着路旁野草。
到一处院子前时, 那家里的孩子在院里玩闹, 手中把着一只竹蜻蜓, 一失手被风扬到了大道上,她追着跑了出来,小身子踉踉跄跄, 一个不注意跌倒在地。
莫问走上前去将她抱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又走去将那竹蜻蜓捡来, 要还给这孩子时, 家中的妇人急跑出来,一把抱紧自家的孩子。
莫问拿着竹蜻蜓道:“给你。”
那孩子伸了手要来接, 被妇人一把按下去。妇人如同母鸡一样, 将幼崽完全纳在羽翼之下, 她面对着莫问是戒备十足,却又隐藏不住心中的慌张恐惧。
妇人道:“多, 多谢大人。”
妇人颤着手来接,而后向三人告了退, 抱着孩子急急忙忙的返回到屋中。
三人继续往前走,离开时,鱼儿瞥见那妇人放下孩子, 迅速丢开手中的竹蜻蜓,如避蛇蝎,而后更是慌急的合上了大门。
鱼儿见了,蹙起秀眉,心中像是堵着什么似的不畅快。
莫问和紫芝等人都出力来救治村民,这群人对着紫芝等人神医姑娘前神医姑娘后,热切恭敬,对着莫问却是如视虎狼,避之不及未免太过虚伪刻薄
可鱼儿转念一想,这也怪不得这些村民的,他们为人所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整日面临蛊毒折磨,对莫问产生怀疑,惶恐躲避,实也是人之常情。
思来想去,鱼儿心中只剩满满的无奈,方才清酒挑起的一波暖意,她还来不及细思,便已散去,又不禁怅然若失。
清酒与莫问在前倒是浑不在意,两人如闲聊一般,清酒笑道:“你不如把这身衣裳换了,村民怕你跟怕什么似的。”
莫问拉了拉自己衣裳,倒似在认真考虑。
三人走到村南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