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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呢你不是很喜欢吃你娘做的吃食,你要是学会了,以后就能孝顺你娘了。”
何大姑循循善诱,“而且,做厨子,将来也能娶个漂亮媳妇儿。”
小多余板着脸,仔细看,有萧铁山的派头,他皱眉,没有被何大姑的话引诱。作为大厨,真能找个漂亮媳妇儿
村里也有厨子,媳妇儿得有两个娘亲那么重,胖乎乎的是漂亮还是娘这样的是漂亮
小多余太小,还不太懂审美,他从内心认为娘亲最漂亮,毕竟是妖精变的,而且瘦比较好,做衣服省布料。
方芍药还不晓得便宜儿子这么想,不然一定顿足捶胸,上次她不过没解释,随意地糊弄,就被认为是妖精变得的了
“儿子,你以后想做啥,读书考科举”
方芍药对小多余竖起大拇指。做厨子,如果是来满足自己,有一手好厨艺是好事,若是满足别人,另当别论。
这里和现代不同,士农工商,厨子属于工,还没庄稼汉有地位。
“我想和爹爹学功夫。”
小多余也不晓得自己要学什么,但是他迫切地要学功夫。年前,他和爹爹说过,爹说,必须等他身子好转才行。
“我要保护娘亲。”小多余说得很认真,这样,就不会在娘被掳走后,他只能干等着。学功夫,他就能救娘了
第118章 体己钱
小包子还不懂甜言蜜语,发自内心说出这些,让方芍药一颗心热乎乎的,真是没白疼这个小娃。
“你这娃子,娘不会再被掳走了”
看着小多余握着小拳头认真的眼神,方芍药笑着回道,心里热乎乎的。
何大姑看着母子间的互动,微微一笑,片刻,她只觉得胸前起伏不定,嗓子眼往上反,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咳咳”
何大姑用帕子捂住嘴,一时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她怔怔地看着帕子上的血迹,终于,还是要等到这一天了。
来到边陲小镇,一心求死,苟延残喘多年,又在死之前,把自己的手艺传授出去,这一辈子,似乎过得也不是那么失败。
“师傅”
方芍药大惊,她每日只过来几个时辰,在的时候,何大姑偶尔咳嗽两声,她以为只是身子虚弱,就和郎中说的一般,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却从来没见过何大姑吐血。
“您等着,我去请郎中来”
方芍药说完,就要往门口跑。
“芍药,等等。”
何大姑已经恢复平静的面色,甚至脸上有了笑模样。
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规律,这一辈子爱过,恨过,怨过,最后走了,什么也带不走,那些所谓的执着,执念,终究是一场空。
“师傅我有话要说。”
何大姑对自己的病心中有数,郎中也说过,她早掏空身子了,加上本身又萌生死志,能过这个年,已经出乎意料。
闭眼是早晚的事,但眼下,她还有事要交代。
“你打开右边的箱子,钥匙就在桌子上。”
何大姑下不了床,指挥方芍药,见她怔怔地没动作,严肃道,“师傅的话都不听了动作要快”
“好。”
方芍药叹息一声,最后选择打开箱子。
“里面有个小箱子,你拿出来,再打开。”
方芍药按照指示打开,里面又是一些珠宝,银票,还有金银锞子。
这些金银锞子,普通百姓人家没有。方芍药在嘉峪城城主府见过世面,也得到过城主夫人的赏赐,知道这些,只有财大气粗的高门打造,年节作为福袋发下去。
“那些金银,是师傅给你留下的体己,你收好。”
这些体己,作为方芍药的私产,将来一旦有变故,身上有银子,也不至于落得太凄惨的下场。
男人靠不住,没有钱财稳妥,而钱财是死物,又没一门手艺重要。
“师傅,这些我不能要。”
自从在嘉峪城开眼后,方芍药已经不像暴发户了,她深知,箱子里的宝贝价值不菲。
她虽然和何大姑有师徒情分,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而且何大姑教她厨艺,她什么都没付出。
“你不拿着,难道让这些和我入土”
何大姑摇摇头,她在这个世上,除了一个徒弟,没有任何亲人。
“那些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是身外之物,要给你的东西,在箱子的夹层中。”方芍药暂时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打开夹层,里面放着一本书。
第119章 未了心愿
“识字吗”
何大姑做了个手势,这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她祖上曾是宫里的御厨,手艺传男不男女,到她爹娘这一辈,只有她一个女儿,而她是所有旁支中,最有天分的一个。
方芍药点头,大齐的文字和现代相通,虽是繁体,但她不但认识,而且会写。
“那就好,这本孤本,就留给你。”
何大姑看着那本泛黄的书页,眼角泛红,嗫嚅着道,“师傅把东西留给你,其实也有一点小心愿。”
“师傅,您说。”
方芍药郑重地跪下,对何大姑恭敬磕头,就算师傅不给东西,作为弟子,也应该为师傅达成心愿。
“我何家,原在京开酒楼,吉祥富贵楼。”
何大姑三言两语,说起自己的曾经。
何大姑的娘亲生她时难产,从此再难有子嗣。何家手艺传男不传女,必须有继承人,于是,她娘忍痛,从小给何大姑女扮男装,当着男孩养。
何家的吉祥富贵楼,因为有何大姑在,日进斗金不为过。可女子,终究是感性的。
用方芍药的总结,某日发生了狗血事,何大姑结实一个衣着翩翩的书生王有德,并且被书生发现女子的身份。
王有德慢慢地接近何大姑,向她求亲,何大姑从最开始的淡漠到心动,非卿不嫁。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象。王有德是吉祥富贵楼死对头东祥酒楼的少东家,因为是外室的私生子,所以鲜少人知情。
“我不知晓他的身份,已然情根深种。”
何大姑想到往事,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那人谎言无数,对骗她手中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