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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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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难,你来救了我。我。”

聂风噤了口,叫步惊云拽了没让他讲下去。既然已是“生死之交”,若还要论一声谢谢,难免好是生分。何况步惊云尚嫌这四字太浅,扶不起他与聂风的情意。然而时日仍早,聂风念了,他便暂且应了。就是目成心许云云,说归说了,也还需细水长流来作个明证。

一路拉拉扯扯到了家。聂风拾了衣服洗澡,步惊云厨里厅下忙了一个钟,总算缀得夜半脚后跟把饭菜上了桌。聂风没好意思说已在皇影那处用过,就捻着筷子挑挑捡捡尝了,末了搁不下碗。

他望步惊云:“你不吃”

步惊云说:“你吃。我看着。”

饭后消了食,自然要睡在一处的。两人大被同眠许多天,聂风起初尚来不轻不重尴尬一下,现在已是得心应手搭了步惊云,揽他蹭了蹭。步惊云体温竟是烫的,才从火里拿出来,同他性情差得远去。聂风觉得别致,团得近了,胡乱摸上一摸,往他怀里暖了手,昏昏垂眼。

步惊云低头:“你,你同别人,也这样么”

步惊云问得深,聂风要寻周公,就没怎地花心思在言语上,只茫茫抬了抬头:“没。”

一字回得浅。可步惊云晓得自己赢了。究竟他活了几千年,看过三江七泽,踏遍九万里平生,却仍需和一位往矣之人暗来较劲。憋屈也憋屈,但胜还是要争的。于是探手将聂风搂得更紧。

聂风第二天便踩点上班去了。步惊云客厅里坐着,眉上未开,寒了一室森森然。易风不知何时归了家来,叼着聂风与他的小绒毯子窝里横了。剩了骨头花没毛没皮没处遮拦,只好瑟瑟问:“步,步,步,步大人,你愁什么你别愁了,你再愁,这三月都该下雪了。”

步惊云抬头,显见对这个称呼颇有微词。

他说:“最近不太平。”

易风剔透得很,听着拍了爪:“你想护着他怕他瞧见怕这张脸惹了是非”

步惊云哂然:“我怕什么是非。”

易风噎着,转个词儿,又说:“你怕给聂风惹了是非”

步惊云瞟他。易风得意了:“我有个法子。”

步惊云眯了眼。易风咧嘴:“你不是有大能么,随便改个模样不就成了。”

步惊云仍没言语。剑廿十三接了话:“是极是极,你就变做一片儿雪花,往他肩头栖了。”

又感慨一句:“想想忒浪漫了。”

易风呲牙:“可惜雪总是会化的。”

昨日聂风秦霜南山失路之事捅得大,小地方也藏不住,一众邻里八来卦去,捉他欲问后情。街上少不得逢着几位三姑六婆,聂风只能委婉委婉,一路叫人嘘寒问暖问到了局子里。好不容易桌前坐定,低头却是一愣。

但见一只麒麟笔架下伏了,麋身龙尾四足双角,碧鳞血蹄,两寸来高,袖珍得紧,正望他。聂风瞧着哑了。小张得巧抱了文案路过,瞥上一眼:“小风,这麒麟你什么时候买的做得好真。”

聂风木然看他。小张笑了:“我知道,求来镇邪嘛。南山那地方,唉,不能说。你好好休息。”

完了伸手拍他两下,比了个振作的手势,径自去了。

聂风很是无语,麒麟仍将他看着,还眨眼,一瞬滚下两行泪。聂风头大,轻来问他:“你,你是麒麟”

麒麟拿尾巴卷了聂风的指尖,奈何只够半圈。就用蹄子搂了,翻在他掌中,歪头瞟聂风,吐人言。

“风。”

“你,你认识我你,你真的是,是那种麒麟易风说的那种麒麟”

“风,你果然又将我忘了。”

说完身子一低,就要往他手里撒泼打滚左右不依。

聂风还待开口。可电话响了。忒不合时宜,但聂风不得不接。仍旧一桩上房揭瓦下河捞鱼的闲务。聂片儿警扣了线,将麒麟口袋里装了,提剑出门。苦主住城西,聂风寻思待得事毕,还往师父阁里走一遭。聂风向来很愿意同无名一并谈谈坐坐。只是他云师兄逝后,聂风愈加情怯,怕见时无言,去得终归少了。

聂风出了警局,阶底下望见头上莫名横了一片云。春来日头不短,天也高,别的都统统离了岫,于九宵上去。聂风没遇过什么样子的云能低成这般屈尊降贵的。就多瞟了它几眼,走了两步。它往衣后缀着他。聂风愣了。想问它。

你姓聂么你不姓聂,为何跟着我

聂风自然没得话出声来。他最近都叫诸般异动扰得往傻里去了,再向空茫里来这么一出,非得叫人瞧了笑话,不成体统。聂风就拽剑狂奔,跑得气儿断,扭头一看。云还在。

聂风扶墙叹气。有人与他递了杯水:“居士,请用。”

聂风受得好意,润了润喉,得空抬头望他一眼。青年顶着冠,绛衣,负上桃木剑,神清骨秀笼了袖,一笑:“这位居士,我看你祥瑞于身,却又半眉阴晦,想是着了凶煞,可有何难事”

聂风垂目瞥得口袋里的神兽动了动蹄,才仓惶按了,低咳:“我没什么难事,谢谢你。”

道士仍笑:“居士客气。我看居士是本地人我叫神锋,从蓬莱来,我要寻无名先生的中华阁。不知居士可否指点一二。”

两人话与之间,聂风头顶那片云已往巷尾化了形。错步探了身来。见着聂风招呼他:“风。”

聂风看着步惊云讶然:“你怎么在这。”

步惊云淡定:“路过。”

面色都不带改的。

、狼

三人街边立了老大半天。必然先得话过了名姓,彬彬拱了手,行旧时的礼,非如此不能算是见过。末了神锋笑:“风居士,你且来,我有些事想与你说。”

步惊云摊了手:“你不用遮来掩去,我不是人,风已经知晓了。”

聂风听过咳了两声。神锋叫他洞破了心思,还想劝上一劝,说人鬼殊途天时不予。奈何风云几日闻得心下磨出茧来,只抬眼双双将他望了。神锋撇见这般神色,大抵不管用什么言语将这话道了,都添个差错,反而不美,约莫两位便是生死相许阴阳相隔的一对鸳鸯,苦情苦情,苦虽苦了点,但情还不老的,遂闭了嘴。步惊云瞧他半眼。聂风不晓得小道士满脑子已往神怪故事里热闹,只说:“神锋先生,你要寻我师父,我与你同去。”

步惊云将他往身边揽了:“风,你不是出警么”

西街大娘今晨诸事不顺,她养的波斯猫大早上就往梁顶趴了窝。连哄带骗总不下来。她要寻人搭了梯子,猫大爷将眼一瞪,喵一声甩了尾向后一撤,三退两退逼到屋檐边儿。大娘忒得投鼠忌器了。幸甚一通电话将聂风招了来。聂片儿警捞猫一把好手,在整个中州城都有籍籍声名。

大娘搬了椅子往屋下坐着,扯了两本书,换过几次目录,半天把聂风等来了。眼见三人入了院子,阵仗可大。霜发冷眉并着俊眸笑眼那一对已不消说,怎地身后还从容缀了一个博冠道士,唬得大娘歪了身,颤了颤:“小,小风啊,我们家咪咪,撞,撞了邪还得劳动道士先生”

聂风扶额。步惊云抬头向梁上过了一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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