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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她没签的名字,后来长成了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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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满没回头。

她只是把设计图折了折,塞进帆布包侧袋。

图纸上原本有一行小字:“纪念孟悦可女士”,但她昨夜用橡皮擦去了。

不是不敬,而是忽然觉得——有些东西不必命名,就像呼吸不需要标签。

施工队下午把树苗运来了。

是一株三米高的银杏,根系裹着泥团,枝条修剪得整齐却倔强。

吊车刚支稳,天色骤暗,乌云压顶,转眼就是倾盆大雨。

工人们慌忙收工具,喊着“明天再种”。

杨小满站在雨里不动。

就在这时,村口出现了第一把伞。

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她们从不同方向走来,大多是中年妇女,有的披着塑料布,有的抱着孩子,还有的脚上沾着猪圈的泥。

没人说话,只是默默围成一圈,撑开伞,搭成一个歪斜却坚固的穹顶,护住那棵光秃秃的树苗。

雨水顺着伞骨流下,织成一道水帘。

李婷站在最前头,浑身湿透,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泛黄的户口本。

她翻开最后一页,指着婚姻状况栏下一个空白格,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雨幕:

“我婆婆临终前才肯让我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她说,‘女娃上了户,家里风水要乱’。可今天我想说——这棵树,不该叫‘纪念’,该叫‘名字’。”

一圈人静了下来。

雨更大了,可谁也没退。

树苗终于栽下,培土、压实、浇水,动作由生疏变得庄重。

当最后一锹土落下时,风忽然停了。

乌云裂开一道缝,月光漏下来,照在湿漉漉的银杏叶上,像镀了一层薄银。

三天后,揭牌仪式举行。

赵振邦作为市政府代表出席。

他没拿讲稿,也没站上临时搭起的台子。

人群安静后,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房产共有权变更申请表》,在共有人栏一笔一划写下妻子的名字——“张秀兰”。

笔尖顿了顿,又补上年月日,摁下手印。

台下先是寂静,随即掌声炸响。

有人抹眼泪,有人掏出手机拍下那张表格的照片,发进家族群。

一个年轻女孩举手问:“我能现在去街道办办这个吗?”

工作人员点头:“今天起,全市试点推行。”

没人注意到,人群最后方站着一个穿旧风衣的男人。

陈迟始终没有上前,只是把一只磨损严重的皮箱轻轻放在亭角的石凳上,转身离开。

箱子没锁,风吹开一条缝,露出里面厚厚一叠剪报——全是1999到2000年间关于“年轻产妇难产死亡”的社会新闻。

每一页边缘都用红笔圈出同一句话:“可惜了,本来是个聪明人。”

那是当年报纸对孟悦可之死的唯一评价。

当晚十一点,杨小满回到办公室。

系统后台还在运行年度统计,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缓缓闪烁。

她本想关闭页面,手指悬在鼠标上方时,忽然一顿。

一点微光,在西北方向亮起。

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越来越多,如同星火燎原。

系统提示音响起:

【累计自主发起维权行动突破一万次】

【‘悦可机制’正式进入全民自治阶段】

她放大坐标,心跳慢了半拍——最初那颗星,落在甘肃一个小城的中学。

正是七年前,那个因母亲被赶出家门而匿名按下“种子计划”警报按钮的男孩所在学校。

如今,他的班级成立了第一个学生权益小组,准备向教育局提交《女生宿舍安全改进提案》。

窗外,月光洒在小镇新栽的银杏树上。

树叶轻晃,沙沙作响,仿佛回应着千里之外的回音。

杨小满忽然想起档案馆那份申诉书末尾的小字。

她从未活到看见这一天。

没有见证驿站第一家落地,没听过法庭第一次引用“先行者条款”,也没看到女儿们把名字写进族谱。

可她的不甘,没有随尸骨埋进土里。

它穿过二十五年的沉默,撞开一道道门,最终长成了林。

风起时,整片树林都在回答:

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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