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无实验与观察，便无自然知识（1/2）

纳皮尔论《启示录》

《圣约翰全书启示录详解……附西比尔神谕若干……》，作者为马奇斯顿领主约翰·纳皮尔。伦敦，1611年，四开本。[87]

首版于爱丁堡出版，1593年，[88]四开本。纳皮尔[89]始终坚信，自己的重大使命是推翻教皇，而对数等成就不过是这段历程中的插曲与调剂。遗憾的是，关于此事的着述汗牛充栋，纳皮尔本人却与诸多佳作一同被遗忘，少人问津。他是最早提出“世界六千年”说法的人之一：“先知以利亚一脉的箴言在各个时代都得以留存，其文曰：世界将存续六千年，之后会被烈火吞噬：前两千年无法可依，中间两千年受律法约束，后两千年则是弥赛亚的时代……”

以下是纳皮尔的结束语，堪称致命诘问：

“总而言之，罗马啊，若你声称自己已然革新，信奉真正的基督教，那就当信基督所爱的门徒圣约翰——他在这本《启示录》中公开宣告了你的覆灭；若你私下仍固守异教思想，信奉曾被你珍藏于国会山的古老西比尔神谕，那么这位西比尔也在此宣告了你的覆灭。因此，为了你永恒的救赎，趁你尚存一息，当不断忏悔。阿门。”

——奇怪的是，纳皮尔竟未察觉，除非《启示录》的预言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预言，否则这番呼吁断无成功可能。

论吉尔伯特的《论磁石》

《论磁石、磁性物体与巨型磁体地球》，作者威廉·吉尔伯特。伦敦，1600年，对开本。——据瓦特[91]记载，该书另有第二版与第三版。

这部关于磁学的巨着虽在当时堪称离经叛道，但其价值无需赘言。吉尔伯特的遗作《论月下世界的新哲学》（阿姆斯特丹，1651年，四开本）[92]，顾名思义，专注于地球及其大气层的物理学研究。这部着作从未引起关注，但愿如今我们能以现代视角重新审视它。

论乔瓦尼·巴蒂斯塔·波尔塔

《曲线元素三卷》，作者约翰·巴蒂斯塔·波尔塔。罗马，1610年，四开本。[93]

这是一次荒谬的尝试，难以描述，通篇都在谈论月形。波尔塔是位多产作家。他的出版商宣称，已出版其着作14部，待出版4部；此外，已出版戏剧13部，待出版11部。他的名字在物理学论着中经久不衰，原因不止一端。

论卡塔利迪的求积研究

《圆的求积论文》，作者彼得罗·安东尼奥·卡塔利迪。博洛尼亚，1612年，对开本。[94]

雷蒂库斯[95]、韦达与卡塔利迪，是德国、法国与意大利三位孜孜不倦的计算家；苏格兰的纳皮尔与英格兰的布里格斯[96]紧随其后。这部着作之所以占有一席之地，是因为它始于雷焦的佩莱格里诺·博雷洛[97]的求积研究——博雷洛认为圆的周长恰好等于3倍直径加上484分之69倍直径。卡塔利迪以范·科伊伦的近似值为基础，竭力寻找能近似表示该比值的整数。彼时他尚未提出连分数概念，这一表示方法是他次年在其平方根研究着作中提出的。他仅得到范·科伊伦30位近似值中的20位，这些数值取自克拉维乌斯[98]的研究；而意大利人究竟从何处获得这一结果，或许会令人困惑——1612年时，范·科伊伦的研究尚未从荷兰语翻译过来。不过克拉维乌斯提及了他的同伴格伦贝格，并将这一近似值归功于二人共同发现：“路德维希·凡·科伊伦与克里斯托弗·格伦贝格共同发现”[99]——除非克拉维乌斯私下确知格伦贝格验证过范·科伊伦的结果，否则他无权如此宣称。况且格伦贝格仅提供了其中20位数值。但这正是耶稣会团体通晓多语特性及其在学术领域优势的众多例证之一。

论兰斯贝吉乌斯

《菲利普·兰斯贝吉乌斯新求积术两卷》，米德尔堡，1616年，四开本。[100]

这是一部规范的求积研究着作。在此仅需提及一点：若借着烛光阅读，解读其中图形会颇为费力——所有插图均用红墨水绘制。

一则引发对祭司王约翰相关议论的文本

《世界度量奇考》，作者S. c. de V.，巴黎，1626年，八开本（共48页）。[101]

该书由某位伯爵为其子所着。倘若昔日所有法国贵族都能以此种方式，向子嗣传授关于社会等级的知识，那么旧时的法国贵族阶层或许会如当下的英国贵族与乡绅阶层一般兴旺。斯皮克上尉[102]刚回到英国时，我便将这份文稿寄给了他，心想他或许乐于见到埃塞俄比亚各省份的古老名称。不过，我先抄录下了所有与祭司王约翰[103]相关的内容——他本人便是个充满争议的人物。文稿中除其他内容外，还记述了四大帝国：大突厥帝国、大鞑靼帝国、大索菲帝国与大祭司王约翰帝国。“大”一词在“大突厥”这类表述中沿用已久，是帝国君主的通用修饰词。

文中对鞑靼人的描述如下：“这是一个异教且野蛮的民族，肮脏卑劣，食用半生的肉类，饮用马奶，仅用桌布与餐巾擦拭口鼻与双手。”[104]许多人听闻过祭司王约翰的名号，却对他知之甚少。鉴于近来关于尼罗河的讨论或许会让这些古老的地理观念重获关注，我将文中所有关于他的记述摘录如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