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娃娃亲(1/2)
南晏修准备的“求亲仪式”,并未让沈霜刃等待太久。
就在三日后,一个春光明媚、微风和煦的午后,沈霜刃被青莹以“皇上请您去个地方”为由,引出了昭阳殿。
没有銮驾,没有仪仗,只有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候在宫门外。
驾车的是墨昱,他对沈霜刃恭敬行礼后,便沉默地挥动了马鞭。
马车并未驶向繁华的街市或任何显贵的府邸,而是出了城门,朝着城郊方向行去。
沈霜刃心中疑惑更甚,却也按捺着好奇,只静静看着窗外掠过的、越来越疏朗的田埂与新绿的树林。
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在一片开阔的、依山傍水的坡地前停下。
这里似乎是一处私家庄园,但并无高大的门楣与显眼的标识,只有一道爬满初生藤蔓的竹篱,和一条蜿蜒通向深处的、以卵石铺就的小径。
“镇国公,请。”
墨昱为她打起车帘,示意她自己进去。
沈霜刃下了车,独自一人踏上小径。
脚下卵石圆润,缝隙间探出嫩绿的草芽。
空气清新得不像盛京城,混合着泥土、花香和远处溪流的湿润气息。
四周静谧,只有鸟雀偶尔的啼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小径并不长,尽头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平地。
平地上并无奢华建筑,只有一座小巧精致的八角竹亭,临水而建,半悬于一道清澈的溪流之上。
竹亭四周,竟栽种着数十株正在盛放的西府海棠!
那海棠并非寻常的粉白,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深浅不一的绯红与朱砂红,团团簇簇,如云似霞,热烈而绚丽地燃烧在碧水蓝天之间,倒映在潺潺溪水中,美得惊心动魄。
沈霜刃的脚步猛地顿住,眼中掠过巨大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西府海棠……绯红与朱砂红的西府海棠……
她记得,母亲生前偏爱海棠,说海棠娇艳,却略显单薄。
年幼的她依偎在母亲膝头,童言稚语地说:“那我喜欢红色的海棠,要像火一样红,像晚霞一样浓,开得满满的,热闹又好看!不要粉的白的,太素净了!”
母亲当时笑她:“傻孩子,哪有种满园子深红海棠的?那该多扎眼。”
后来,沈家出事,母亲早逝,那些关于花的闲谈,早已湮没在血与火的记忆里,连她自己都几乎忘记了。
可眼前……
这漫山遍野的、如同烈焰晚霞般的深红色海棠,这几乎照进她尘封记忆最深处的景象……是他?
是他找到了她早已遗忘的、随口一提的童年稚语,并将它变成了现实?
沈霜刃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酸涩与滚烫交织着涌上眼眶。
她站在原地,望着那片绚烂到不真实的海棠花海,久久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竹亭内传来了清越的琴音。
不是宫廷乐师演奏的华丽乐章,而是一曲简单、悠远、带着古意的《凤求凰》。
琴音从竹亭中流淌出来,融进风里,融进潺潺水声里,也融进这片为她而盛放的海棠花海中。
沈霜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抬步,缓缓走向那座竹亭。
琴音在她走近时,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
竹亭内,南晏修一身月白色的广袖长衫,未着龙纹,只以玉簪束发,正坐在一张古朴的木琴后。
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让他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魏晋名士般的清雅与专注。
他面前除了琴,还摆着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茶香袅袅。
见她走来,南晏修抬起头,目光相接的刹那,他眼中再无朝堂上的深沉算计,也无私下相处时的炽热占有,只剩下一种澄澈的、近乎虔诚的温柔与期待。
他没有起身,只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温声道:“霜儿,坐。”
沈霜刃依言走进亭中,在他对面坐下。
近看才发现,他今日的穿着打扮,竟与当年在陵渊王府初识时,有几分相似。
少了龙袍冕旒的沉重,更接近她记忆深处,那个陵渊王南晏修。
亭内安静,只有溪水叮咚,和风吹动海棠花叶的细微声响。
南晏修亲手执壶,为她斟了一杯茶。茶汤清亮,香气清幽,是她一贯喜欢的明前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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