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雨欲来，锋芒初露（2/2）

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一个年轻的汉人士兵被长矛刺穿腹部，却仍死死抱住敌人的腿，为同伴创造机会。另一个老兵在断臂后，用牙咬开了火折子，点燃了身上的火油，冲向敌阵。街道两旁的民居中，百姓们透过窗隙紧张地观战，有人悄悄备好了担架，有人暗中传递着箭矢。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远处突然传来隆隆马蹄声。王泰率领的骑兵如神兵天降，从街角杀出。这些骑兵清一色骑着河曲战马，马鞍上挂着强弓硬弩，正是冉闵精心训练的轻骑兵。他们以锥形阵直插敌阵侧翼，顿时将羯族军队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羯族士兵阵脚大乱，开始四散溃逃。冉闵趁机率部追击，直杀得街面血流成河。秃发乌孤见大势已去，想要突围逃走，却被周威一箭射中马腿，跌落在地。

将军！一个传令兵飞驰而来，李农将军已控制西门，流民部队正在入城！

冉闵抹去脸上的血迹，望向皇宫方向。只见宫墙上已经升起了狼烟，显然石遵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传令，全军向皇宫进发！

残阳如血，映照着这支浴血奋战的队伍。当他们行进到朱雀大街时，两侧的民居中突然涌出许多百姓。一个白发老翁颤巍巍地捧出一瓮清水：将军，喝口水再战吧。更有些青壮年自发拿起农具加入队伍。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更是高声喊道：冉将军，我等愿效死力！

望着这些面带菜色却目光坚定的百姓，冉闵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他知道，这场战斗早已超越了权力之争，而是关乎一个民族的存续。他举起长枪，朗声道：今日，就让我们为天下汉人，杀出一条生路！

队伍行至皇宫前的广场时，夕阳正好将最后一道余晖洒在宫门上。只见宫门大开，石遵亲自率领最后的亲卫部队列阵以待。他身着金甲，手持长戟，脸上带着疯狂的狞笑：冉闵，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冉闵正要答话，忽见宫墙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佛图澄。这位高僧手持禅杖，朗声道：石遵，你私通鲜卑，祸乱朝纲，今日就是你的报应之日！

石遵闻言大怒，正要下令进攻，突然宫墙上一阵骚动。只见一群身着百姓服饰的人突然发难，将墙上的弓箭手尽数制服——正是天师道暗中埋伏的好手。

战机已到，冉闵长枪前指：全军进攻！

最后的决战，开始了。

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汉人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宫门。石遵的亲卫部队虽然精锐，但在士气如虹的汉军面前节节败退。冉闵一马当先，直取石遵。两人在宫门前展开激战，刀光剑影间，仿佛整个中原的命运都系于这一战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向冉闵。周威眼疾手快，挺身挡在冉闵身前，箭矢深深没入他的胸膛。将军...保重...周威艰难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缓缓倒地。

冉闵双目赤红，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正中石遵咽喉。这个野心勃勃的羯族亲王，最终倒在了他梦寐以求的皇位前。

随着石遵的倒下，剩余的羯族士兵纷纷弃械投降。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但邺城的夜空却被万千火把照亮。冉闵站在宫门前，望着欢呼的将士和百姓，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