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养父将我送给亲爹做新娘 > 第150章 陆染溪回来了!

第150章 陆染溪回来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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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时光,看到这半年多来的每一个日夜:“这半年多,你做的每一件事,父皇都看在眼里。你以稚嫩肩膀扛起破碎山河,你于危局中果断决策,你心怀仁念却又不乏雷霆手段,你怜惜将士,体恤百姓,对抗外敌,整肃内政……嫣儿,你做得很好,甚至比父皇想象得还要好,还要强。”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与疼惜:“你善良,坚韧,有担当,懂得爱,也懂得责任。这样的你,父皇想不出,染溪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你,不爱你。”

“可是父皇……” 我急切地打断他,那股莫名的直觉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心头,“我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您知道的,我的直觉……很少出错。” 我想起了那些在危机时刻警示过我的预感,想起了对慕青玄最终目的的隐隐猜测,那些直觉都曾应验。而这一次,针对陆染溪的直觉,让我格外不安。

北堂少彦沉默了片刻,他深知我这个“女儿”在某些方面的感知确实异于常人。他没有轻易否定我的恐惧,而是选择了更温和的劝解与信念的传递。

“嫣儿,” 他缓缓道,目光坚定地望进我眼里,“相信父皇,也相信你的娘亲。染溪她……和你一样善良,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你更加柔软,也更懂得包容。昔日的变故,非你所愿,亦非你能控制。你来到此间,承载起昔儿的命运,是机缘,或许……也是某种天意。”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柔和,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笃定:“你和昔儿,都是我们的孩子。无论躯体里栖息着哪一个灵魂,这份血脉的牵连,这份名为‘女儿’的身份,都不会改变。染溪她……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她失去过一个女儿,上天(或者说命运)又将另一个‘女儿’送到了我们身边,以同样的面貌,怀着同样的赤诚,做着同样甚至更伟大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接受?她只会感激,只会更加疼惜。”

父皇的话语,像暖流,一点点融化着我心头的坚冰。理智上,我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情感上,那份根深蒂固的恐惧和“冒名顶替”的愧疚却并未完全消散。但至少,我不再是独自一人面对这份惶惑。有父皇的理解和支撑,有他笃定的信念作为后盾,我似乎……多了几分面对的勇气。

我将脸埋在他温暖干燥的掌心里,汲取着那份久违的、属于父亲的安稳力量。窗外的风似乎小了些,烛火也不再摇晃得那么厉害。

“谢谢您,父皇。” 我的声音闷闷的,却不再颤抖。

北堂少彦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没有再说什么。暖阁内重归宁静,但那份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孤独与恐惧,已然被温暖的亲情驱散了大半。前路依旧未知,重逢依旧令人心怯,但我知道,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等待,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十天的等待,在焦灼与期盼的交织中,终于被车轮碾碎。

这一天,我没有设早朝。宫城内外却比任何大朝会之日更显庄重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温情。

京都北门外,宽阔的官道两侧,禁军肃立,旌旗在初冬微寒的风中猎猎作响。而我,没有穿着那身象征至高权力的玄色十二章纹朝服,只一袭简素的月白常服,外罩银狐裘氅,站在人群的最前方。我的身侧,是坐在特制轮椅上的父皇北堂少彦,他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沉静地望向官道尽头。老丞相须发皆白,面容肃穆中带着期盼;惊鸿一袭劲装,英气不减,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莫子琪穿着规整的朝服,沉默地立于稍后。文武百官,依序而立,无人交谈,空气中只有风吹旗响与压抑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和我一样,紧紧锁着那条延伸向远方的官道。

他们在等待季泽安,等待这位为国奔波、深入险境的尚书归来。更在等待……陆染溪,那位身负传奇与悲剧,牵动着陛下心绪,也关系着血脉与药人之谜关键的女子。

马蹄声与车轮声,由远及近,起初细微,渐渐汇成一片清晰的轰鸣,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也重重敲打在我的胸膛。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如同密集的鼓点,撞击着肋骨,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掌心微微渗出汗意,被狐裘掩盖的手指悄悄蜷缩起来。近了,更近了……那支风尘仆仆却旗帜鲜明的车队,终于冲破地平线上淡淡的晨雾,出现在视线之中。

尘土飞扬,却掩盖不住那份归家的急切。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车队中猛地加速冲出!那是一匹神骏的枣红马,马背上的人影伏低,速度快得惊人,几乎眨眼间便冲到了迎接队伍近前。

“吁——!”

骏马人立而起,长嘶声中,一道窈窕的身影已然灵巧地翻身下马,足尖一点,便如一团炽烈的火云,直扑我而来!

“小丫头!娘想死你了!”

带着塞外风沙气息的、爽朗又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我已经被一个结结实实、带着体温和尘土味的拥抱紧紧箍住。是师洛水。她永远这么不管不顾,热情得像要把人点燃。

我被撞得微微后退半步,哭笑不得,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松了些许。对于她这份大大咧咧和自来熟的“娘亲”自称,这半年多我早已习惯,只是……这声“娘”是不是叫得还是太早了点?我爹那边……看起来还没彻底“攻克”?

我稳住身形,任由她抱着,甚至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微微拉开一点距离,挑眉看着她,压低声音打趣道:“这一路……搞定我爹没有?”

师洛水明媚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瞪了我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羞恼和……得意?她没有回答,只是飞快地松开我,转向父皇他们行礼。然而,那悄然爬满她耳廓的、与塞外寒风截然不同的绯红,已然无声地出卖了她。

这个小插曲,像一颗投入紧张湖面的石子,漾开了一圈轻松的涟漪。连父皇严肃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时,车队主体也已抵达。最前面的马车帘幕掀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利落地跳了下来。是季泽安。他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眼底却有明亮的光,身上衣袍沾着尘土,步伐却坚定有力地朝我走来。

“嫣儿。”他站在我面前,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踏实的温暖,“我回来了。把……染溪带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鼻尖骤然一酸。这一个多月来的担忧、挂念、对东线战事的焦虑、对陆安炀生死的揪心、对陆染溪状况的未知……所有积压的情绪,仿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我向前一步,伸出手,不是帝王的姿态,而是一个女儿的姿态,一把抱住了季泽安。

“爹……”一个字出口,声音便带了哽咽,点点泪花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又被我强行逼了回去,只剩下微微的湿意。

季泽安显然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声音更加柔和:“别哭,别哭……爹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以后……不走了,就守着你,还有你娘。” 他说“你娘”时,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珍重与叹息。

“哼,”旁边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父皇北堂少彦转动轮椅,毫不客气地将季泽安从我身边“挤”开了一点,目光扫过他,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满和……幼稚的较劲?“染溪是我的。你别想太多。”

这带着孩子气的话,让在场几位重臣都忍不住嘴角微抽,却又默契地低下头,假装没听见。季泽安无奈地笑了笑,并未争辩,只是退开半步,目光却依旧温柔地看着我。

因为陆安炀伤势沉重需要绝对平稳,陆染溪情况特殊且昏迷未醒,不宜露面颠簸,他们并未下车。浅殇亲自驾着那辆特制的、铺着厚厚软褥的马车,在璇玑的示意下,并未停留,而是向着等候在旁的御医和宫人微微颔首,便径直穿过人群,缓缓驶入了洞开的皇城门,朝着宫内早已准备好的静室驶去。

望着马车消失在宫门内的阴影中,我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却又提起了另一份——接下来的救治,才是真正的考验。

我们一行人,父皇、季泽安、师洛水、老丞相、惊鸿、莫子琪……还有陆续下马车走过来的白尘、卓烨岚(他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心事重重)等人,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随着马车行进的方向,朝着皇宫深处走去。

官道上的尘土渐渐平息,城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外面的喧嚣与初冬的寒意隔绝。宫内甬道漫长,朱墙高耸,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平整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走在最前,身侧是父皇的轮椅和季泽安。听着他们低声交换着容城之战的细节、慕青玄的败走、卓青书的牺牲、以及一路上的见闻,我的心绪却难以完全平静。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前方那辆已然看不见的马车。

回来了。

人回来了。

而我的心,却仿佛才刚刚踏上那条通往真正“重逢”与“接纳”的、更加崎岖忐忑的路。宫墙内的寂静,对比着方才城门外那一刻喧嚣的拥抱与问候,让我更清晰地感觉到,有些门槛,必须自己迈过去;有些答案,必须亲自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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