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窘迫难住英雄汉（1/2）

与林莫不同，退伍兵吴迪的一个月假期过各很沉重——

他感受到的不是对未来的谋划或对风险的权衡，而是实实在在、迫在眉睫的生存压力。

他出身北方一个贫困山村，是家里长子。

父亲早年在矿上干活落下严重肺病，常年咳喘，丧失劳动能力；

母亲身体也不好，只能做些轻省家务；

整个家的重担，很早便压在了他肩上。

他选择参军，除了报国情怀，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部队能管吃住，还能给家里寄些津贴。

因伤退伍后，他拼命打工、做保安、甚至下矿干临时工，就为了多挣点钱给父亲买药，供弟妹上学。

他如此渴望华姐这份工作，那120万的年薪对他而言，不是财富自由，而是家族的救命稻草。

也是能让父亲住进好医院、能让弟妹安心读完大学的唯一希望。

然而，这份希望的前提是，他需要先“消失”至少一年，且期间几乎无法与家里联系，更无法提供经济支持。

这一个月假期，对他而言，不是休息，而是如何安顿好家人、让他们能熬过这一年的煎熬期。

他的第一反应朴实而直接——

找华先生求助！！

他拨通了华先生留下的那个紧急联络号码，语气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和不常求人的窘迫：

“华先生，我是吴迪。我家里情况特殊，老人病重，急需用钱。

您看…公司能不能先预支一部分薪水？或者…把我那八万块的酬劳先给我？

我保证以后从工资里扣！我签了合同，绝不会跑！”

电话那头，华先生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

“吴迪，合同条款写得很清楚。那八万是培训费，公司承担，但不会以现金形式发放。

薪水，从培训合格正式上岗后开始计算。这是规矩，不能破例。”

“可是华先生！我家里真的等不了！我父亲他…”

“你的困难，公司理解。”华先生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松动。

“但公司的运营，依靠的是制度和规矩，不是人情。

如果每个人都以自己的困难来预支，公司如何管理？

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这些个人问题，就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也是对你能力的第一道考验。”

电话被挂断了。

吴迪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股巨大的无力和愤怒涌上心头，却又无处发泄。

华先生的话冰冷而正确，他无法反驳，却难以接受。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他被拒绝后不久，老家妹妹打来了电话，带着哭腔：

“哥！爸又咳血了！镇上的医院说没办法，让赶紧转去市里的大医院！

可是…可是押金就要五万块…家里哪还有钱啊哥！怎么办啊…”

妹妹的哭声像刀子一样扎进吴迪心里。

他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眼眶也红了。

他卡里只剩下几千块积蓄，杯水车薪。

亲戚朋友早已借遍，看到他们都躲着走。

窘迫真的难住了英雄汉。

他空有一身武力，却无法击碎这现实的重压。

一个月后他就要去参加那个不知内容的培训，生死未卜，前途渺茫。

而现在，他最亲的人可能连这一个月都熬不过去。

绝望之下，他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人影——林莫。

那个在边境仓库冷静分析、用飞镖精准制造混乱的年轻人。

那个看起来思维敏捷、总能有办法的哲学系学生。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吴迪直觉地感到，林莫身上有一种能化解复杂局面的奇特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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