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指尖的共舞（2/2）

温景然的心猛地一跳。她站稳身体，小声说：“谢谢。”

陆星辞点点头，松开了手，但手指擦过她的手臂时，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

两人都愣了一下。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陈雨欣的声音，其他同学的讨论，甚至墙上的钟表，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彼此的眼睛，清晰而明亮，像两盏小小的、温暖的灯。

时间仿佛静止了。

温景然能看见陆星辞眼睛里自己的倒影，能看见他微微泛红的耳根，能看见他嘴唇上淡淡的、自然的血色。

陆星辞也能看见她眼睛里自己的影子，能看见她微红的脸颊，能看见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那一刻，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清香，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还有颜料淡淡的、化学的气味。

近得……像下一秒就要发生什么。

“咳咳。”陈雨欣的咳嗽声打破了沉默，“那个……陆星辞，你画完了吗？”

陆星辞这才回过神，迅速收回手，转身回到画架前：“马上。”

他的声音有点紧，像是在掩饰什么。

温景然也慌忙转过身，重新看向前方。但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接下来的排练，她完全不在状态了。

声音有点飘，节奏有点乱，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陆星辞。

而陆星辞，画画的动作也比之前僵硬了一些，笔触不再那么流畅，色彩也不再那么自然。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尴尬。

像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又像有什么东西被确认了。

像那首情歌里唱的：

“我们的指尖在排练时相碰/像两片叶子在风里轻轻触碰/电流从指尖传到心脏/把所有的节奏都打乱/从此我朗诵的每一句诗/都带着你指尖的温度/你画的每一笔色彩/都染上了我心跳的颜色”

是啊，指尖的温度，心跳的颜色。

这些都成了诗与画之外，更深刻，更私密的共鸣。

排练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陈雨欣和几个同学先走了，教室里只剩下温景然和陆星辞。

两人默默地收拾东西——温景然整理讲台，陆星辞清洗画笔和颜料盘。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和偶尔的脚步声。

温景然收拾完讲台，走到画架前。陆星辞刚洗完画笔，正在用布擦干。

那幅《山居秋暝》还立在画架上，颜料已经干了，色彩更加鲜明，意境更加完整。

“画得真好。”温景然轻声说。

陆星辞抬起头，看向她：“你的朗诵……也很好。”

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同时移开了视线。

脸颊都在发烫。

“走吧。”陆星辞说，声音很轻，“该回家了。”

“嗯。”温景然点头。

两人关灯，锁门，离开教室。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发出幽幽的绿光。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清脆而孤独。

走出教学楼时，夜色已经很深了。天空是沉静的雳蓝色，几颗星星疏疏落落地亮着。风很冷，带着深秋的寒意。

陆星辞很自然地走到温景然外侧，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温景然没有说谢谢，只是默默地接受了他的保护。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街灯昏黄，影子在身后紧紧依偎。

谁都没有说话。

但沉默里，有着比语言更深刻，更温柔的交流。

温景然想，今天的排练，会成为她记忆里最珍贵的片段之一。

不是因为诗，不是因为画。

而是因为那个指尖相触的瞬间。

因为那个短暂的对视。

因为那份确认的、甜蜜的、慌乱的心动。

而这份心动，会让她在文化节的舞台上，更加勇敢。

因为她知道，他在她身后。

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在她需要的时候，会伸出手，扶住她。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