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感知（2/2）
下午，如同计划一样，他们回到了学院，来到了“咸鱼养生社”的竹林。
社长林汐依旧以她标志性的瘫姿占据着最佳位置，看到两人，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哟，冠军情侣来体验民间疾苦了？”
“来寻找心灵的宁静。”梁铭从善如流地在旁边的躺椅上瘫下，动作行云流水，深得咸鱼精髓。
温若依笑着给林汐和梁铭都泡了茶。
竹影摇曳，茶香袅袅。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内容从天边那朵云像还是像小狗，到学院里某个教授古板的穿搭，再到期末考核的变态题目预测。大部分时间是梁铭和林汐在互相吐槽，温若依在一旁笑着听。
在这种极致的放松中，梁铭的意识微微扩散，如同无形的网络，轻柔地覆盖着这片区域。他“听”到竹林深处一只竹鼠打洞的声音，“看”到一片竹叶脱离枝头，在空中旋转飘落的每一帧轨迹，也感知到了不远处，墨羽的工坊里传来稳定而富有节奏的敲打声，似乎这次的研究进展顺利，没有爆炸的预兆。
这种融入日常、感知细微的感觉，让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宁静与满足。
黄昏时分，梁铭和温若依告别了林汐，准备回家。路上，他们果然收到了邻居张阿姨送来的、还冒着热气的饺子。
“白菜猪肉馅的，你们年轻人多吃点！”张阿姨热情地说。
回到家，坐在小小的餐桌旁，吃着邻居送的、充满人情味的饺子，看着窗外都市璀璨的万家灯火，温若依忽然感慨道：“有时候觉得，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真好。”
梁铭给她夹了一个饺子，点点头：“嗯，这才是生活。”
他所拥有的足以撼动世界的力量，最终的归宿，不过是守护这方寸之间的烟火人间，守护身边这个女孩脸上满足的笑容。
第二十五日，零点。
力量的潮汐如期而至，却又无声无息。梁铭感觉自己对“存在”的理解更加深邃，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时间流逝的“质感”，能“触摸”到空间中那看不见的“褶皱”。那未来数秒的直觉，已经不再是预演，而是一种对“可能性”的天然筛选，让他总是处于最有利的那条时间分支上。
【力量：】【敏捷：】【体质：】【精神：】
【魅力：？】【悟性：？】【幸运：？】
六亿七千一百零八万八千六百四十点全属性。数字本身已是超越凡人认知范畴的宇宙真理。
新的一天，梁铭穿着印有“期末？随缘吧”字样的t恤，和温若依一起走向学院。学期临近尾声，期末考核的压力开始笼罩在大多数学生心头，学院里的气氛比前两日紧张了不少。
“你这t恤，要是被教导主任看到，怕是要找你谈心。”温若依看着他胸前的字，忍俊不禁。
“心态要放平。”梁铭老神在在，“知识在于理解，不在于临时抱佛脚。”
话虽这么说，当两人走到教学区时，还是能感受到浓浓的备考氛围。图书馆、自习室人满为患，随处可见捧着书本或平板埋头苦读的学生，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和紧张的味道。
“我们去帮帮墨羽吧？”温若依提议，“他好像有几门理论课有点悬。”
梁铭点点头。对于墨羽这种实践型天才，理论知识往往是他头疼的部分。
在公共自习室找到墨羽时，他果然正对着一本《高等能量矩阵几何学》抓耳挠腮，面前草稿纸上画满了各种扭曲的图形和公式，旁边还放着一个正在试图用物理方式演示矩阵变化的、看起来岌岌可危的小构装，发出危险的“嘎吱”声。
“顾问！温学姐！”墨羽看到救星，眼睛一亮，“这个空间曲率叠加后的能量逸散率公式，我怎么也推导不对！”
梁铭走过去，拿起草稿纸看了看，然后随手拿起笔，在旁边空白处画了几个极其简洁优美的几何图形，标注了几个关键点。
“别被复杂的公式迷惑，”梁铭说道，“记住最核心的空间拓扑关系，就像搭积木，基础结构对了，上面再怎么堆叠都不会垮。能量逸散的本质是结构不兼容，你看，如果从这个角度理解……”
梁铭的声音平和，他的讲解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直接穿透了复杂的表象，直指问题的核心。墨羽听着听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眼神越来越亮。
“原来是这样！是我想复杂了！顾问您太厉害了！”墨羽恍然大悟，激动地差点跳起来，那个演示用的小构装也终于不堪重负，“啪”地一声散架了，零件掉了一地。
梁铭和温若依相视一笑。
接着，他们又顺便帮另外几个看起来愁眉苦脸的同学解答了几个问题。梁铭的讲解总是那么深入浅出，一针见血，往往几句话就能让人茅塞顿开。很快，他们周围就聚集了一小圈“听课”的学生。
他没有动用能力直接灌输知识，而是用一种更容易被理解和接受的方式，引导他们思考。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比按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无数倍。
帮助同学复习，成了他们这天上午的主要活动。对于梁铭而言，这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看着那些困惑的眼神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变得清明，很有成就感。
中午在学院餐厅吃饭时，他们甚至收到了几个刚才被帮助的同学送来的小点心作为感谢。
“感觉你都快成学院的‘义务辅导员’了。”温若依打趣道。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嘛。”梁铭咬着一块感谢饼干，含糊不清地说。
下午，他们没有再去自习室，而是去了学院的虚拟训练场。不过不是去训练，而是去“玩”。梁铭屏蔽了自己绝大部分能力，只保留和温若依相近的水平，两人选择了一些合作闯关的休闲虚拟场景，像普通职业者情侣一样，体验着配合与冒险的乐趣。
在某个丛林场景中，他们需要配合通过一个摇晃的藤蔓桥。
“小心点！”温若依走在前面，回头提醒。
“放心，掉下去我也能把你捞上来。”梁铭在后面笑着说，但还是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配合着场景的紧张感。
这种刻意“压制”实力，沉浸于普通冒险者角色的体验，对梁铭来说是一种新奇的放松。他享受着和温若依并肩作战、互相依靠的感觉，而不是他一个人横扫一切。
晚上，两人在家里一起准备晚餐。梁铭主厨，温若依打下手，小小的厨房里充满了烟火气和笑声。梁铭甚至动用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规则之力，让锅里的菜肴始终处于最完美的火候状态，让调味料的融合达到极致和谐。
吃饭时，他们看着一部轻松的都市爱情喜剧，讨论着剧情，吐槽着角色的槽点。
这就是梁铭和温若依夺冠后的日常，平凡、琐碎，却充满了真实的幸福与温暖。对于拥有指数级增长力量的梁铭而言，这看似普通的都市日常，才是他力量最终想要锚定的港湾。守护这份平凡，需要的是超越一切不凡的力量。
而这样的日子，还将持续很久，很久……直到，或许某一天，某些超出日常范畴的“涟漪”，开始在这平静的湖面上荡漾开来。但至少此刻，夜色温柔，灯火可亲，他与她，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