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电梯井的双重镜像（2/2）

电梯猛地一顿。

下坠停止。

控制面板亮起，层数显示“-7”，但数字在颤抖。我抓起那串黄铜钥匙，一把把插入面板侧边的隐蔽孔洞。第一把卡住，第二把转动半圈，第三把直接断裂。直到第六把，钥匙震动起来，频率与档案馆密钥共振时一模一样。

第七把插入时，所有镜像僵直。

她们脚下的镜面裂开，底下不是井道，而是一片发光的蚕蛹海洋，缓缓起伏，像在呼吸。中央有一具人形轮廓，被层层包裹，只露出半张脸——是陈砚，但瞳孔已变成蚕丝编织的网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低头看那枚摄像头。

它还在录。

画面里，七岁镜像正被其他自己吞噬。十二岁的我撕开她的后背，抽出一截发光神经；二十岁的我咬断她的手腕，吞下带血的骨头。最后只剩我站在中间，浑身湿透，怀里抱着胚胎。

相机还在手里。

我按下快门。取景框中，她们的dNA链正在重组，螺旋缠绕成完整的基因图谱，顶端标注着“林晚”。

七岁镜像突然扑来，抱住我的腿。她耳后浮现出玫瑰胎记，与林昭的一模一样。我伸手去掰，她仰头看我，声音软得不像幻觉：“姐姐，你记得吗？那天你把我推下楼梯，是因为妈妈说，只有一个人能活。”

我扯下她发间的珍珠发卡，捏碎，把碎片塞进她嘴里。

轰的一声。

记忆炸开：手术室爆炸，火光中我抱着胚胎冲出门，身后是燃烧的档案柜，陈砚被钉在墙上，嘴里塞着胶带，眼睛睁着，嘴唇动着。

电梯剧烈震动。

所有镜像在强光中消散。控制面板跳回“b2”，门缝渗出的黏液开始回缩。我靠在墙边，听见井底传来陈砚的声音，不是从摄像头，而是从门缝里直接钻出来：

“别碰门缝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