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地窖求救。(2/2)
音波震得通道墙壁簌簌掉渣。
我抬头,看见黏液人脸群正从裂缝边缘垂落,像藤蔓一样向下蔓延。最前面那张脸已经完全变成林晚的模样,酒红色的丝绒裙摆由黏液凝成,发间的珍珠发卡闪着冷光。
她们开始加速下坠。
我将骨指戒指塞进北斗阵眼。混凝土剧烈蠕动,通道口扩大,地窖内部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整个空间开始逆向旋转,人脸群因重力错乱而扭曲,林晚的主脸被甩向深处,后颈裸露出来——那里有一道条形码,数字和304室血手印上的完全一致。
我举起相机,对着旋转中的人脸群按下快门。
底片自动显影:每张脸内部都嵌着微型时钟,时间定格在1994年7月7日14点33分——手术开始的时刻。
倒计时还剩37秒。
我取出老园丁口中的半枚铜钥匙,与掌心的梅花钥匙拼合。两枚钥匙严丝合缝,组合成一把完整的梅花形钥匙,齿痕走向和地下通道的锁孔完全吻合。
笔记上那句“分裂态容器可反向寄生母体”在脑海中回响。
我将钥匙尖端抵住太阳穴,闭上眼,回忆第20章手术台的画面——镜子里的我睁着眼,林晚笑着说:“再忍一下,妈妈在。”
现实与记忆在这一刻重叠。
钥匙刺入皮肤的刹那,地窖突然静止。所有黏液面孔定格在半空,双手交叠于胸前,像在祈祷。控制台的倒计时跳到“00:00:00”,但红光仍在闪烁,没有停止。
我睁开眼。
左眼视野里浮现出一道淡红色的胎记,位置和林念的一模一样。右眼倒影中,发间多了一枚珍珠发卡,和林晚戴的那枚相同。
通道尽头,老园丁的尸体突然站起。
胸口的银针化作三米长的活体触须,朝我扑来。我抓起相机,对准他的瞳孔按下快门。底片显影出无数个旋转的704室,结构和第11章监控画面完全一致。
触须在接近我时突然停滞。
我将骨指戒指塞进他张开的嘴里。戒指接触到他牙齿的瞬间,触须迅速枯萎,像被抽干了能量。
我踩着凝固的黏液面孔群跃出地窖。
身后传来玻璃罐集体爆裂的轰鸣,和焚化炉幻影的音效一致。我落在控制台旁,回头看去,裂缝正在闭合,最后一丝酒红色光消失前,我看见最深处的玻璃罐里,一个穿红睡裙的女孩正缓缓抬头。
她的手臂交叠在胸前,姿势和林晚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掌心,梅花钥匙还在滴血。血顺着齿痕流下,在地面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第七颗血珠悬在空中,迟迟未落。
走廊的地砖浮现出和地窖相同的北斗图案,所有门牌号上的“7”都变成了血红色。
我抬起手,将半枚铜钥匙对准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