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地窖求救。(1/2)
我抬起手,将梅花钥匙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钥匙尖抵上皮肤的瞬间,裂缝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锈死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地窖的酒红色光骤然增强,照亮了混凝土表面那些细密的刻痕——不是随机龟裂,是北斗七星的图案,七颗星的位置与我掌心血滴落的轨迹完全重合。
我没有推进钥匙。
因为脚踝上传来湿冷的触感。
低头看去,一团酒红色的黏液正从裂缝里爬出,凝成一张女人的脸。她的眼眶空着,嘴唇微张,像是在无声地呼唤。那张脸贴上我的脚踝,皮肤立刻开始发麻,像有细针从内往外扎。
我后撤半步,相机残片还插在左臂伤口里。视野闪了一下,浮现出手术台的画面:七岁的我睁着眼,林晚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针管。这个画面和刚才不同,这次我看清了她的手腕——戴着一串铜铃,铃舌形状像钥匙。
现实中的黏液脸突然张嘴,咬住我的脚踝。
痛感并不强烈,更像是某种信号的接入。我感觉到一股频率在顺着血管往上爬,三短一长,和地窖的敲击声同步。控制台的倒计时跳到了“09:56:11”,红光一闪一闪,像在呼应什么。
不能再等了。
我把梅花钥匙从太阳穴移开,转而插进混凝土裂缝。钥匙齿痕刮过北斗阵眼的瞬间,地面微微震动,渗出一股带着杏仁味的液体。这气味我认得,和第十九章手术室里的消毒水一样,是神经阻断剂的前体。
裂缝开始扩张。
我用相机残片当杠杆,撬动边缘的碎石。混凝土像活物般蠕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通道尽头,老园丁被七根银针钉在墙上,右手紧攥着半本笔记,左手在墙上抓出五道深痕。最深的那道里卡着半片珍珠发卡,裂纹走向和林晚头上的那枚完全吻合。
黏液面孔群还在啃噬血网。
我回头看了一眼,十二条锁链只剩九条完整,有两条已经开始发黑。它们不是被腐蚀,是被“吸收”了——那些面孔吞下血珠后,表皮浮现出血管状纹路,像被注入了活体溶液。
我钻进通道。
通道内壁布满细小的刻痕,全是北斗图案的变体。走到尽头时,我撕下风衣内衬裹住手掌,伸手去取老园丁手中的笔记。他的手指僵硬,像是死后还被人强行握紧。
笔记是用显影药水写的,字迹在血网残光下逐渐浮现。
第一页写着:“容器编号七,意识锚点稳定,母体数据开始反向渗透。”
第二页被黏液腐蚀,只剩一行字:“分裂态容器可反向寄生母体。”
我翻到下一页,指尖突然一痛。
老园丁喉部的银针开始伸缩,频率和第40章记忆过载时的脑波图完全一致。第七次收缩时,针尖喷出一根带倒钩的细丝,缠住我的手腕。细丝末端挂着半枚铜钥匙,齿痕和掌心的梅花钥匙正好能拼合。
他睁开了眼睛。
瞳孔是灰白色的,没有焦点。但他的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别信……完整的钥匙。”
话音未落,他胸口的银针突然颤动,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我猛地后退,细丝绷直,半枚铜钥匙晃在空中。就在这时,地窖方向传来合唱声——不是童声,是七个成年女性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唱着《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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