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疯佛的嗅觉（2/2）

她不是敌人。

或者说，她此刻是敌人，但她的仇，和他指向同一个方向。

就在他心念电转的瞬间，身后，萧燕然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它们来了。我的耐心，到此为止。最后的机会，跟不跟我走？”

季尘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投向身旁那根静静躺着的黑色毛笔，心中轻声问道：“素绫，你怎么看？”

这一次，秦素绫的声音清晰而迅速，带着不容忽视的凝重：“她的‘怨’很深，但与七曜阁的‘怨’是相斥的。她……是可用的棋子。而且……她的剑鞘，是好东西。”

剑鞘？

季尘的视线锐利地瞥向萧燕然腰间那柄非金非木的短剑。他看不透，但秦素绫，曾为“黑月坊画中仙”，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她的判断，不会错。

“好。”季尘心中决断已定。

他抬起头，重新看向萧燕然，脸上那副“疯癫”的表情再次浮现，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分公式化的、仿佛谈生意般的精明。

“我跟你走。”他说。

“但有个条件。”

“说。”

“这支笔，”季尘将黑金神笔举起，笔尖遥遥对着萧燕然，笑容变得高深莫测，“不是我的所有物，是我刚从一位‘故人’那里‘赊’来的账本。你要是想知道账本里关于‘观主’的秘密，可以。”

他顿了顿，笑容里透出十足的傲慢。

“你得先帮我看看，我之前在庙里改的那页‘新账’，现在还在不在。”

萧燕然一愣，瞬间明白了季尘的意思。他是在用那个暂时隐藏了“引魂咒”的障眼法，来作为谈判的筹码，验证他的实力，同时也是在试探靖妖司的诚意。

这是一个极其傲慢，却又极其聪明的条件。在七曜阁猎犬即将抵达的此刻，任何犹豫都是致命的。

“成交。”萧燕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跟我来！”

她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已掠出了厢房的门。

季尘紧随其后。在他掠出门槛的瞬间，脑中轰然响起了秦素绫前所未有的凝重警告：

“季尘，小心她的剑……那里面，封着一个比她更强的……七曜阁的‘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