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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笔吏的告诫,禁忌之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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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河畔的喧嚣尚未散尽,慕云谨望着那道朝着人群走来的青衫身影,心头莫名一紧。

那人约莫三十许年纪,身形挺拔如松,青衫洗得泛白却浆洗得平整,领口绣着一道极淡的墨色纹路,细看去竟与命纹的轨迹隐隐相合。他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沉静,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过人群时,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最奇特的是,他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墨香,并非寻常松烟墨的气息,更像是某种古老典籍散发出的岁月沉香。

青衫男子的目光并未在欢呼的村民身上停留,径直越过人群,落在了慕云谨身上。四目相对的刹那,慕云谨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下来,自己体内刚诞生的那道淡金色命纹竟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他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不知为何,面对这个陌生人,他竟生出一种被看穿的错觉——对方似乎也能看见命纹,甚至能看穿他刚刚修正命纹的举动。

“多谢这位小哥救了小儿性命!”张姓男子拉着妻子,抱着已经安然入睡的婴儿,再次向慕云谨深深一揖,“小哥,请到寒舍一坐,让我们夫妻略尽地主之谊,也好报答你的大恩。”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热情地邀请慕云谨去家中做客。经过刚才的事,慕云谨在他们心中已然如同神人一般,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慕云谨正要开口婉拒,那青衫男子却率先迈步走了过来,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张兄不必多礼,这位小兄弟今日消耗甚巨,怕是需要静养,不如改日再叙。”

张姓夫妇愣了愣,见青衫男子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小哥你务必好生休养,改日我们夫妻再登门道谢。”说罢,又对着慕云谨行了一礼,才抱着婴儿缓缓离去。

村民们见状,也纷纷向慕云谨道别,渐渐散去。清溪河畔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慕云谨和那青衫男子两人。

晨雾早已散尽,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风拂过,带着芦苇的清香,却吹不散两人之间莫名的凝重气氛。

“小兄弟,刚才多谢你了。”青衫男子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慕云谨手腕上那道淡金色命纹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人间竟还有能勘误命纹的奇才。”

慕云谨心中一震,果然,对方也能看见命纹!他抬起头,直视着青衫男子的眼睛:“阁下是谁?为何也能看见这些纹路?”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砚字。”青衫男子淡淡一笑,“至于我为何能看见命纹,说来话长——或许,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慕云谨不解。

“不错。”沈砚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眼神变得悠远,“我们都能看见天地胎膜上的命纹法典,都能察觉那些不该存在的‘错误’。世人称我们为‘命纹勘误师’。”

“命纹勘误师?”慕云谨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和他一样能看见命纹的人,而且他们还有专门的称谓。

“正是。”沈砚收回目光,看着慕云谨,“刚才你修正那婴儿的命纹,虽然方法生涩,却精准地找到了错误根源,还通过了天道校验,实属难得。尤其是你能汇聚众生微薄纹力,这等天赋,即便是在勘误师中也极为罕见。”

慕云谨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沈先生,这些命纹到底是什么?为何会出现错误?天道校验又是什么?”

沈砚沉吟片刻,说道:“命纹是上古神只为简化宇宙规则,将万物轨迹编码而成,世间所有生灵的命运,都记载在这命纹法典之上。漫长岁月流转,法典磨损、被外力篡改,便生出了这些‘错误’,这些错误会催生灾祸、畸变,甚至违背逻辑的乱象。而天道校验,便是法典自带的纠错机制,任何对命纹的修改,都需要通过它的认可,否则便会遭到反噬。”

这些话与慕云谨梦中的景象不谋而合,让他更加确定了命纹的真实性。他又问道:“那刚才婴儿命纹上的黑气,还有镇外山林的妖物,也是命纹错误导致的吗?”

“不全是。”沈砚摇头,“那妖物身上的命纹紊乱,是命纹错误催生的畸变产物,但它身上的黑气,却带着人为篡改的痕迹。有人在刻意破坏命纹法典,制造混乱。”

“人为篡改?”慕云谨心中一惊,“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便是我们勘误师需要探寻的真相。”沈砚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世间有三类人:一类是我们勘误师,以修正命纹错误为己任;一类是守旧派,他们认为命纹无论对错都是天道意志,要消灭所有勘误师,维护原始法典;还有一类是乱纹者,他们认为神只制定的‘合理’是枷锁,刻意制造命纹BUG,想要打破规则。刚才那黑气,便带着乱纹者的气息。”

慕云谨听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仅仅是命纹,竟牵扯出这么多势力和纷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淡金色命纹,问道:“那我现在,也算是一名勘误师了吗?”

“算是,也不算。”沈砚说道,“你有勘误命纹的天赋,也成功完成了一次勘误,算得上是半个勘误师。但你没有系统学习过命纹编码规则,没有解锁真正的勘误权限,若是贸然再次勘误,恐怕会遭到致命的反噬。”

慕云谨想起刚才被黑气侵蚀、遭天道威压的场景,心中一阵后怕。他确实是凭着直觉行事,根本不懂什么编码规则和勘误权限。

“沈先生,那我该如何系统学习勘误之术?”慕云谨恳切地问道。他已经深深被命纹的世界吸引,也渴望能真正掌握勘误之术,修正更多的命纹错误,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沈砚看着他眼中的坚定,满意地点了点头:“世间有一个专门培养勘误师的组织,名为‘笔砚阁’,我便是笔砚阁的勘误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引荐你加入笔砚阁,那里有最系统的命纹编码知识,也有最资深的勘误师指导你。”

“笔砚阁?”慕云谨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想来是一个隐秘的组织。

“不错。”沈砚说道,“笔砚阁隐匿于人间之外,不为常人所知,只有拥有勘误天赋的人,才有资格加入。以你的天赋,只要通过入门试炼,必定能在笔砚阁有所成就。”

慕云谨沉吟起来。加入笔砚阁,意味着他将告别青溪镇平静的生活,踏入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但他也明白,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应对乱纹者和守旧派的威胁,也无法真正理解命纹的奥秘。只有加入笔砚阁,系统学习勘误之术,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也才能保护更多的人。

“我愿意。”慕云谨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沈砚,“我愿意加入笔砚阁,学习勘误之术。”

沈砚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三日之后,我会在镇东的老槐树下等你。你收拾好行囊,随我前往笔砚阁。在此之前,切记不可再轻易触碰命纹,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沈先生!”慕云谨深深一揖。

沈砚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回头叮嘱道:“还有一件事,你的体质极为特殊,我竟看不见你的本命命纹。这种‘无命纹’体质,在上古时期也极为罕见,你务必小心,不可轻易暴露,否则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慕云谨心中一惊,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别人一样,只是能看见命纹而已,没想到自己竟是“无命纹”体质。他想起昨夜梦中,自己是命纹法典遗漏的“空白编码”,难道这就是无命纹体质的由来?

“沈先生,这无命纹体质,到底是什么意思?”慕云谨连忙问道。

沈砚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甚清楚,这涉及到命纹法典最古老的秘密。等你到了笔砚阁,或许能找到答案。记住,在这三日之内,务必低调行事,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说罢,沈砚转身,身形化作一道青影,很快便消失在远处的街道尽头,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墨香。

慕云谨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加入笔砚阁,学习勘误之术,对抗乱纹者和守旧派,探寻无命纹体质的秘密……这一切,都像一场离奇的梦。但他知道,这不是梦,而是他即将面对的现实。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淡金色命纹,又想起那个濒死的婴儿、狰狞的黑气、威严的天道威压,心中更加坚定了信念。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衙署的方向走去。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需要向衙署辞行,也要收拾好自己的行囊。

回到衙署时,已经是辰时过半。王伯正在打扫庭院,看到慕云谨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云谨,你刚才去哪里了?李大人刚才还问起你呢。”

“王伯,我刚才出去办了点事。”慕云谨说道,“对了,王伯,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王伯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看着他。

“我想辞去书吏的差事。”慕云谨说道。

王伯愣了愣,脸上满是惊讶:“云谨,你怎么突然想辞职了?这书吏的差事虽然薪水不高,但胜在安稳,而且李大人也很器重你。”

慕云谨苦笑了一下:“王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离开青溪镇。”他不能告诉王伯命纹和勘误师的事情,只能找个借口。

王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便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劝你了。只是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王伯看着慕云谨长大,对他十分疼爱,此刻心中满是不舍。

“我会的,多谢王伯这些年的照顾。”慕云谨心中一暖,对着王伯深深一揖。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云谨,你要辞职?”

慕云谨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廊下。老者身穿一件陈旧的灰色长衫,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浑浊,正是衙署里的老笔吏,姓陈,大家都叫他陈老。

陈老在衙署里待了几十年,见证了青溪镇的变迁,也看着慕云谨长大。他平日里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流,但对慕云谨却颇为关照,经常指点他抄录公文的技巧。

“陈老。”慕云谨恭敬地行了一礼,“是的,我打算离开青溪镇,所以想辞去书吏的差事。”

陈老慢慢走到他面前,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慕云谨心中一惊,陈老的话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难道陈老也知道命纹的事情?

“陈老,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慕云谨试探着问道。

陈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看向衙署后院的方向,那里有一棵老槐树,与镇东头的老槐树遥相呼应。他缓缓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是衙署的书吏。有一天,我也看到了那些奇怪的纹路,它们缠绕在每个人身上,记录着每个人的命运。”

慕云谨瞳孔骤缩,他没想到,陈老竟然也能看见命纹!

“陈老,您也能看见命纹?”慕云谨激动地问道。

陈老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苦涩:“是啊,我也能看见。那时候,我和你一样,又好奇又恐惧,还试图去改变那些不好的纹路。可我没想到,那竟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慕云谨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陈老,您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老缓缓讲述起来,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悔恨与恐惧:“那时候,我看到镇上一位年轻的寡妇,她的命纹显示她会在一个月后上吊自尽。我于心不忍,便试着去改变她的命纹。我按照自己的直觉,试图抚平她命纹上的死结,可没想到,我刚一触碰,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噬。”

“我浑身气血翻涌,口吐鲜血,险些丧命。而那位寡妇,不仅没有逃脱厄运,反而死得更早,死得更惨——她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活活烧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纹路是天道所定,不可轻易更改。擅自更改命纹,不仅会遭到反噬,还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敢触碰那些纹路,也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我只能装作看不见,在这衙署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一辈子。”

慕云谨听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擅自勘误命纹,竟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他想起自己刚才修正婴儿命纹时,虽然通过了天道校验,但也遭到了黑气侵蚀和天道威压,心中一阵后怕。

“云谨,你是不是也擅自更改了命纹?”陈老转过头,紧紧地盯着他,眼神中满是担忧。

慕云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的,陈老。刚才在清溪河畔,有一个婴儿命纹断裂,即将夭折,我便试着修正了他的命纹。”

“你!”陈老脸色大变,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可知这擅自更改命纹的后果?你可知这是禁忌之谈,是会遭天谴的!”

慕云谨能感受到陈老的焦急与担忧,他连忙解释道:“陈老,我知道这是禁忌,但那婴儿实在太可怜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而且,我修正命纹的时候,引发了天道校验,我解释了错误的根源,已经通过了校验,并没有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通过了天道校验?”陈老愣了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擅自更改命纹,从未有人能通过天道校验。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慕云谨便将自己如何发现婴儿命纹上的黑气、如何找到镇外山林的妖物、如何汇聚村民的纹力、如何向天道解释错误根源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陈老听完,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慕云谨,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松开手,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找到错误根源,用逻辑闭环说服天道,这才是勘误命纹的正道。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命纹是不可更改的,却没想到,原来勘误命纹,还有这样的方法。”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悔恨,若是当年他也知道这个道理,或许就不会酿成那样的悲剧了。

“陈老,您也不用太过自责。”慕云谨安慰道,“那时候,您并不知道这些道理,也是情有可原。”

陈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罢了,都过去了。云谨,你能通过天道校验,说明你天生就有勘误命纹的天赋。但你要记住,命纹勘误,远比你想象的危险。这世间,不仅有天道的惩罚,还有那些不希望命纹被修正的势力。”

“您是说乱纹者和守旧派?”慕云谨问道。

陈老惊讶地看着他:“你竟然也知道这些?”

慕云谨点了点头:“刚才我遇到了一位来自笔砚阁的勘误师,他已经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我。他还邀请我加入笔砚阁,系统学习勘误之术。”

“笔砚阁?”陈老眼神一凝,“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组织,竟然真的存在。”

“陈老,您也知道笔砚阁?”慕云谨好奇地问道。

“我年轻的时候,曾听一位游历的老道长提起过。”陈老说道,“老道长说,笔砚阁是专门培养勘误师的组织,隐匿于世间,不为常人所知。他们以修正命纹错误为己任,对抗乱纹者和守旧派,守护着世间的秩序。只是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看着慕云谨,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云谨,笔砚阁虽然是勘误师的圣地,但也充满了危险。乱纹者和守旧派都视笔砚阁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摧毁它。你加入笔砚阁,就意味着你将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纷争,随时都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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