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封，凉王！（2/2）

周怀带着欧阳果、瞎子登上了西城楼。

城主府已被修缮一新，门前的大旗换成了“周”字玄色王旗，旗下甲士肃立，甲叶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王爷，此处西接西域诸部，东连中原腹地，粮草从龟兹、庭州运来，十日内便可到达，若要出兵中原，骑兵五日就能赶赴灵州，七日可至朔州旧地。”欧阳果指着城下的粮道，语气里满是赞许，“迁治所到凉州，实在是一步好棋。”

周怀颔首，目光落在远处的练兵场。

那里原是朔方军的校场，如今已被西域军接管，士兵们正在操练，刀枪碰撞声隐约传来。

他心中清楚，迁治所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难题，是如何收服李楚雄麾下的那些旧部。

尤其是段刑昭等人。

这些人都是优秀的将领，周怀不忍杀他们。

三日前，周怀已将五位大将从大牢中请出，安置在城外的驿馆，由专人看管

段刑昭自被俘后便闭门不出，每日只擦拭那柄偃月刀。

王仁贵和曹禺因被生擒，心中都憋着一股气，见了周怀也没好脸色。

。

“先生，李楚雄那边可有动静？”周怀忽然问道。

瞎子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钱，指尖捻动：“李公爷昨日问了如月姑娘的近况，得知姑娘安好，便没再追问。

周怀沉吟片刻：“走，去见李楚雄。”

李楚雄被安置在节度使府西侧的偏院，院内种着几株沙棘，枝桠上还挂着未融的霜花。

他正坐在石凳上，如月竟然也在此，正端着一碗热茶递给他，见周怀进来，两人皆是一愣。

“周怀，来，坐坐坐。”李楚雄率先开口，语气平淡，没有了往日的锋芒。

周怀摇头，在他对面坐下：“我是来问你，段刑昭他们，你打算如何处置？”

李楚雄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目光望向院外：“他们跟着我多年，忠心耿耿，却也因我落得这般境地，我如今已败，心中也没有了什么野心，应该给他们找个好去处，你若信我，明日在校场设席，我来劝他们。”

周怀挑眉：“你肯劝他们归降？”

“我已不是朔方军主帅，更不是秦国公。”李楚雄苦笑一声，看向如月，“我只想带她去西域，找个清静地方了此残生。这些将领，不该跟着我埋没了本事。”

周怀一愣，没想到李楚雄的转变竟然如此之大。

一次失败，就让他失去了野心？

周怀觉得不是这样。

或许，对于李楚雄来说，天下对于他真的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