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事涉南琅（1/2）

I第六十七章事涉南琅

“至于……何人杀了首辅大人。”郎恒顿了顿，声音愈发干涩，“乌衣巷附近并无百姓敢深夜逗留，臣派人仔细勘察，除了首辅大人的尸首外，还有另外两个黑袍人的尸体。不过，发现了一枚断裂的银质箭镞。”

“那箭镞样式奇特，并非我朝军中制式。”他说到此处，头垂得更低，“臣无能，目前尚未抓到凶手，也未能查明那箭镞的来历。”

殿内的寒意似乎更甚了几分。

景崇帝手中摩挲卷宗的指尖猛地一顿，抬眼看向郎恒，目光锐利如刀：“断裂的银质箭镞？”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让郎恒的汗流得更急了。

“是，陛下。”郎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箭镞做工精细，箭羽似是某种罕见的黑色禽鸟羽毛所制，断裂处十分齐整，不像是寻常打斗中折断，倒像是……射中目标后，被人刻意掰断遗落。”

说着，郎恒将东西恭敬地呈了上来。

一直垂眸静听的魏玠，此刻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魏爱卿，你看看。”

景崇帝的声音不高，魏玠闻声，缓缓上前，从郎恒手中接过那枚用锦帕小心包裹着的断裂箭镞。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银质箭镞时，眼神骤然一凝。

那箭镞虽断，但其形制确实如郎恒所言，极为奇特。

边缘打磨得异常锋利，尾端残留的黑色羽毛入手细腻，带着一种奇异的光泽，绝非凡品。

魏玠将箭镞凑到眼前，端详着断裂处那齐整的切口，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这是南琅军中的兵器。”他眉头皱得更深：“年少时，臣随父亲出征，战场上也与南琅的士兵交过手，这短箭是我不会认错。”

景崇帝瞳孔微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南琅？”

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烛火都似在瑟瑟发抖。

南琅国地处南疆，与大景虽偶有摩擦，却已近十年未曾兵戎相见，怎会突然派人潜入京城，若当真是南琅的人当街刺杀，亦或者，牵涉豫王世子一案。

魏玠垂首，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凝重：“陛下，南琅国擅制奇器，其军中有一种名为‘墨羽’的短箭，专用于暗杀。箭镞以千年玄铁混合沉银铸就，箭羽则取自南疆特产的墨隼之羽。”

“此箭轻便锋利，且飞行时悄无声息，正是眼前这箭镞的模样。只是……”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齐整的断裂处，“寻常‘墨羽’箭虽利，却也不至于在射中目标后被轻易掰断，除非……”

“除非什么？”景崇帝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除非是射箭之人，或是其后靠近之人，刻意为之。”魏玠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此箭镞形制特殊，极易辨认。”

“若真是南琅所为，他们为何不将箭镞一同带走，反而要刻意掰断遗落？这更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线索，引我们怀疑南琅。”

殿中寂静无声，半晌：“郎恒，那闯入大牢的黑袍人当真是王孜勉？”

“仵作验过尸首，王首辅大人右侧肩膀所受刀伤，与臣在追捕黑袍人时候，砍伤的一般无二。”

“那黑袍人，确是当朝首辅王孜勉无虞。”

“啪！”景崇帝霍辰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好，好！当真是我的好臣子！”

瓷片混着滚烫的茶水四溅，几滴水珠溅到魏玠的袍角，他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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