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命法则的裂痕（1/2）

雨林深处的空气粘稠得如同糖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植物腐烂和某种腥甜异变的混合气味。

土着长老的水晶杖尖发出柔和而稳定的白光，光芒所及之处，那些扭曲蠕动的藤蔓和散发着恶意的孢子微微后退，让开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黑暗里，无数双闪烁着不正常绿光或红光的眼睛窥视着，压抑的嘶吼和刮擦声不绝于耳。

林烨操控轮椅，跟在长老身后。轮椅的电机声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铁砧和战术小队呈防御队形护卫在两侧，武器警惕地指向周围的黑暗，脚步声在松软的腐殖质上几近无声。阿哲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带着电流干扰的杂音：“林哥，生命信号读数混乱到极点……像是把几百种不同生物的基因序列打碎后胡乱拼凑在一起……规则结构……一塌糊涂，但那个长老周围的区域相对稳定，他好像……在用自己的规则场对抗畸变。”

长老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对周围的恐怖景象视若无睹。他偶尔会用木杖轻点某个方向，杖尖白光闪烁，那个方向的窥视感便会暂时消退。他没有回头，苍老的声音穿透雨林的嘈杂，直接传入林烨耳中，并非通过空气振动，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低语：

“外来的度量者……你手臂上的‘尺’……能量波动很熟悉……很像很久以前，那些带着‘蓝图’和‘规尺’来到这里的‘建造者’……但他们是为了‘奠基’……稳固世界的骨架。而现在在这里胡闹的……是另一群‘建造者’……他们只想‘加盖’……不顾地基能不能承受。”

林烨心中一动，手臂上的规则探针微微发烫。他尝试集中精神回应：“现在的建造者……他们在哪里？怎么才能阻止他们？”

长老沉默了几秒，木杖指向雨林更深处一个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如同巨大心脏搏动般的低沉轰鸣声。“源头……在‘生命之母’的心脏上……打了个丑陋的‘补丁’……强行扭曲了孕育的规则。阻止？很难……‘补丁’已经和心脏长在一起了……暴力撕掉……‘生命之母’会死。除非……”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林烨一眼，目光深邃：“除非你能像真正的‘修缮师’那样……找到‘补丁’和原生组织的‘缝合线’……小心地……拆掉错的线……让伤口自己愈合。这需要……极精准的‘眼力’和……对生命法则本身的‘尊重’。你的‘尺’……还太粗糙，量不出那么细微的差别。”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和激烈的能量武器射击声！隐约可见基金会士兵的制服在植被间闪动，以及更庞大的、如同肉山般的畸变体阴影！

“是基金会的人！他们被包围了！”铁砧低喝，举起武器。

“别过去！”长老厉声阻止，木杖顿地，一圈柔和的白光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林烨一行人笼罩其中。“他们的攻击……充满‘毁灭’的意志……只会刺激‘生命之母’的伤口……让畸变更猛烈！看！”

只见前方战场，基金会士兵的能量炮火猛烈轰击在一只如同由无数动物尸块拼接而成的巨型畸变体上，炸开大团血肉和粘液。

但下一刻，那些飞溅的组织并未死去，反而如同活物般蠕动、增生，迅速组合成更多小型的、速度更快的畸变体，疯狂扑向士兵！

同时，周围所有的植物都仿佛活了过来，枝条如同鞭子般抽打，地面窜出带刺的藤蔓缠绕士兵的脚踝！整个区域的规则扰动瞬间飙升！

“攻击……加剧了规则崩溃！”阿哲在通讯里惊呼，“生命规则在排斥他们的暴力！”

基金会小队陷入绝境，伤亡惨重。

长老看向林烨，眼神锐利：“度量者……展示你的‘方法’的时候到了。用你的‘尺’……找到那个大块头身上……不同规则碎片强行拼接的‘节点’……最脆弱、最不稳定的那个点。然后……指引你的战士，用最微小的力量……点破它。像挑破一个脓包……而不是砸碎整个身体。”

林烨深吸一口气，压下右眼的抽痛，将规则探针的能量输出调到精细模式，对准那只巨大的复合畸变体。探针尖端的光芒变得凝聚，标尺附件的读数条疯狂跳动。在混乱的能量流中，他努力分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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