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提前的准备(1/2)
次日,当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海平面上的晨雾如同轻纱般尚未完全散去,魏庄便已自然醒来。
今天有一项极其考验耐心,功力与对味道极致理解的艰巨任务,在等待着他制作,便是系统奖励的那道传奇川菜开水白菜。
而这道看似至简的菜肴的灵魂与精髓,绝非那嫩黄娇脆的白菜心,而完全在于那碗看似清澈见底,如同一碗滚烫白开水,实则内蕴万千乾坤,汇聚了无数顶级食材精华的开水高汤。
他起身没有惊扰还在窝里睡得四仰八叉,发出轻微而满足鼾声的烙饼和白粥。
简单地用冷水洗了把脸,让头脑彻底清醒后,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深色便服,径直走向了仓库里那个设备齐全的厨房。
制作开水高汤,是一个漫长,近乎于一场神圣仪式的过程。
魏庄心念一动,取出了那份作为奖励,已经过初步处理的顶级汤料组合。
这些食材的出现,仿佛让厨房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一整只去皮去脂,仅留下紧实肌肉与丰富骨髓的老母鸡。
肉质呈现深黄色,预示着其蕴含的极致鲜味。
一只精瘦无肥油,风味浓郁的老鸭。
一大块色泽红润,肌理分明的上乘金华火腿。
一小捧颗粒饱满,色泽金黄的顶级干贝(瑶柱)。
以及一个被刮洗得干干净净,富含胶质的猪前肘。
这些食材,无一不是经过千挑万选,专门用于熬制顶级清汤的绝佳之选,它们的组合,本身就是一场味觉的盛宴。
他首先将一个容量惊人的巨型不锈钢汤桶,稳稳地搬到那功率强劲的猛火灶台上,注入充足冰冷的过滤软水。
然后,他遵循着冷水下料,慢火逼鲜的古法原则,将那些形态各异的珍贵汤料,按照一定的顺序,小心翼翼地放入冷水中。
先是厚重的猪肘和整只的老母鸡、老鸭,让它们沉入桶底,接着是火腿,最后撒入那如同黄金颗粒般的干贝。
这个过程,他动作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食材沉睡的鲜味灵魂。
开大火加热,蓝色的火焰汹涌地舔舐着锅底。
随着炉火持续而稳定地加热,汤桶内开始发生肉眼可见,微妙而又至关重要的物理化学变化。
水温逐渐升高,水面开始泛起细密如鱼眼般的气泡。
与此同时,食材内部残留的血液,淋巴液以及一些可溶性杂质开始被缓慢而持续地逼出,聚集在水面,形成一层灰白色,略显浑浊的浮沫。
魏庄手持一个极其细密的不锈钢网筛,如同一位在实验室里进行精密提纯的化学家,神情专注到了极点,眼神锐利如鹰,一遍又一遍地撇去这些不断涌出的浮沫。
这个过程不仅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致的观察力,更考验手腕的稳定与力度控制,既要撇干净,又不能将滚烫的汤水带出太多。
他全神贯注,反复操作了十几次,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直到汤面变得光洁如镜,澄澈透亮,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质漂浮,仿佛一池刚刚被春雨洗涤过的山泉。
关键的浮沫撇净后,他立刻将猛火转为极其微弱的文火,让汤水保持一种将沸未沸,只有极其细小的气泡从锅底缓缓上升的状态。
这个火候的控制至关重要,剧烈的沸腾会使油脂和蛋白质激烈乳化,导致汤色浑浊,而火候太小则无法充分萃取食材的精华。
他往此时已经散发出基础肉香的汤中,加入了极少量、仅仅两三片的老姜和一段打结的葱白,体现着对食材本味的绝对尊重。
然后,他盖上了厚重的桶盖,但并非完全密封,而是特意留下了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让多余的水蒸气能够持续而缓慢地排出,同时又能保持桶内稳定的微压和温度环境,让鲜味物质在一种近乎焖炖的状态下,更彻底地融入汤中。
至此,前期的所有准备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剩下的,便是漫长的等待与静默的守候。
这锅汇聚了天地精华的汤,需要在这种极致的文火下,慢炖至少八个小时以上,才能将老母鸡的醇厚、老鸭的野韵、火腿的咸鲜、干贝的海味、猪肘的胶质……
所有食材中最深层的鲜味氨基酸、核苷酸、胶原蛋白等风味物质,都毫无保留地萃取、分解、融合到这锅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即将化腐朽为神奇的水中。
时间,是这道汤不可或缺的最重要调料。
就在魏庄刚刚调整好火候,准备离开厨房去进行日常采购时,两个毛茸茸的身影,如同两道金色的闪电,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和对主人动向的本能关注,一前一后地冲进了厨房。
“汪汪!”
烙饼率先跑到魏庄脚边,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
白粥则显得稍微文静一点,但也凑了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好奇地嗅着空气中那开始逐渐弥漫开,复杂而醇厚的香气,发出呜呜的疑惑声。
“醒了?”
魏庄蹲下身,一手一个,揉了揉它们温暖蓬松的脑袋。
“今天可不能捣乱,我在熬很重要的汤。”
他指了指那个正冒着极其微弱蒸汽的大汤桶,语气带着告诫。
然而,那从汤桶缝隙中持续散发出,越来越浓郁的复合香气。
这些顶级食材在热力作用下缓慢释放出,层次丰富到极致的鲜香气息,对于嗅觉比人类灵敏无数倍的狗狗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终极诱惑。
起初,烙饼和白粥还能听从指令,只是趴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汤桶,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咕噜声,口水已经开始不争气地在嘴角酝酿。
但随着时间推移,那香气越来越具象,越来越勾魂,两只金毛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烙饼首先按捺不住,它小心翼翼地挪到距离汤桶一米远的地方,然后趴下,两只前爪交叠,下巴搁在爪子上,用一种极度渴望,仿佛被虐待了的可怜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汤桶,又看看魏庄,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
白粥见状,也有样学样,凑到烙饼旁边趴下,但它更狡猾一些,会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极其委屈、软绵绵的嗷呜声,仿佛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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