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自助冲印流水(1/2)
1997 年 2 月 14 日 02:14,北京站地下一层的自助暗房里,红灯如同一枚凝固的血印,映得整个空间泛着诡异的暗红。墙壁上的瓷砖沾着未干的显影液,留下一道道褐色的痕迹,像给时间划了无数道伤痕。暗房中央的自助冲印机 “嗡嗡” 运转,绿色的数码屏上跳动着流水号:1997-0214-0214,前四位年份、中间四位日期、后四位时间完全重合,像给时间按了枚活体回文,与 198 章的火灾时间形成隐秘呼应。
少年小秤(聂星)站在机器前,身上穿的西装明显是用校服改制的,袖口还留着白色的校服布料痕迹,左眼前蒙着一块黑色纱布,纱布边缘渗出一点暗红,是未干的血迹 —— 他的左眼已经失明,只剩下右眼的微光,在红灯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的右手握着一只银色的胶卷盒,盒身刻着极小的七星图案,与铜秤砣的凹痕一致。
“咔哒” 一声,他打开胶卷盒,取出一卷未曝光的胶卷,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像给黑暗裹了层薄霜。他把胶卷塞进投币口,指尖的断指根因为用力而泛白,纱布下的伤口隐隐作痛。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 7 枚一元硬币,一枚一枚投进投币口,“叮当” 的声响在密闭的暗房里回荡,每一声都像给北斗七星的空位补上一枚活体砝码。
冲印机的指示灯变成绿色,开始自动冲洗。机器屏幕上显示着当前参数:显影液温度 20c,定影液温度 18c,一高一低的温度差,像给时间定了反向刻度,与 195 章封条的升温熔化形成对照。聂星靠在墙壁上,右眼盯着机器的运转,左手轻轻抚摸着口袋里的铜秤砣碎片,碎片的铜温与体温交织,像给触觉按了枚导航键。
“胶卷谁拍的?” 暗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问,声音带着显影液的化学味,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衣领立起,遮住了半张脸。
聂星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暗房里的红灯:“我拍的,用触觉对焦,用北斗对时间。” 他的右手在墙壁上轻轻划过,指尖的断痕与墙壁的裂纹重合。
“失明怎么拍?” 男人走近一步,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的显影液痕迹,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
“用指骨当快门,用血当光圈。” 聂星抬手,露出断指根的纱布,纱布上的血迹与胶卷盒的七星图案对齐,“断指的长度,就是曝光的时长。”
“照片会是什么?” 男人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下一刻,也是上一年。” 聂星的右眼闪过一丝绿芒,与 198 章火灾现场的绿霉同色,“时间在胶卷里是卷起来的,前后都是同一条线。”
02:20,冲印机发出 “叮” 的一声提示音,像给未来按了枚活体快门。机器的出片口缓缓吐出一张湿底片,底片边缘还挂着晶莹的显影液水珠,在红灯下泛着暗红的光。这是第 37 张底片,比正常胶卷的张数多绕了半齿格,那半格的空白处,恰好印着一枚极小的铜星印记,与 198 章的铜秤星残留形状一致。
聂星伸手拿起底片,指尖的温度让底片上的影像逐渐清晰。红灯下,影像的轮廓越来越分明:那是 1998 年 2 月 14 日的北京电报大楼,楼体被熏得焦黑,第七层缺了一角,像被大火狠狠啃掉一块,露出里面的钢筋骨架,在漫天飞雪的背景下,像一具巨大的黑色骸骨。
影像的中央,站着一个穿囚衣的男人,囚衣上的编号模糊不清,只能看清末尾的 “1998” 四字。男人的右手举着,断指比出一个 “七” 字手势,与北斗七星的方位完全吻合。他的脸被雪花模糊了大半,只能看到左眼蒙着黑色纱布,与此刻的聂星一模一样。背景里的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落在废墟上,像给绝望盖了层活体棉被。
聂星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底片,突然发现照片的右下角,用血写着一行小字:“蝶生拍照”。血渍还带着湿润的光泽,仿佛刚写上去不久,但照片的拍摄时间却是一年后的 1998 年,这种时空的错位,像给快门植了枚活体倒计时,每一秒都在向未来逼近。
“照片是未来?” 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凑过来,目光死死盯着底片上的囚衣男人,声音带着震惊。
聂星把底片举到红灯下,血字的红光透过底片映在他的脸上:“是未来,也是已发生。” 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已预知这一切。
“囚衣是谁?” 男人的指尖想要触碰底片,却被聂星抬手挡住。
“是我,也是下一指。” 聂星的右眼盯着底片上的 “七” 字手势,断指根的纱布突然渗出一点血迹,滴在底片上,与 “蝶生拍照” 的血字融为一体,“每一个时间切片里,都有一个我在完成使命。”
“血字谁写?”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暗房里的显影液味与血腥味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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