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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魔焰滔天(万字大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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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见对方的反击如此“微弱”,与自己那声势浩大的掌风相比简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心中那莫名的恐惧顿时被一股荒谬和轻视所取代,更是嗤笑出声。

他甚至懒得闪避,自信凭借自己地级中期的雄厚护体罡气,足以将这缕微弱气流震散于无形!

但,下一个刹那,他脸上那混合着轻视与残存的惊惧的表情,瞬间凝固!

如同被最寒冷的冰系神通瞬间冻结!

然后,那凝固的表情如同摔碎的瓷器般片片剥落,露出了底下最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那缕看似微弱的金黑色气流,在触碰到他那层凝实无比、足以抵挡同阶强者全力一击的护体罡气的瞬间,他那引以为傲的罡气,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连“消融”的过程都没有,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化为了虚无。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产生任何能量碰撞的波动,就好像它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然后,那缕诡异的气流,轻飘飘地触及了他华贵袍服的一角。

“不……这不可能!这是什么妖法?!”

牧风惊恐地失声大叫,他拼命地、不顾一切地催动丹田内所有的灵力,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向那被触碰的地方,想要将这诡异的气流震散、逼出。

然而,他绝望地发现,自己那精纯磅礴的灵力,一接触到这金黑色气流,就如同泥牛入海,不是被抵消,不是被击溃,而是……瞬间被同化、被湮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让他魂飞魄散、头皮炸裂的是,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是的,没有任何疼痛感!

仿佛那被触碰的部位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但他却能清晰地、眼睁睁恐怖地“看”到,自己的袍角,然后是小腿部位的肌肉、骨骼,再是大腿……凡是被那金黑色气流沾染到的地方,正在以一种绝对平静、却比世间任何酷刑都恐怖万倍的方式,从实体转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不是燃烧,不是腐蚀,不是分解,而是……彻底的“存在”被从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层面抹除!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代表着“无”的抹布,正在将他从这个宇宙的“画面”中,一点点、不容抗拒地擦掉!

“啊!!!我的腿!我的身体!不——!鬼!你是鬼!!”

牧风发出了凄厉到完全非人的、扭曲变调的惨叫,这惨叫并非源于肉体的痛苦,而是源于对“存在”本身被抹除的、最根源、最深邃的恐惧!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消失,然后是腰部、胸膛……他徒劳地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什么,想要阻止这无法理解的过程,却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阻止不了。他的惨叫,他的恐惧,他存在的痕迹,都在那金黑色气流平静的推进下,一同归于虚无。

最终,在所有人惊恐万状、如同凝视深渊的注视下,牧风,这位镇北王府权势滔天的二世子,地级中期的天骄,就这么活生生地、无声无息地、彻底地化为了一片虚无的飞灰,连一丝痕迹、一点气息都未曾留下,形神俱灭,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连风声、云层中雷霆的翻滚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恐怖到超越他们理解极限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力量!

抹除存在?

连感知疼痛的机会都没有,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修行界的认知范畴!

这根本不是修士的手段,哪怕是传说中的魔道巨擘,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形神俱灭已是最狠辣的手段,但也总有个过程。

而这……这是彻头彻尾的、规则层面的“否定”!

是……魔神!

是只有神话传说中才存在的、执掌“无”之权柄的魔神才能做到的行为!“魔……魔鬼!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跑啊!”

有心理承受能力稍弱的修士彻底崩溃,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转身就用尽平生力气,朝着山谷外亡命奔逃!

什么机缘,什么任务,在这种绝对无法理解的恐怖面前,都成了笑话!

死寂!

如同冰冷的墨汁瞬间浸透了山谷的每一寸空气!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恐怖到超越认知的一幕,骇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

牧风,地级中期的天骄,镇北王府的二世子,就这么……没了?

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这是什么力量!

“二弟!!”牧尘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目眦欲裂!

他看着弟弟消失的地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悲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那个周身缠绕着不祥魔纹、瞳孔纯黑的云易,色厉内荏地厉声咆哮:“云易!你这魔头!你竟敢杀我二弟!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镇北王世子!是皇亲国戚!你杀了他,就是与整个镇北王府为敌!与整个大武皇朝为敌!天上地下,将再无你容身之处!父王一定会将你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现在跪下伏诛,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变形,试图用背后的庞然大物来震慑这尊突然降临的魔神。然而,魔化云易那双纯黑的眸子,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仿佛牧尘声嘶力竭的威胁,不过是蝼蚁临死前的微弱嘶鸣,根本不值得投入丝毫关注。

他缓缓地,再次抬起了那根象征着绝对死亡的手指。

牧尘见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他大部分的愤怒,剩下的只有最纯粹的求生本能!

他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语气骤然一变,带上了前所未有的、甚至有些滑稽的“恳切”与“亲情”:“等……等等!云易!易兄弟!手下留情!误会!这都是误会!”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你看,灵月还在这里!她是你的……你的红颜知己啊!我是她大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难道要当着她的面,杀她的亲哥哥吗?灵月!灵月你快说句话啊!快求求云易!大哥知道错了,大哥刚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快让他停手!”

他焦急地看向一旁吓呆了的水灵月,眼中充满了哀求。

水灵月娇躯剧颤,看着大哥那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恐惧,又看向魔化云易那冰冷无情、如同深渊般的眸子,心中五味杂陈,有悲痛,有恐惧,有一丝解气,更有无尽的茫然。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让她为刚刚还要虐杀云易、间接导致苏冰璃身亡的兄长求情?

她做不到!

最终,她只是紧紧地咬住了毫无血色的下唇,泪水无声滑落,倔强地扭过了头。牧尘看到水灵月的反应,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化为了彻底的绝望和怨毒!而另一边,禁区众人更是乱作一团。

“魔头!你……你用了什么妖法!”

一名苏家长老声音颤抖,指着云易,却连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我乃禁区苏家执事!你杀我苏家之人,便是与整个苏家为敌!禁区之怒,不是你这下界蝼蚁能承受的!速速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死得痛快些!”

他试图维持世家的威严,但苍白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跟他废话什么!结阵!用‘小周天星斗阵’困住他!”

另一名龙家高手强自镇定,厉声喝道,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数名禁区高手慌忙催动法力,星光亮起,试图结成阵势。

然而,魔化云易的手指,已经淡漠地点出。

“噗!”那名出声威胁的苏家长老,连同他周身刚刚亮起的护体灵光,一同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

紧接着,手指移向那试图结阵的龙家高手方向。

“不!不要杀我!我愿奉你为主!我愿献上龙家秘宝!”那龙家高手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声音凄厉地求饶。无用。

金黑色气流掠过,跪地求饶者,连同他身旁几名刚刚凝聚起星光的同伴,一同湮灭。

所谓的“小周天星斗阵”,连成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烟消云散。

“逃啊!”

“魔鬼!他是真正的魔鬼!”

“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我愿发下天道誓言,永不与大人为敌!”

剩下的禁区高手彻底崩溃了!

威胁、抵抗、求饶……所有尝试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

他们哭喊着,四散奔逃,有的甚至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丑态百出。

魔化云易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清理一些吵闹的蚊虫。

他的手指平稳地移动,每一次点出,都精准地带走一条或数条生命。

无论他们是腾空飞遁,还是钻地潜行,或是跪地哀求,那缕致命的金黑色气流都会如影随形,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刻,将其存在彻底抹去。

点指之间,屠戮众生!

没有激烈的对抗,没有华丽的法术对轰,只有绝对的、无声的死亡,只有存在被彻底抹除的终极恐怖!

整个山谷,仿佛变成了一幅诡异而令人窒息的默剧,上演着世间最令人胆寒的屠杀。

魔化云易如同最高效、最冷漠的收割者,精准而平静地清除着视野内的一切生灵——除了,那个跌坐在地、俏脸煞白毫无血色、娇躯剧烈颤抖、美眸中充满了无尽恐惧、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复杂到极点情绪的水灵月。

当他那纯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眸子,淡漠地扫过水灵月时,那毁灭性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顿,仿佛某种更深层的意识阻止了它的落下,随即以一种近乎漠然的姿态,越过了她。

魔化云易那纯黑的、没有任何焦点的眸子,淡漠地扫过全场,如同死神在清点他的羔羊。

他再次抬起了那根象征着终结的手指,食指如同死神的点名簿,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无可抗拒的威严,缓缓移动。

指向一名刚刚腾空而起、试图御剑飞遁的禁区高手。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那名高手连人带剑,在飞行途中,自下而上,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指向一名结成了厚重土黄色防御光罩、试图凭借阵法固守待援的大武将领。

军阵光华剧烈闪烁了一下,如同被吹熄的蜡烛,连同光罩内数十名精锐甲士,一同湮灭,原地只留下一个光滑的深坑。

指向惊骇欲绝、脸色惨白如纸、连连后退的龙腾。

“不!我乃龙家少主!我父是禁区至尊!你不能杀我!杀了我,龙家与你不死不休!天上地下再无你容身之处!”

龙腾疯狂地咆哮,色厉内荏,将压箱底的数件保命法宝全部祭出,一时间龙气冲天,光华璀璨,试图抵挡那死亡的指向。

金黑色气流过处,那些散发着强大波动的法宝,灵光如同被水浇灭的火焰般瞬间黯灭,然后法宝本身也如同沙雕般瓦解。

龙腾在无尽的恐惧与不甘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步了牧风的后尘,最终只留下一声充满怨毒与绝望的残响,彻底消失。

指向面色惨白、试图燃烧精血、施展禁忌秘法拼死一搏的牧尘。

“云易!你竟敢弑杀皇族!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父王绝不会放过你!镇北军必将你……”

牧尘的怒吼和威胁戛然而止,连同他手中那杆象征着身份与力量的蟠龙金枪,一起化为虚无,仿佛他慷慨激昂的威胁只是一场可笑的幻觉。

山谷之内,除了魔化的云易和吓傻了的水灵月,以及地上苏冰璃冰冷的遗体,再无一个活物!

牧尘、牧风、龙腾、所有大武精锐、所有禁区高手……连同他们的兵器、法宝、甚至他们站立之处的泥土草木,凡是被那金黑色气流波及之处,尽数烟消云散,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仿佛他们从未在这片山谷中存在过一般。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毁灭气息,以及那被无形力量抹平、光滑如镜的片片地面,无声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那场超越理解的恐怖屠戮。

屠戮完毕,魔化云易周身的金黑色魔气开始缓缓收敛,皮肤上那些蠕动闪耀的符文逐渐隐去,灰白的发梢似乎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色泽。

但他那双眸子,依旧是一片令人心悸的纯黑,深不见底。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那场无声间抹杀数十强敌的恐怖行为,与他毫无关系,只是随手拂去了几粒尘埃。

然而,强行引动那远超他当前境界和肉身负荷的禁忌本源力量,以及极致的情绪波动对心神的冲击,如同潮水退去后露出的礁石,反噬终于汹涌而来。

他身体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眼前骤然被无边的黑暗笼罩,那冰冷、漠然、充斥着毁灭意志的意识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身躯一软,向前倒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他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刹那,仿佛听到灵魂的最深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充满了无尽沧桑、疲惫,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的叹息。

那叹息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来自一个被重重迷雾封锁的遥远所在。

山谷,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风停了,云散了,连天空都仿佛变得灰暗。

只剩下吓傻了的水灵月,呆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那片被“抹除”得异常干净的空地,又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易,以及更远处,那具安静躺着的、再也不会醒来的白色身影。

巨大的恐惧、无法理解的震撼、失去兄长的悲痛、以及对云易身上那恐怖变化的惊骇,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的心神彻底撕裂。

而制造了这片刻死寂的“魔”,在降临世间短短时间、带来终极的恐怖与毁灭后,已然力竭,陷入了不知吉凶的沉眠。

爱别离的苦果,以最惨烈、最颠覆常理的方式呈现,而这场幻境考验的终点,似乎还远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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