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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梭折不断,丝缠新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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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宫灯摇曳。

谢梦菜坐在织政院密室的案前,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极长,像一柄不出鞘的刀。

案上摊着十二册履历文书,皆是新任织谕使的备案卷宗。

她指尖轻点,停在其中一本上——李砚秋。

字迹工整,行文清峻,连籍贯祖居、师承脉络都列得一丝不苟。

三年前自越州赴京,借住城南“安和客栈”,由义学基金资助入国子监旁听,后以策论《织利与民本》夺魁,破格录入织谕司。

完美得近乎刻意。

谢梦菜的目光却落在那客栈名上:安和客栈。

她记得这个名字。

就在三天前,从陈伯住处搜出的账册残页里,曾出现过一笔不起眼的流水记录:“三月初七,付安和掌柜纹银五两,换炭车一辆。”而那“安和掌柜”,正是陈伯化名潜伏京城的第一任身份掩护。

巧合?还是试探?

她缓缓合上卷宗,抬眸看向立于门侧的赵元吉:“把李砚秋原定巡讲路线调出来。”

赵元吉递上舆图。

河北道为此次新政宣讲首站,地处边陲,织户贫苦,最需新政扶持。

原定行程清晰标注:七日后启程,经蓟州、沧州,直抵河间府,沿途设三场讲议。

“改。”谢梦菜声音很轻,却像铁钉入木,“不去河北了,走南线——湖州、松江、昆山。即刻下发公文,对外只说江南丝政亟待厘清。”

赵元吉瞳孔微缩:“殿下是怀疑……”

“我不怀疑任何人。”她打断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李砚秋的卷宗,“我只是不想让猎物,走上猎人设好的路。”

三日后,官道烟尘滚滚。

李砚秋一身素青官袍,骑马行于队伍中央。

她回头望了一眼渐远的京城轮廓,风吹起鬓角碎发,眼神沉静如水。

随行文书已接到调令,解释得冠冕堂皇:江南织业为天下根本,旧弊积重,急需织谕使亲临督理。

她未多问,只默默收下新路线图,连夜整备行装。

入夜,驿站歇脚。

这座位于徽州境内的“青溪驿”年久失修,墙皮剥落,檐角悬着半盏昏灯。

守驿老仆佝偻着背,端来粗茶热饭,目光低垂,一语不发。

李砚秋饮尽一碗热汤,正欲就寝,忽闻窗外风声异动。

下一瞬,弓弦破空!

箭矢如雨,自林中疾射而来,专挑她所乘马车左辕猛攻——那是织谕使按制必坐之位。

驾车的衙役当场中箭倒地,马匹惊嘶乱撞。

“有埋伏!”护卫拔刀怒喝。

可敌人身手矫健,黑衣蒙面,行动迅捷如鬼魅,显然早知车队结构,专攻要害。

李砚秋没有慌乱。

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支铜哨,凑唇吹响——短促三声,悠长一转。

哨音穿林而去。

不过片刻,远处村落骤然铃声大作,数十铜铃齐鸣,猎户提弩持矛,自山道蜂拥而出。

伏击者见势不对,迅速退入密林,消失无踪。

陆怀瑾蹲在尸首旁,取下一支残留箭矢细细查验。

羽尾缠丝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光泽,他眉头骤紧:“这不是寻常猎弓所用……这丝线,产自西岭北麓,只有叛军‘鹰翼营’才会以毒蚕丝裹羽,增强破甲力。”

他抬头,声音压得极低:“有人想杀她——而且,用的是敌国兵器。”

三日后,昭宁长公主府。

李砚秋跪坐堂下,双手奉上一份新的自查文书,眉目坦然:“属下愿接受任何核查,请殿下明示。”

谢梦菜没接,只亲自斟了一盏茶,推至她面前。

茶汤清亮,浮着一缕幽香。

若细察,这香中藏着极淡的甜腥——迷迭蕊。

此物无毒,却与“镇魂散”类药物相冲,长期服药者一旦饮下,必会恶心逆吐,甚至昏厥。

整个房间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音。

李砚秋端起茶,浅啜一口,动作从容。

她咽下后放下杯盏,不仅面色如常,反而微微蹙眉:“殿下这茶……可是换了新焙?香气有些不同。”

随即,她抬眼,目光澄澈:“若殿下怀疑有人混入织谕司,我愿立誓效忠,生死不二。”

谢梦菜静静看着她。良久,终于点头:“我相信你。”

四个字落下,仿佛千钧重担轻了几分。

但她紧接着又道:“但我需要你继续前行——去该去的地方,见该见的人。”

李砚秋不解:“殿下是让我……照常出行?”

“对。”谢梦菜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天边将明未明的晨光,“你仍是织谕使,仍要巡讲四方。只是这一次,你不会孤身一人。”

她回身,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苏文昭会以《织事通考·监察篇》编修名义,与你同行。”

李砚秋刚要应声,外头小婢匆匆进来,低声禀报:“殿下,驿站来人,说是送汤药……说是老仆亲手熬的,专治长途劳顿。”

谢梦菜眼神一凝。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扇被晨风轻轻推开的门,仿佛已看见黑暗深处,有一双眼睛,正无声注视着这一切。

夜色未散,寒雾如纱,笼罩着青溪驿斑驳的墙垣。

李砚秋照常启程,马蹄踏碎晨霜。

她身侧是苏文昭,一袭素色儒裙,发间仅一支银簪束起,眉目温婉却透着不容轻忽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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