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翼阴影与长空搏杀（1941年11月20日，上午至中午）（1/2）

新墙河畔地面战事正酣，刺刀见红，血肉横飞。而更高、更广阔的天空，另一场同样激烈甚至更为致命的对决，也随着上午阳光的炽烈而陡然升温。

上午九时三十分左右，当中国军队的“冰雹”齐射给日军地面进攻当头一棒、迫使日军炮兵忙于应对和寻找这神秘炮位时，部署在岳阳、临湘等地的日军陆军航空兵第3飞行团，终于大规模出动。超过一百五十架各型战机，如同从巢穴中蜂拥而出的马蜂，黑压压地布满了北方的天空，发动机的轰鸣声汇聚成一片低沉而恐怖的声浪，朝着长沙防线和中国军队的纵深扑来。

机群以新式的“一式”战斗机（隼）和部分“零式”战斗机为前锋，负责夺取制空权和护航。后面跟着的是庞大的轰炸机编队——老旧的九七式重爆、九九式双发轻爆，以及格外引人注目的、体型更大、载弹量更惊人的“九七式重爆击机（キ-21）”。这些“重爆”的机腹下，挂载着沉重的250公斤甚至500公斤级高爆炸弹，目标是摧毁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指挥枢纽、后勤仓库以及长沙城内的关键设施。

“敌机大规模来袭！方位东北，高度约三千米，数量……非常多！” 设在岳麓山上的对空观察哨，用嘶哑的嗓音通过电话向防空指挥部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再次响彻长沙城及周边阵地。士兵和民众条件反射般地寻找掩体，或者紧张地抬头望天。

第九战区新成立的“防空加强团”早已严阵以待。尽管名为“团”，但实际上兵力只有不足两千人，装备更是五花八门：老旧的三七式、二〇式高射炮（多为缴获或老旧型号），数量有限的苏制M1939型37毫米高射炮（通过特殊渠道获得），大量的捷克式或马克沁重机枪改装的高射机枪，以及——最核心的机密——那十套伪装成“新型高射机枪架”的“毒刺”升级版防空导弹系统。

防空阵地大多设置在长沙城区外围的山丘、江心洲以及主要交通线附近的隐蔽地点，经过了精心伪装。指挥官是原战区高炮营营长，一位经历过淞沪、武汉空战的老兵，此刻正紧紧盯着雷达屏幕（简陋但对空警戒雷达）和观测哨的报告，额头上青筋暴起。

“各连注意！敌机进入我火力范围后，按预定分工，梯次开火！高炮连，重点打击轰炸机群！高射机枪，压制战斗机，干扰其投弹！‘竹竿’小组（‘毒刺’导弹的保密代号），你们是王牌！盯住那些领头的、最大的轰炸机，或者俯冲下来扫射的战斗机！一击必杀，节省弹药！” 指挥官对着通话器大吼。

“明白！”

“收到！”

天空中，日机编队越来越近，阳光在银灰色的机身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战斗机开始脱离编队，做出俯冲试探的动作，机翼下的机枪喷吐出火舌，扫射着地面可疑的目标，试图引诱防空火力暴露。

“不要开火！稳住！” 防空指挥官强压着开火的冲动。他知道，对于数量和质量都处于绝对劣势的防空部队来说，隐蔽和突然性至关重要。

日军的轰炸机群开始进入投弹航线，高度逐渐降低，机腹下的炸弹清晰可见。它们的目标显然是长沙城区和浏阳河上的几座重要桥梁。

就是现在！

“高炮一连、二连，目标左翼轰炸机群，开火！”

“高射机枪，全连散射，干扰敌战斗机！”

命令下达，沉默的防空阵地瞬间沸腾起来！

“咚咚咚——！” 三七高炮特有的沉闷而急促的射击声率先响起，炮弹在空中炸开一团团黑色的烟云。虽然命中率感人，但形成的弹幕多少干扰了轰炸机群的队形和投弹精度。

“哒哒哒哒——！” 数十挺高射机枪喷吐出密集的火舌，曳光弹在空中划出纷乱的红线，虽然难以击落灵活的日军战斗机，但迫使它们不得不做出规避动作，无法从容地压制地面火力。

真正的杀招，隐藏在几处经过特别加固、伪装成普通灌木丛或废墟的掩体后面。“毒刺”导弹的操作手们，已经通过光学瞄准具和简陋的红外预警装置（系统提供），死死锁定了各自的目标——几架冲在最前面、体型最大的“九七式重爆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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