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捷报与阴云——胜利后的权衡 （9月23日夜 － 9月24日凌晨）（2/2）

“伯陵兄，” 朱赤待薛岳口授完捷报初稿，示意他到一旁，低声道，“捷报要发，但战果数字，我建议略保守，强调我军伤亡亦重，亟需休整补充。同时，立刻以你我联名，向军委会详细陈述目前敌我态势，强调日军主力虽溃，但仍有反击之力，我战区防线漫长，兵力疲惫，恳请军委会统筹全局，协调第三、第五战区策应，并速调物资兵员补充。”

薛岳也是政治嗅觉敏锐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朱赤的深意。树大招风，功高震主，自古皆然。此刻更需要谨慎和团结。“光亭所言极是。胜利是全体将士用命得来，功劳是第九战区的，也是全国的。咱们不能翘尾巴，更不能给上面添麻烦。”

两人又就防线调整、伤员后送、战利品分配、防止日军空袭报复等具体事宜商议了一番。直到凌晨时分，指挥部才渐渐安静下来。

朱赤独自走到指挥部门外。夜风带着凉意和淡淡的血腥味拂过。远处，还有零星的枪声和火光，那是追击部队在肃清最后的残敌，或者是不明情况的溃兵在绝望中顽抗。

仰望星空，银河璀璨。朱赤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一天，仅仅一天，从黎明前的铁雨到暮色中的追歼，湘北大地经历了怎样的沧海桑田。无数生命在这里绽放又凋零。而他，作为这一切的主要策划者和指挥者之一，肩上承担的东西，似乎比这夜空更加沉重，也更加辽阔。

“系统，” 他在心中默问，“‘第二次长沙会战’核心阶段任务是否完成？”

【基于当前战果及战场态势判定：‘第二次长沙会战（天炉炼狱篇）’核心作战任务——重创日军第11军进攻主力，稳定湘北战线——已完成度：92%。】

【主要奖励积分正在结算中……】

【解锁新阶段任务线索：‘警惕来自海空的威胁’、‘山城的目光’。】

【提示：阶段性胜利已达成，但历史的洪流与战争的惯性依然强大。请宿主做好应对更复杂局面的准备。】

海空的威胁？山城的目光？朱赤咀嚼着系统的提示，目光投向北方黑暗的深处，又仿佛越过于山万水，投向了那座雾气笼罩的山城重庆。

胜利，是结束，更是新的开始。浴火重生的湘北，和它守护着的长沙，还将面临怎样的考验？朱赤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他和他的将士们，别无选择，唯有继续战斗下去。

东方，天际已微微泛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