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炉心熔炼——绞肉机 （1939年9月23日，14：00 － 17：00）（2/2）

爆破组的士兵们抱着炸药包，在战友用生命换来的火力间隙中，向日军机枪火力点爬去。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在途中被击中，但总有后来者接过炸药包继续前进。终于，一声巨响，一个主要的机枪堡被端掉。

“冲啊！” 步兵们再次跃起冲锋。但日军的抵抗是多层次的，正面火力减弱，侧翼的火力又加强。战斗变成了残酷的拉锯。山坡上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双方士兵的尸体交错堆积。

战至下午三点左右，荣誉第1师的这个团，伤亡已超过三分之一，连长、排长牺牲大半，仍未能完全攻克松树坡。日军同样伤亡惨重，但残存的士兵在军官的督战下，死战不退。

关键时刻，朱赤通过系统，调动了最后一批秘密武器——三门经过伪装、由骡马拖拽到附近隐蔽阵地的“实验型”120毫米重型迫击炮（系统提供技术，战时兵工厂少量试制）。这种迫击炮威力巨大，曲射弹道适合攻击反斜面目标。

在前沿观察员的精确引导下，三发重型迫击炮弹带着特有的沉闷呼啸，划过天空，精准地落在了松树坡反斜面的日军预备队集结区和迫击炮阵地上。

“轰！轰！轰！” 三团巨大的火球和烟柱腾起，爆炸声远胜普通山炮。日军的残存预备队和火力支援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中国军队的冲锋号再次响彻战场。筋疲力尽但杀红了眼的士兵们，发出了最后的怒吼，挺着刺刀，涌上了硝烟弥漫的松树坡山顶。最后的白刃战在山顶狭小的区域内爆发，刺刀折断了就用枪托砸，用石头磕，用牙齿咬……

下午四点二十分，松树坡终于被攻克。残存的数十名日军士兵退入最后的核心地堡，拒不投降。中国士兵用炸药包和火焰喷射器（极其稀少，来自系统早期兑换的少量库存）将其彻底解决。

松树坡的失守，意味着福临铺外围最重要的屏障被敲掉。中国军队从多个方向，如同铁流般涌向福临铺镇内。镇子里，日军依托街垒、房屋、祠堂，进行着最后的巷战抵抗。每一座房屋，每一条街道，都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中国士兵们逐屋清剿，用手榴弹开道，用冲锋枪扫射，用刺刀解决残敌。日军也充分展现了其侵略者的凶悍，许多伤兵拉响手榴弹与接近的中国士兵同归于尽，军官切腹自杀者亦不在少数。

战斗的残酷，超出了任何文字的描述。镇内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枪声、爆炸声、呐喊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演奏着战争最野蛮的乐章。

下午五点四十分，福临铺镇中心最高的一栋建筑——原镇公所钟楼上，残破的膏药旗被扯下，一面同样弹痕累累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在夕阳的余晖中，艰难而顽强地升了起来。

“福临铺攻克了！” 消息通过无线电，迅速传遍各条战线。

炉心之一，终被熔穿。日军的末日，随着夕阳西下，正加速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