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命悬一线（2/2）

沈锦凰一剑劈翻身前敌军，抹去溅在脸上的血污，目光扫过一片混乱的战场。援兵？哪里还有援兵？连她身边的亲卫都已投入了战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北戎阵营的后方，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同于进攻号角的、急促而尖锐的鸣金声！

正在疯狂攻城的北戎士兵闻声，攻势不由得一滞，脸上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色。

突如其来的收兵信号，让惨烈的攻城战戛然而止。北戎士兵如同退潮般，带着不甘与疑惑撤了下去。城头之上，劫后余生的守军们几乎虚脱，拄着兵器，茫然地看着退去的敌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一次活了下来。

沈锦凰却没有丝毫放松，她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快步登上最高处，极力远眺。只见北戎大营后方烟尘微起，似乎有兵马调动的迹象，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怎么回事？秃发乌孤为何突然收兵？”卢湛带着满身血腥气来到她身边，喘息着问道，眼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沈锦凰眉头紧锁，沉吟片刻，缓缓道：“若非其内部生变，便是……后方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迫使他不得不暂停进攻。”

她看着城外暂时退去、却依旧虎视眈眈的敌军，又回头望了望城头伤亡惨重、几乎到了极限的守军。这一次，他们凭借着一口不屈之气和全民皆兵的决绝，再次守住了。但下一次呢？龙城的潜力已被榨干，若北戎卷土重来，还能拿什么去抵挡？

“抓紧时间，救治伤员，抢修城防，搜集一切可用之物。”沈锦凰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依旧坚定，“另外，派最好的斥候，想办法摸清北戎突然收兵的原因！”

这突如其来的喘息之机，是命运的眷顾，还是更大风暴前的宁静？沈锦凰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自己和这座伤痕累累的城池，必须抓住这每一丝生存的可能。她如同激流中的砥柱，任凭浪潮如何冲击，都必须牢牢钉在原地，因为身后，已无路可退。龙城的命运，依旧悬于一线。